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快睡著的時候。
「秦總。」方紹凱平板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秦仲文攢起眉,不悅的看著他的鐵血秘
書。
「有事?」
「是的,秦總。」方紹凱拿出準備好的文件,擺在秦仲文的辦公桌上。「這是待會兒開
會所需要的資料。」
「開會?」有這回事?
「是的,秦總。」仍是機械化的聲音。「是公司的年度財務報告會議。這是您親自指示
今天下午一點召開的重要會議。」
「是嗎?我忘了。」一點?他還想和浣芷共進午餐呢。「通知下去,會議改在明天同一
時間進行。」該準備走了,浣芷還在等他。
「還要改?」方紹凱愣了一會兒,相當憂心秦仲文目前的狀況。自從拾浣芷小姐成為他
的情婦,他一會兒推東一會兒推西,會議他一延再延,上次居然還放了彼得森公司的高級主
避們鴿子。這種情形過去不曾發生過,難道秦總這次陷入愛河了?相當不妙!冷酷自大的秦
總愛起人來就像是一名狂人,可以將身旁的一切全都拋棄。在事情尚可挽救之前,他一定要
善盡一名好秘書之責提醒他。
「秦總,這個會議非常重要,而且上次您已經下令改過一回了,再拖延下去,恐怕股東
們會很不滿意。」方紹凱拿出股東,藉以提醒雇主「秦氏」是個股票上市公司,不能獨斷獨
行。
「既然已經政過一回,再改一次又何妨?」秦仲文滿不在乎的拿起外套,對皺緊雙眉的
方紹凱丟下嘲諷的一瞥。「還有疑問?」
方紹凱只能搖頭,暗自在心里嘆息。「沒有了,秦總。」
「那最好。」
丟下淡淡的一句,秦仲文的心情跟他的秘書一樣郁悶。他明白自己的行徑極為反常,根
本不像過去的他。從他開始豢養情婦開始,何時為情婦買過衣服?要他抽空帶女人去逛街,
那更是天方夜譚。
而今呢?他心情郁悶的坐在試穿室外面的長沙發椅上,斜眼打量著門板。從里頭傳來的
吱喳聲顯示出銷售人員正努力地說服浣芷買下那件衣服,而浣芷也努力的拒絕她,嘈雜的聲
音回湯在無其他人的高級服飾店中,顯得特別刺耳。
般什麼!
「浣芷,出來!」他一生中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的吵鬧聲,試穿室內的兩個女人顯然正犯
了他的大忌。
「可是……」浣芷難堪的注視著鏡中的自己。這件衣服的剪裁太過大膽,她不敢穿,更
不敢走出試穿室見秦仲文。
「三秒鐘內你要是不走出來,就等著我進去捉人!」
他的威脅立即見效。只見身著珍珠色長禮服的浣芷怯怯的走出更衣室。當下流行的削
肩、貼身剪裁,將她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她就像一粒珍珠,更像是一個赤果的女神。他目
眩了,不敢相信這就是浣芷,他的小情婦。
「怎麼樣,秦先生,很適合拾小姐吧?」店員大力推薦穿在浣芷身上的禮服。
「是很適合。」他的眼楮離不開浣芷。「我買下這一件。」
浣芷在他灼熱的注視之下,整個臉都滾燙起來。每當地出現這種眼神,幾乎在一分鐘之
內,她便會果身躺在床上。她緊張的盯著他的臉,他該不會想在這里……
「姚小姐,」他的眼光仍在浣芷身上,口氣雲淡風輕。「你想你可以去喝杯咖啡,待會
兒再進來嗎?」
「當然,秦先生。」店員聰明的點頭,不敢得罪這個大客戶。
卡嚓一聲,店門上鎖了。浣芷緊張的舌忝舌忝唇,而秦仲文的眼神因為她這個動作而更顯深
沈。
「過來。」他的微笑充滿誘惑。
「你……你該不會……啊!」她話還沒說完,秦仲文有力的右手一伸,就將她拉伏在身
上。他抱起她,將她的禮服下擺拉高,不耐煩的扯下她的小褲,將它丟向一邊,隨即以一種
接近猥褻的方式熱情的她。
「不要……」她口中的抗議跟她身體的韻律拾巧相反。
「不要才怪。」他笑得充滿。「為什麼女人總是口是心非?」
他真的在這里要她!浣芷抑制住大叫的沖動,隨著他的節奏上上下下,任汗水浸濕身上
的禮服。
激情過後,她無力的掛在他身上,對于他的予取予求,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會榨乾一個男人的精力。」靠躺在長沙發上,秦仲文貪戀地吻著她的額際,還不想
抽離她。
「這也要怪我?」她累得頻打呵欠,不得不承認他有過人的精力。
「不怪你怪誰?」撫弄著她光滑的背,他覺得體內又興起一股熟悉的騷動。這麼快?
「你可別告訴我,只有我才能勾起你始無前例的熱情。」老天,這不是真的吧,他又想
要了?
秦仲文僵了一下,倏地回復到平時陰郁的語氣,不復剛才的輕松愉悅。
「我沒這麼說。」
唉,撒旦臉又出來了。「對不起。」她趕緊道歉,不想破壞得來不易的輕松氣氛。「我
只是開玩笑。」
他只是瞪著她,而後懲罰性的狂吻著她,將她帶入另一波狂潮。
***
「楊世武?」出現在母親病房中的年輕男子著實嚇了浣芷一大跳,沒想到他竟會這麼費
心,特地來探望母親。
「嗨,浣芷。你愈來愈漂亮了。」是真的,今天的浣芷看起來美得出奇,好像一朵盛開
的花朵。
「亂講。」浣芷的臉上飄起難為情的紅雲,染紅了愛慕者的眼楮。
「是真的,我沒亂講。」他的眼楮簡直快釘在她身上了,佳人卻完全不知。
「你太會說話了。」她笑笑,跳過他吃人的眼神,直接望向躺在病床上的母親。
「媽,你今天覺得好不好?身體舒不舒服?」浣芷細心的用手背探她的額頭,還好,沒
發燒。
「還不錯。」拾母開口道。「浣芷,媽有一件事要問你。」
浣芷深吸一口氣,有些慶幸楊世武的突然來訪。她知道母親必定是要過問她的金錢來
源,而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們母女關系良好,從不互相隱瞞,然而,這件事她卻非瞞她不可。她不想、也不能讓
母親知道這筆錢是怎麼來的,那會害死母親,她不能那麼做。
「媽,有什麼事以後再問,難得楊世武來看你,應該要多招呼人家才是。」她敷衍道。
「是啊,伯母。」楊世武接腔。雖不明就里,但他看得出來浣芷為難的臉色。「浣芷還
欠我一杯咖啡呢,我好不容易逮到這次機會,你就幫幫我吧。」
經他這麼一說,拾母也不好再堅持下去,遂笑著說︰「你們去喝咖啡吧。總不能讓人批
評拾家人欠債不還。」
「謝謝伯母。」楊世武俏皮的行個舉手禮,笑逐顏開的拉著浣芷出去。
走在醫院的長廊上,浣芷溫柔的向他道謝。
「謝謝你剛才幫我。」
「哪里。」
既然已經先開口致意,或許他可以乘機表白,認識她至今已五年了,他一直忘不了她,
時時在她身邊打轉也只是為了多看她幾眼。
可是,最近她變得不一樣了。她變得更美,美得令人炫目,好似一朵受過滋潤的花朵,
綻露出醉人的芬芳。
他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這朵花隨時會掉,而他希望能成為將她捧在手心的那個人。
「浣芷,我……」一聲尖銳的鈴聲打斷了他的表白。但見浣芷慌亂的翻著皮包,從里面
取出一只輕薄短小的行動電話。
「對不起,我接一下電話。」她太緊張了,鈴聲在安靜的醫院內更顯尖銳。
彼不得浣芷的手忙腳亂,楊世武趁勇氣還沒消失前,大聲的喊出︰「浣芷,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