屈之介睥睨地看著這個他自己時常做的動作;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被彈手指的一天,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小姐啊!那天晚上自己對著她彈手指,她一定氣瘋了。
「原諒我不招待你,你有話就快說,說完就可以從大門走出去。」她原想說滾出去的。
「嘖嘖!我是來拜訪,又不是來踢館,干嘛防衛心這麼重啊?除非,你做了虧心事?」他一坐在織敏的單人沙發手把上,右手扶在沙發靠背的上面,俊臉壓低對著織敏說話,形成一幅親昵的藚面。
「誰做虧心事了?」織敏一抬頭發現他那張近到快要貼上來的面孔,頓時一片紅暈染上雙頰。「喂!說話就說話,非得要靠得這麼近才行嗎?」織敏向後屈身以躲避他越來越靠近的臉。
「啊!抱歉上最近我想念某人想念得過頭了,耳朵也跟著發炎,有些重听。」他順勢將放在椅背上的右手挪到織敏的肩,慢慢的縮緊。
「誰?」她簡直快不能呼吸了,屈之介吹在她臉上的鼻息,逼得她無法清楚的思考。
「你說呢?小美人,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個吻,該還了吧?」他抱緊她,不容反抗的對著她的嘴唇送上自己的雙唇。啊!正是這種甜美的滋味,他的記憶沒有騙他。
「你……」織敏氣到講不出來,氣憤自己的反應遲鈍,不,應該說是一半是為了他這種無恥的偷襲,另一半則是「反應麻痹」才對,總而言之,她必須快點送走屈之介這個瘟神才行,否則自己的魂什時候要被勾走都不知道。
「好啦!吻也還了,豆腐也吃了,我們算是扯乎了,OK?」織敏擺出一副息事寧人的姿態。
「不OK。」這小妮子以為隨便一個吻就可以打發他?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織敏看著他那張掛著奸笑的臉皮蕩開一副十死皮賴臉」的神情,簡直氣到想拿把剪刀剪開它算了,這個人說穿了根本是無賴到極點。
「那你想怎麼樣?」再唆她可要報窨了。
「不怎麼樣。」他仍舊一派的微笑。「別那麼凶嘛!我只是想幫你而已。」
「幫我?」這個答案可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端看他那一副賊頭賊腦的樣子,他會幫她?才怪!
「幫什麼?」她倒想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你稿子交了沒?」屈之介意外的下這一句。
「Ibegyourpardon?」她愣了一下,這跟她稿子交了沒有,有何干系?
「我說,你稿子交了沒?」看她那一副驚慌失措的白痴樣,鐵定沒有!般不好一個字都沒動哩!
「我有沒有交稿,關你什麼事!」她死也不會承認,她根本一個字都還沒寫。原先她的構想是!男女主角一出場就來段纏綿悱惻的歡愛場面,結果呢!
別說是最刺激的那部分,捫連最初的前戲她都掰不出來,她還寫什麼?索性蒙頭大睡算了,這也是她這幾天來唯一做的事。
「是不關我的事。」他好睥氣的同意。「但是你知道,我這個人向來以仁慈出名,你這樣可愛的小姐,就算是路迸的乞丐,我也一樣樂善好施、拔刀相助。」屈之介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謊話。商場上有誰不知道,在年輕一輩中,他屈之介算是僅排行在「劉宇剛」之後的冷硬派,劉宇剛若以殺人不眨眼來比喻的話,那屈之介就是吃人不吐骨頭。所幸織敏不在商場上混,否則他這番今人嘔吐的謊話,鐵定教她噎死。
「真的嗎?那你有什麼建議?」她老覺得屈之介跟他描述中「樂善好施、拔刀相助」的那個人,完全搭不上邊,雖然他極力擺出佛祖再世的表情。
小小羊兒要回大野狼家了,屈之介忍不住得意的想到。
「你什麼時候交稿?」
「月底。」她不懂他在搞什麼鬼?
「哎呀!那得快了。」屈之介一臉嚴肅地點著頭。
「快什麼?」他這人有病啊!凈講一些讓人听不懂的話,織敏已有些不耐。
「實習啊!」屈之介不由分說地將他的衫月兌掉,露出結實的胸膛。
「實……習……」織敏倏然瞪大雙眼,她何時說過要親身體驗?這種「實習課」她可是敬謝不敏。
「你是暴露狂啊?快把衣服穿起來。」織敏連忙轉身以掩飾她已然燒燙的雙頰,天啊!她都快忘了他的胸膛是多麼結實、身體線條是多麼優美,真的!
「嘖嘖嘖!你真的是寫羅曼史的嗎?」這小妮子果真是清清如水,純潔無比。
「什麼意思?」織敏防衛地問道。她的人生到目前為止,沒有遭遇過任何挫折,唯獨她的職業令她感到煩心。她不但要應付她老爸的全面封殺,還得要想破頭不斷地翻新題材的花樣,若不幸被出版社和贊者催得想遁地,卻又提不起筆擠出任何一個字的時候,心里的壓力根本不是非此「族類」的人能夠體會的。
「我沒有任何惡意,語氣別那麼沖動!」屈之介無聲無息的走向背對著他的織敏,兩手從背後圈住她的腰。
「干什麼!」織敏冷不防地被屈之介從背後抱住,禁不住大叫。
「抱你啊!你那晚冒險闖入我家,要的不就是這個?」對于女人,不是他自夸,沒幾個他看不透的。
「誰要這個?你這個混蛋、白痴!快放開我!」織敏真想拿個花瓶敲昏屈之介這個自大的家伙,他認為每個女人都像郝莉娜那般花痴?
「那你想要哪個?是不是這個?」屈之升二話不說,大手不斷地改變方向,直向織敏的胸部。織敏被這突來的攻擊,嚇得連該尖叫都給忘了。
這人簡直到家!
織敏給氣得呆立原地,看著就要踫觸到她胸前的雙手,這才想起來自個兒可是有功夫底子的人。一般大富人家的兒女都有保鏢,唯獨她家沒有。她老爸也不知道是開通或是古板,自小就強迫她那三位哥哥習武,她呢?雖然貴為秦家唯一的女兒,也一樣不能免俗的被拖去練個七葷八素,她老爸卻杵在一旁涼涼地放馬後炮,說什麼「自己的國家自己救」。廢話!依她看來,壓根是自己的性命自己顧。總而言之,過去那十幾年被折磨出來約三腳貓功夫,此時正好抬出來對付身後這位寡廉鮮恥的色魔。
麻筋、麻筋、麻筋在哪兒?織敏想了一下,隨即依印象中的位置往他的手肘用力一掐,賓果,正中紅心!要不是屈之介太自信,又對女人的自衛能力沒啥信心,他早該察覺到織敏突然安靜下來所隱藏的企圖。現在可好,自手肘傳來的酸麻感幾乎要貫穿他的身體,他痛得不支倒地。
織敏毫無同情心的冷凝著他,活該!誰要他瞧不起女人。
「你……這無情的女人,我……我可是好心幫忙啊!你……竟如此對我。」
上帝啊!真的好痛。
「謝了,你這種幫法我承受不起。」明明他想佔人便宜還有臉瞎掰。「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別以為女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
就算他原本是這麼想,這次的教訓也扭轉了他的刻板印象,現今的女人真是惹不得。
「我從未如此想過,你怎麼會這麼認為?」該死的女人,他絕對要她為此付出代價。但首要之事必須先博得她的信任,他才不相信他屈之介想玩的游戲會玩不起來。
「屈大少爺,你當我是白痴啊?你何不回家照照鏡子,你那副瞧不起女人的樣子,全寫在你的臉上。」織敏才不會輕易上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