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幫忙。」掄語劍微微欠身,隨即大步離開王府,連跟語蘭道別都沒有。
不過是個責任罷了?語蘭在心里做了個大鬼臉。真是睜著眼楮說瞎話!為什麼這年頭的男人沒一個誠實?還是她的老公最好。
說到不誠實嘛,眼前就有一個,語蘭走到麗清的身邊附耳輕聲說︰「不認識我大哥,嗯?」
麗清倏然臉紅,也輕聲的回答︰「沒辦法,不撤點小謊怕你又想當月老。」結果她還是當了月老,只不過撮合的對象換成少儒。
「你們在說什麼?」少儒不悅的拉回麗清。這兩個女人不知在搞些什麼,鬼鬼祟祟的。
還有,少允娶的潑婦沒事有個那麼迷人的大哥做啥?害他的防御心又起,鬧足了笑話。
待在一旁看戲的成王爺在確定少允沒事後,決定回房里喝茶。少儒也摟著麗清回房,只留下受了傷卻沒人理的少允和低頭沉思的語蘭。
「哎喲!」少允不甘寂寞的發出聲音以吸引他老婆的注意力。
「啊?老公──」
※※※
麗清心有所思的低頭注視手中的玉鐲。這成對的東西單獨躺在她的手心顯得有些寂寞。
太平爺爺曾經說過,不見了的東西可以再要回來,可能嗎?少儒的玉佩她能要得回來嗎?她不知道,沒試過也不敢。在她的內心深處一直存有一個想法,那玉佩是她偷來的,只要不是少儒心甘情願說要送她,那塊玉佩就不能算是她的,即使她已經帶在身邊十年。
「在想什麼?」少儒無聲無息的接近,自她的身後抱住,同時輕咬她的耳垂。
「沒什麼。」麗清一陣臉紅。雖然她已經習慣夫妻間的親熱,但少儒突來的擁吻仍然教她心怦怦跳。
少儒微笑的欣賞她的羞怯,繼而發現她手中緊握住一個東西,像是一塊玉。
「這是什麼?」少儒扳開她的手心,發現一只漂亮的玉鐲子。「是手鐲,誰給的?」如果是別的男人送的,他就要當場砸碎它。
「是太平爺爺給的,說是和你的玉佩湊成一對。」
爺爺?听起來是舒服點,但還是男的。少儒按下升高的醋意。「我的玉佩?是指這塊嗎?」他自腰間解開原先帶在麗清身上刻有他姓名的玉佩,左右搖晃的問麗清。
「嗯。」麗清點頭。她好想伸手拿回那塊玉佩,但是她不敢。
少儒看出她的心思。他微微一笑,扳開她空著的另一只手,將玉佩放在她的掌心。
「少儒。」再也沒有比這更令她感到驚訝的事了。她抬頭看向少儒,卻看見他眼中的深情。
「這塊玉佩送你。」他將她的手指彎曲蓋上,同時伸手拿走躺在另一只手心上的手鐲。
「而這只手鐲呢?就歸我。」
麗清驚訝的轉身面對他,他張開臂膀將她困在兩腿之間,緊緊的摟著她的腰。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送我玉佩?又為什麼要我的手鐲?」
少儒看著麗清那雙充滿疑問的眼楮。心想自己竟然傷她那麼深,深到她無法相信他的真情?
「我送你玉佩,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深愛的女人。」他低頭,鼻尖對鼻尖。「失去了你我才了解到,這塊玉佩原本就該屬于你。因為有你,它的存在才有意義。我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這塊玉佩你要隨身帶著,因為我的心已經寄托在上面,與你長相左右。」
麗清涌出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滴滴落下,少儒一顆一顆的吻掉它們。
「而這只玉鐲子也會像你一樣的陪伴我,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少儒!」麗清再也控制不住淚水,緊抱著少儒號啕大哭。自她八歲以來就不曾如此失態過,但她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因為她所深愛的人,正以最動听的言語對她傾訴愛意,這才是最重要的。
少儒抱緊懷中的淚人兒,心中同樣激動。
夜深了,但房中和諧的軀體韻律才正開始。
※※※
「少儒,你受傷了?」當麗清看到他那只被利刃劃過的手臂時,幾乎昏倒。
「沒什麼,不要胡思亂想。」自少允出事以來,少儒就特別注意周遭的一切,沒想到還是逃不過對方的毒手。
「你騙人。」他必定是讓祥叔傷了。不行,她再不想法子克死祥叔,她周圍的親友一個個都會遭殃。先是少允,現在又是少儒,她受夠了。
「我騙你什麼?這是我今早擦拭兵器時不小心弄傷的。過來!」少儒想辦法除去她的疑慮。
「做什麼?」麗清柔順的服從命令,腦子里想的淨是些未成形的計畫。
「我雖受了傷,但絲毫影響不了我的行動。」少儒笑得燦爛,眼神發亮。
「你該不是想──」
「你真聰明。」少儒飛快解開兩人的衣服,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
又是在大白天!
※※※
雲仙客棧的二樓廂房里,三男一女在談事情。
「你要詐死?」在座的另外三人不約而同的驚喊出聲。
麗清點頭。「我不詐死對方也會要我死。與其等著任人宰割,不如先下手為強,引仇敵上門。」
少允和尹律楓對看了一眼,隨即帶著沉重的語氣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是啊!你打算怎麼做?突然間暴斃這招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哦!」尹律楓吊兒啷當的附議。
「放心,我沒那麼笨。」麗清不說話了,看著少允、尹律楓和襲人。
「我打算讓對方來殺我。」
她這句話當場造成一片混亂。
「不行。」襲人首先開口,凶暴的眼神仿佛在警告她最好乖乖听話。
「我和襲人一樣。」尹律楓收起玩笑的神情,認真的看著麗清,邊看邊搖頭。
「既然要引祥叔來殺你,你又如何詐死?」少允的反對沒有他們來得激烈,他知道素來冷靜的麗清必有周詳的計畫。
「我不是真的要他殺我。」麗清解釋。「我只是要讓他以為我‘真的’被他殺死了。」
「請問這個障眼法怎麼設下?祥叔不是普通人,功夫高到什麼境界也沒人知道,你敢說你的計畫萬無一失,出不了岔子?」襲人冷冷的分析,他就是不要麗清冒險。
「襲人哥,這個法子雖然稱不上萬無一失,卻是我所能想到最好的方法。我對這一切感到厭倦,只想趕快結束掉。」麗清真的累了。
「我們又何嘗不厭倦?但即使如此,你也不能胡來啊!」襲人陪著她查了近十年的案子,要說他不煩,那是騙人的。
「我沒有胡來!」麗清激動的抗議。「你們先听我把話說完,再下結論也不遲啊!」
「好好好,你說你說。」尹律楓趕緊權充和事佬。
麗清遞給他感激的眼神,開口道︰「我打算放出假消息,說是咱們已經在被燒毀的將軍府里找到證據,如此一來,祥叔必然會采取行動,不得不殺我。」
「等等。」少允打斷她的敘述。「你這步棋沒根沒據的,祥叔如何會相信你?」像他就不信。
「他一定會相信。」麗清肯定的回答。
「哦?」這次換尹律楓滿臉疑問。
「律楓,你忘了那場大火發生之前,我們在查什麼嗎?」
「經你這麼一提醒,我倒想起來了。」尹律楓拾回記憶。「我們懷疑證物就藏在空無一人的將軍府,正想去探個究竟時,將軍府就莫名其妙的燒起來……」
「而那時的行動祥叔知道得一清二楚。」兩人異口同聲。
「有了誘因,下一步呢?你打算怎麼個‘詐死’法?」襲人總算有一點興趣。
「這要靠大家幫忙。」
「我們要如何幫你?」尹律楓首先發言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