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族。
浣芷立刻像被人燙著般縮回玉手,臉紅耳赤的將手藏在背後。
他生氣了嗎?她偷瞄秦仲文一眼,他的表情沒變,但額頭暴起的青筋卻說明了他的怒氣。
哇!看來老哥不是在說謊,秦仲文這回很認真。
佐原之臣綻開一個充滿誘惑的笑容。當他願意時,他看起來就跟雙胞哥哥沒兩樣。
「請容我自我介紹,我是佐原之臣。」見秦仲文沒有介紹的意思,他乾脆自個兒來。
浣芷嚇了一跳。為什麼這個人明明頂著一張屈之介的臉,卻說他是「佐原之臣」?難
道︰「你是屈先生的雙胞胎兄弟。」難怪他們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沒錯,你真聰明。」佐原之臣笑得愉快,杵在浣芷身旁的秦仲文臉色卻極為難看。
「要‘敘舊’以後還有機會,現在先談正事。」秦仲文不客氣地介入他們的談話,刻意
提醒浣芷她和佐原之臣是第一次見面。
「對不起。」浣芷連忙道歉。為什麼他老愛在外人的面前讓她出糗?
「我看不出來你有需要道歉的地方。」佐原之臣為浣芷打抱不平。「跟頭一次見面的人
握手寒暄原來就是一種禮貌。」這句話他是故意說給秦仲文听的。
秦仲文當然听見了,並迅遠反擊。
「我女伴的禮貌不勞你操心。」正確的意思是--你離浣芷遠一點!
「當她不是自願不懂禮貌時,我就要管。」佐原家的傳統武士道精神亦不容動搖。
這家伙!秦仲文危險地眯起雙眼,眼神冷冽。別看佐原之臣老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
若拗起來,比他老哥還難纏。
「你是出于自願的呢,浣芷。」再一次,他將問題丟給她,猶如舞會那天。
浣芷在心中嘆息。她能說不是嗎?在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國家,她很害怕她若是給予
否定的回答,會連台灣都回不去。她累了,誰教她是個失去心的傻瓜。
她準備開口答話,就像以往那樣機械化,但佐原之臣代替了她。
「你這等于是拿槍抵在她的太陽穴上問她要生還是要死。這公平嗎?」真是!沒見過比
他更霸道的人。
「我相信這次會面是要討論我們之間的合作問題,而非我女伴的禮貌問題。」要不是基
于伙伴關系,佐原之臣絕對少不了受他一記重拳。
「當然。」佐原之臣禮貌的回答,同時打開另一道門,露出一間精致的起居室。「原本
不懂禮貌的人就不是她,何需討論?」
「你……」秦仲文再度眯眼,很難想像一向嘻皮笑臉的佐原之臣居然這麼不怕死。
「原諒我們必須消失一會兒,我和伊森恐怕還有話要說。」在秦仲文灼人的目光下,佐
原之臣再度執起浣芷的柔夷印上禮貌性的一吻。
這次,浣芷沒有立刻縮回手。
「待會兒見。」
門一關上,佐原之臣立即發現自己正面對著秦仲文那張慍怒的臉。
有趣!這是一張吃醋的臉,而且上頭還刻著「我正熱戀中」五個大字,不知道伊森自己
有沒有發現?
「看來我哥還真沒誆我呢。」他繞到酒櫃前倒了兩杯白蘭地,將其中一杯遞給秦仲文。
他接過,並回給佐原之臣一個「廢話快說」的眼神。「我相信你那多嘴的大哥絕對說不
出什麼好話來。」沒誹謗他已經算不錯了。
「他說,你愛上外頭那位女士了。」
佐原之臣這句話成功的讓秦仲文重重放下杯子,擺了一桌子白蘭地。
「胡說八道。」他堅決否認。「我絕不可能愛上自己的寵物。」
「是嗎?」佐原之臣反倒不懂了,依他來看,這很本不是問題。「愛上自己的寵物有什
麼不好?像我就愛極了我的艾麗思,只可惜人不能和貓結婚。唉,這件事將是我心口永遠的
痛。」
這家伙到底在胡扯什麼?
「你羅哩叭唆的到底要說什麼?」
「火氣別這麼大嘛。」佐原之臣仍舊嘻皮笑臉。「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寵物是個人,
而且是個很好的女人。」他倏地沉下臉,不再嘻笑。「一個人的忍耐力有限。現在她因為愛
你,所以顯得沒有自尊;因為迷戀你,所以能漠視一切傷害。但迷戀是會褪色的,愛情也會
消失,等哪一天她清醒時,她會認清自己的角色,同時羞愧于自身的行為。那到時,你認為
她還會像現在一樣任你擺布嗎?你以為寵物就不能逃嗎?」
「她逃不了的。」秦仲文仍是一派的自信。
佐原之臣忍不住搖頭,「她或許逃不了,但你同樣也掙月兌不掉。」
「荒謬!」秦仲文疾聲否認。
「一點都不荒謬。」現在他終于知道大嫂為什麼稱自己的大哥為「廁所里的石頭」了。
他還真頑固哪。
「有時候寵物和豢養者之間的地位是很難界定的,明明看起來是發號施令的主人,其實
卻是繞著寵物打轉,享受溫暖的依賴者。」他意有所指。
「胡扯。」明知道這只是佐原之臣個人的意見,秦仲文心底卻真的涌起一股異樣的感
覺。他是怎麼了?難道佐原之臣說的都是真的?
唉,頑石呀。佐原之臣只能重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給他最後一個提示。
「是不是胡扯,你心里有數。仔細想想自己最近的行徑,你敢說這一切失常都不是因為
她嗎?你曾經如此在平過一個女人嗎?不,先別急著否認一切。」他先下手為強,免得秦仲
文又來「胡扯」那招。「愛上自己的寵物又怎樣?你比我幸福多了,至少你可以跟她結婚,
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不像我跟艾麗思……」
「少吵了。」面對著佐原之臣夸張的表情,秦仲文發現自己很難生氣。「我若真的跟浣
芷結婚,會成為社交界最大的笑話。」他可不想成為閑聊中的最佳男主角。
佐原之臣漾開一個如朝陽的笑容。「會嗎?我不認為啊。是不是笑話因人而異,你認為
好笑的事就一定可笑嗎?老兄,不要再拿社交界出來當擋箭牌,對自己誠實點吧!也對你的
女伴公平點,不要將自己莫名其妙的驕傲一古腦的往她身上倒,她承受不住的。」
是嗎?事情的真相是這樣嗎?為何原本混亂的一切,到他口里卻變得如此簡單?
他愛浣芷……有可能嗎?
「我了解要一個風流浪子束手就擒不是件簡單的事,瞧我老哥就知道。」奇怪,老被哥
扮笑稱為「中文白痴」的他,今天居然一個字都沒說錯。「在他還沒跟你妹妹結婚之前,還
不是流連于花叢中,不甘心套上婚姻的枷鎖。」
秦仲文在心里點頭。這倒是,差點忘了屈之介那家伙的排名還高過于他。要不是織敏寬
大為懷,不把他當眾逃婚這條重罪放在心上,他畢是死人一個--被他們三兄弟活活打死。
「你多想想吧。沒有人甘心永遠當寵物,夢總有清醒的一天。」到時只怕他連哭都來不
及。
見秦仲文沉默不語,佐原之臣就知道他將這番話听進耳朵里去了。
意外的收獲!原先他並沒有料到能夠說服他的,畢竟先前一票人試了一堆方法都沒成功。
「談談我們的合作吧。」秦仲文突然改變話題。「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發現?」听訓歸听
訓,正事他可沒忘。
「沒有。」佐原之臣咧嘴一笑,他早該知道伊森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想竊取消息的人
早被我的超難密碼給打敗了,一個字也沒竊到。倒是霍克那家伙要多注意點。」說著說著,
他的嘴愈冽愈大。
秦仲文不禁挑眉,霍克那家伙的情報網路系統相當縝密,能出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