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哦!」她剛熄滅的希望火花瞬間又重新點燃。「搞不好他就是另一個唐澤壽
明,而……」
「而我就是和久井映見?」她這小妹的腦子真有些「秀逗」了。「浣翎,清醒點,這是
現實的人生,不是電視劇。更何況,人家的連結之物是一把紅傘,我的是什麼?一句快被啃
扁的鹽酥雞?」浣芷促狹的提醒妹妹,她的「連結之物」快在她的饞嘴下消失了。
「啊,對不起。」浣翎連忙道歉,可愛的隻果臉紅通通的。
「道什麼歉,那原本就是給人吃的嘛,我想「唐澤壽明先生不曾介意啦。」
雖然那位好心人士跟這位日本男演員長得一點都不像,可是耶份闊少爺的氣勢倒是一模
一樣。
「老姊,那人真的沒留下任何線索或是講什麼奇怪的話?」浣翎不死心的又追問。
這倒提醒了浣芷他的確問過一些怪問題,像是年齡、婚姻狀況等等。不過這大概只是一
般閑聊,畢竟等鹽酥雞弄好的時間太久了。
「沒有啦,你哪來的怪想法?」她瞄了桌上擺著的小說一眼。「哦?「言情小說?」難
敝滿腦子胡思亂想。
完蛋了,被發現了!大姊一向反對她看這類東西。倒不是看不起這類作品,而是希望她
能專心在課業上頭。
「這是同學借我的,我沒花錢租。」她連忙聲明。
「我知道。」烷芷回答約有些無奈。說來可悲,她竟連讓妹妹租書的能力也沒有。「偶
爾看看不要緊,不要入迷就好。」否則滿肚子的羅曼蒂克,哪容易看得清人世的冷暖。
「遵命,大姊。」浣翎喜出望外。老姊今晚心情鐵定很好,否則早K她一頓了
「這本書寫得很好哦,是一位叫‘雅暄’的作家寫的。」她的作品本本暢銷,是她心目
中的偶像。
「哦。」浣芷拿起書隨意翻了一下。沒有作者的簡介及照片。「怎麼沒有作者簡介?」
「老姊,你少土了好不好!」浣翎的模樣好像挖掘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寫羅曼史的人
一向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難得有人能得知他們的真實身分。」就是因為這樣,才更顯其作
品的魅力。
「有這回事?」出名誰不受,怎麼這群「地下工作者」個個像怪胎?「這本書的書名好
奇怪。」
「奇怪?哪會!」浣翎說著,整個人跳到沙發上,眼神閃爍,一副準備開八卦大會的樣
子。「我告訴你哦,現在正流傳著一個謠言,說這本書其實就是在影射屈之介和秦織敏的戀
愛過程。」
屈之介?秦織敏?她連听都沒听過。浣翎那一臉理所當然教她不得不開口間道︰
「他們是誰?」
「大姊,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浣翎的嘴驚訝到都快合不攏了。「秦織敏是「秦氏集
團’董事長的獨生女,而屈之介是‘屈氏集團’的總裁;這兩大集團在國內都是赫赫有名、
數一數二的大型企業,你怎麼可能沒听說過?」
她哪有空听說?忙著養家賺錢都來不及了,那些八卦新聞根本進不了她的耳朵。
「拜托你好嗎?浣翎。」浣芷的笑容充滿了無力感。「我都快累掛了,你要嘛就一吹講
蚌清楚,要嘛就閉上嘴讓我休息。你選擇哪一樣?」她心里希望妹妹選的是後者,饒她一命。
「講個清楚!」浣翎興奮的大喊,難得大姊肯抽空陪她閑聊。
「麻煩你小聲點。想吵醒媽嗎?」浣芷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對不起嘛!」她小聲回答,隨即又繼續播報她的八卦新聞。
「大姊,你真的不知道屈之介和秦織敏?」浣翎的眼楮閃閃發光,浣芷則在心中大喊不
妙。不知道這個滿腦子幻想的小妮子要拖她聊到幾點。無奈中,她丟給妹妹一個「廢話快
說」的眼神。
「你等一下。」浣翎說完就朝房間沖去。浣芷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這個小妹又是哪根
筋不對了?
不一會兒,只見浣翎百般興奮的從房間沖出來,手中多了本過期雜志。
「看看這個!」她邊笑邊翻的尋找目標,「你看,在這里!」
隨著浣翎的指引,浣芷看見了一位俊逸非凡、有著一雙迷人狹長眼楮的英俊男子,而依
偎在他身旁的新娘,則是個粉雕玉琢的美麗佳人。他們看起來就有如記者的評語——天作之
合,完美極了。
不過,她老覺得新郎看起來有點面熟,好像曾在哪見過……對了!是在她工作的Pub!
「原來他就是屈之介。」她想起來了,大約一年前,他曾到過她工作的Pub,當時他不
但喝醉酒,還遭到一名美麗女子糾纏,還是她幫他解的圍哩。
「大姊!你……你看過屈之介?」浣翎的眼楮馬上充滿了夢幻的星星,光亮得足以照明
整個台北市。
「嗯,一年前見過。我還送了一杯解酒茶給他。」天下就有這麼巧的事,莫怪乎大家都
說世界真小。
「真的川屈之介本人長得怎麼樣?」這可是第一手資料,剛好可以在明天下課時的八卦
大會上發表。
「跟照片一模一樣,只是高了些。大概有……」浣芷偏頭想了一下。「一百八十公分左
右。」
「哇!又高又帥!」浣翎此刻的心有如小鹿亂撞,蹦跳個不停。「他要是能看上我就好
了。」
言情小說看多了果然沒好處。浣芷瞪了妹妹一眼,朝她撥下一大桶冷水。「可惜王子已
經與公主結婚了,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沒你的份。」她邊說邊將雜志台上,沒繼續翻
往下一頁,錯過了有關秦氏兄弟的報導。
「大姊!」浣翎抗議著。「有時候稍微幻想一下地無妨嘛,現實的社會那麼冰冷。」
說到現實,浣芷才想起來母親這個月的醫藥費尚無著落。怎麼辦呢?她煩惱的扯了一下
頭發,隨後記起她是在浣翎的面前,不可以表現出她的憂心,否則這小妮子又要鬧休學了。
「媽今天還好嗎?」她連忙轉移話題。
浣翎的臉色條然改變,不再嘻皮笑臉。「不太好。」她嘆氣。「姊,我們還是快將媽送
醫院比較好,媽今天一整天都喊頭痛,又一直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已經一個禮拜沒
去學校了,導師都在警告我了。」地想起陳老師那張同感憂心的臉。「我看,我還是休學「
「不準!」浣芷的拒絕斬釘截鐵,絲毫沒有轉圜的余地。她努力平復高昂的情緒,對著
浣翎柔聲說道︰「錢的事姊姊會想辦法。我一定會盡快迭媽媽去醫院,你不用擔心。」
浣翎萬般懷疑地盯著浣芷。不是她要懷疑大姊的能力,而是她能有什麼法子可想?家中
的存款早已掛零,親戚們早在三年前就不見蹤影,更別提以往那些時常在家中出入的叔叔伯
伯他們大概早就飛到外太空去了。
大姊再怎麼堅強,也不過是個二十三歲又不願出賣自己的年輕女孩。唉!
她真希望自己能幫得上忙,偏偏姊姊又堅持她一定得土大學。她功課雖好,但老是缺課
也不是辦法;她並非天才,仍需要花點精神在課業上才能保持目前的水準。
老實說,快崩潰的不只是大姊,就連她,也被目前進退兩難的處境逼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但是她沒有資格說快要窒息,大姊才是真正有資格說這話的人。
看著姊姊沉思的側臉,浣翎也跟著陷入悲傷的情緒中。
到底老天要折磨拾家到幾時呢?
***
俱樂部的拳擊台上此刻正上演著一場精采的拳賽。戴著藍色手套的劉宇剛與戴著紅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