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跟傳言中的不一樣?」她一時忘了自己的處境,研究起傳言來。
「怎麼個不同法?」這姑娘沒有神經嗎?都快被輕薄了,還淨說些不相干的事。
「你感覺上比較象李少儒。」難道傳言有誤?
「你見過我和少儒嗎?」她搖頭,他繼續說道︰「所以說以訛傳訛,難免顛倒是非。但這些都不是重點。」他故意將頭壓低,一副要親她的模樣。
「我不曾見過象你這祥的美人,你令我心動。」他故意執起語蘭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窩上。「你感覺到那種悸動了沒有?」
原來男人都是一個模樣!她還以為她遇見一位有禮的公子,她趕緊抽回右手,雙手手掌抵在牆壁。
「你想干什麼?這是今晚遇見了第二次非禮,今兒個是「不宜外出」的日子嗎?
「不干什麼啊!只想一親芳澤而己。」少儒邪邪的一笑,嘴角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慢慢將頭壓低。
「不要——」語蘭偏過頭,卻教少儒的大手給捉回來。
「恐怕由不得你,小生這廂有禮了。」他的唇快踫上她了。語蘭恐懼的發抖,正卯足全力想喊救命的時候,卻發現加諸在身上的壓力消失了。
「現在本少爺沒玩游戲的心情了,暫時放過你吧!」少儒悠閑的拿起折扇打開扇風。
「你……你過個……」語蘭試圖找出最難听的形容詞。
「小心你的舌頭,掄姑娘。」少儒警告她,見她倏然閉嘴,少儒不屑的想,女人果然沒一個有膽的,再凶也一樣。
「我向你保證,近期內你一定會再听見我的名字,到時候,可不要驚嚇過度才好啊。」說完,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訕笑,轉身揚長而去,只留下一頭霧水的語蘭,心中默默的祈禱他只是在說笑。
第五章
少允一腳踹開少儒的房門,用力之大,連掛在門邊的畫軸都飛起來,少儒根本連頭都懶得轉,繼續畫他的花鳥圖。在成王府內敢這麼失禮的踹他的房門,除了成王爺這外,就只有他大哥,听這怒氣沖沖的腳步聲,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少允前來尋仇。
「你這個王八蛋。」少允一進門就破口大罵,無奈被罵的對相悠悠哉哉的繼續續在一只未盛開的黃鶯嘴下勾上一筆,整只鳥的頭形昭然若現。
「又有什麼天大的事發生了?」他頭也沒抬的作畫,這畫是皇帝老爺要的,怠慢不得。
「你還在作什麼鬼畫!」少允想要一把搶過少儒的畫,卻教少儒震怒的眼神給停住了動作。少允很少看到少儒這般認真的眼神,這幅畫必定相當重要。算了,他還分得清楚什麼時候可打鬧,什麼時候該嚴肅。他大剌剌的坐在少儒的對面,蹺著二郎腿。想到自己必須開口求他;就難咽下心頭那口不平之氣。一陣難堪的沉默蔓延在兩兄弟之間,一個是拉不下自尊心的大哥,一個是等著削人的小弟,彼此進行著一場沉默的角斗。
「你什麼時候才要去掄家提親。」少允率先投降。
「你不是不急嗎?我這是在給你留生路哪!」少儒淡淡的訕笑,勝利果實真是甜美啊!
「別說廢話,你今日就給我提親去。」少允再也受不了每日早晨耳鬢嘶磨、唧唧我我,卻什麼事也不能做的酷刑,他被這種非人的折磨逼得情緒失控,暴躁得象頭獅子,再不快點娶語蘭進門,他怕自己真的會變成一頭野獸。
「為什麼?咱們倆兄弟情深,我實在不忍心看你跌入婚姻的陷阱啊。」更何況要娶的人是掄語蘭,唉!單純的一對。
「哪來的兄弟情深?」看他明明一副「凡事都在我的算計之內」的樣子,還有臉睜大眼楮說瞎話。
「大哥,你這麼說可真是令人傷心啊!咱們兄弟雖然從小打到大,但是婚姻大事豈可兒戲?你還是考慮清楚,再做定奪吧!」說完他再下一筆,一只黃鶯就停在枝頭上。
「考慮……」少允深吸一口氣,這混帳根本是存心刁難。
「你去是不去?」他的兩個拳頭握得格格作響。
「當然去!」少儒抬起頭來向他微笑。「等我畫完。」他又繼續作他的畫。
「你不去我自個去!」少允跳起來,踢倒了眼前的小圓椅,他索性將它踢到牆角,轉身就要踏出房門。
「好啊!就自個兒去啊!等掄語蘭知道你其實是‘成王府’的大公子時,你猜她會不會答應這門親事?恐怕早已經給氣瘋了吧?」少儒在他背後涼涼的丟下一句。
少允如同被雷劈到般的生根不動,這只狡猾的狐狸!恐怕連他自稱是徐少允、隱藏身份的事都讓他給調查清楚了吧?他這是作繭自縛,這回非栽在他手里不可了。
他認命的轉回少儒的臥房。
「你要怎樣才肯去?」少允額暴青筋,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少儒這只小狐狸。
「說穿了,我自小到大都未曾听你說過一個‘請’字。」啊!快完工了,只要再添一筆即可。
「請……幫忙。」這簡直象是要勒死他。
「也未曾見過你謙卑的樣子。」嗯!這首詩提得不錯。少允用盡全身的意志控制才沒有一拳打過去,他努力擺出一副謙卑的面孔。
「更沒有听過你的哀求聲。」總算完成了,連落款都充滿著靈秀之氣,少儒滿意的等著看好戲。
「作夢。」從小到大,他不曾求人?「成王府」的大少爺只需要勾勾手指,什麼事辦不到?更何況對象是從小踢到大的弟弟?免談!
「那麼提新的心,只好無限期的擱著啦!」少儒悠悠哉哉的將剛畫好的花鳥圖掛在牆壁上蔭干,反王他掌握所有的籌碼,可以慢慢的說。
「我請爹去說。」少允又要轉身離開。
「遺憾得很,爹和娘今早就進宮去,恐怕會和姑姑敘舊個十天、半個月的,你要是能等,就請便吧。」他料定少允早已經箭在弦上,忍不住了,要他動心忍性的等十天半個月,不如趁早殺了他吧!少允聞言倏然轉身,連老天都跟他作對嗎?罷了!小不忍則亂大謀。
少儒早己擺好架勢等著少允演出「哀求記」,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二十一年了,今天終于可以借著「提親」這件事來報復,豈不大快人心?少允看著他端好的架勢,不禁怒火中燒,今天會栽在他的手里,就算是打了他二十一年的代價好了。
「我……拜托你……替我去掄家提親。」說這話比殺了他還要困難。
「你這副德行算是哀求嗎?」欺侮人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我求你幫忙。」別氣!別氣!殺了他對你自己沒好處,少允只得不停的安撫自己。
「成!」凡事要懂得適可而止啊!少儒輕搖折扇,得意的看著少允暴起青筋的俊臉。
「您……說……什……麼……?」掄老爺子無力的坐回椅子里,他不是害怕全身乏力,而是驚訝的站不住腳。從「成王府」俊美如神的二公子進門開始,他就處于這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狀態中。倒不是掄老爺不曾見過大風大浪,南行北走的他,見過太多有頭有腦的人物,其中不乏王公貴族。只是眼前的這位小王爺,不但冷漠高貴,還氣勢逼人。並非他的談吐趾高氣揚,反倒是和顏悅色,充滿了王族該有的的教養,而是他溫文柔軟的語調中流露出一股不容反抗的氣勢,教掄老爺子直覺得想跪在地上喊「小的知罪。」
「您……要娶掄語蘭過門?」雖然他一心要將語蘭嫁出去,但是嫁到王府,不就侯門深似海,再也看不到他的小寶貝了嗎?更何況未來的女婿是眼前這位陰森俊美的小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