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人家就是要鬧嘛!」怕他不理她真的睡著,杜盼盼再度使出了蠻纏爛招,「鬧到你給我一個交代!我要鬧要鬧要鬧要……啊啊……你干嘛?」
天道存猝然一個翻身,將她按壓在地上,就著外頭透入的微微月光,她瞠大美眸,像是見著了個全然陌生的男子壓在她身上。
木訥褪去,羞赧不見,他的表情原始而野蠻,溢滿著剽悍霸恣的野味。
尤其他那雙緊盯著她不放的眼楮,火焰熾烈,讓她感到害怕,卻又同時有些莫名興奮。
老實說,雖說她打小就擇定了是他,其實偶爾還是會有些小小擔心的。
擔心這塊木頭無論長得多大,無論在人前或人後,在任何的地方,都是徹頭徹尾的一個老實頭。
擔心他就連在兩人洞房花燭夜的時候,還會傻傻地來上一句相當掃興的「盼盼,這……我不會!教教我!」讓她氣到瘋掉。
但現在見他這個樣,知道他已跳過了所有會讓腦子打結的問題,采取了最直覺的反應,知道了他也是會有男性原始沖動的時候,她還真是不知道該歡喜還是該憂愁,因為自覺像是個誤放了野火的小孩。
她放了一把野火,一把她沒本事去撲滅的野火。
一股前所未有的戰 在他那雙黑眸熱辣辣的注視下,直竄她背脊,小骯中也出現了讓她困惑的無名躁動。
「呃,木頭,我懂了,你已經以行動告訴我了,所以不需要再……再……唔嗯……」
她的話語斷在他突然低下頭,以舌舌忝舐超她耳畔的動作里。
他舌忝、他吸、他啃,他吮著她頸邊女敕肉的動作,在在地讓她聯想到一頭餓壞了的獸。
「呃,木……木頭……你你你……你听我說……我我我……我們這樣不不不……」
杜盼盼一連串結巴的話還沒說完,見他將嘴移開,她暗自松了口氣,跟著才明白他的移開只是為了轉移陣地,這一回,他看上的是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在他吻了她後她才知道,原來上一回她給他的吻,還真是稚拙得可笑,現在他所給予她的,才真是一個結結實實的吻。
在他的攻擊下,她的唇瓣被他熱切地攫住了,就連呼吸也遭到掠奪,他以厚實的巨掌捧住她柔女敕的臉龐,低頭在她甜蜜的檀口中,瘋狂地攻城略地,他禁錮多日的終于能夠得到解放,因此一發不可收拾。
杜盼盼知道應該要阻止他的,畢竟兩人還沒正式拜過天地,即便是兩心互許,卻是于禮不合。
再加上他那循規蹈矩的古板性子,等到他恢復理智後,肯定會懊惱後海個半死。
但她原要阻止他的手卻僵在空中半晌後,無力地垂至他頸上柔柔環緊,以行動默許他的侵犯。
迷迷糊糊地,她仿佛听見布帛撕裂的聲響,接著她身子一涼。
朦朦朧地,她感覺到一雙熾熱的大掌在她身上蠻橫霸行。
曖曖昧昧地,她胸口猛地一熱一疼,像是讓人給張口含咬住了。
「唔……嗯……木頭,別……別這樣……」
她努力發出虛弱嗓音想阻止,听起來卻不像是抗議,倒像是在舒服嬌吟,反倒更加助燃著他的攻勢。
一場激烈的征服掠奪已是箭在弦上,沒想到陡然間,帳外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淒厲尖叫,劃破了深夜里的安寧——
第八章
讓那聲尖叫給靂回了神智的天道存,眼楮嚇得瞠大,心頭驚滔駭浪。
不過他的驚嚇並非來自于那聲尖叫,而是險些就讓他給「做」了,正柔弱無力地躺在他身下,粉頰暈紅,眸光瀲媚,全身上下一絲不掛的杜盼盼。
倉皇翻身跳起,天道存狠狠給了自己十來個耳刮子,直至方正國字臉被打得紅腫,嘴角也進出了血絲才肯停下。
接著他手忙腳亂地先將自己衣物穿妥,再拿了套干淨衣裳給始終羞臥于地上,不敢看他,更不敢作聲的杜盼盼。
「盼盼,對不住!」
他知道就算說了一百句對不住也于事無補,但除了這一句,他真是下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真該死!虧他那日還救她免于讓那群野獸般的男子給吞吃入月復,沒想到原來他自己也是管不住體內獸性的野獸!
「你要罵要氣甚至想砍死我都行,但得先等一下,你留在這兒,我到外頭去瞧瞧發生了什麼事。」
顫著小手穿上衣裳的杜盼盼,听見這話立刻坐了起來。
「我不要!我才不要一個人留在這里!」她那張艷紅小臉一邊抗議一邊轉白。
在听見方才那聲可怕的尖叫之後,她才不要一個人待在帳里呢。
雖然她嘴里嚷著不信真的有啥「黃巢惡鬼」,但如果真的有呢?還可怕地單獨找上她呢?不要不要!她打死了也絕不落單。
眼見拗不過她,但其實也不太放心留她一個人,天道存只好帶著杜盼盼出了帳。
只見發出尖叫聲的地方——西區營帳,早已是火光蔽天,讓一群手持火把,議論紛紛的尋寶隊員給團團圍住了。
天道存在人群中瞧見天養,連忙擠到他身邊,「發生什麼事?」
「三師兄,你也來了。就是、就是……咦?你的臉怎麼腫成這樣?嘴角也帶血……還有,呃……糟糕!你……你們是不是忘了……」
天養看著跟在天道存身後的杜盼盼,話都說不全了。
天道存原先還沒弄懂他怎麼了,在陸續接收到來自子兩人周圍的驚艷及好奇眼神時,他才終于明白過來。
事發突然,加上他為了險些「做」了盼盼的事早已神魂不屬、心神大亂,壓根就忘了她在人前只能以「元胖兒」的模樣出現。
此時的杜盼盼,雖說沒有梳妝打扮,披散著一頭長發,卻已夠讓人看到眼神發直。
還沒想好該如何應變的天道存,听見了一聲呼喚。
「天少俠,你來得正……咦,這位是?」
天道存轉過頭,看見令狐狡及他兩個好朋友,沖虛派的吳作樂及青城四少之一的黎胥海。
很明顯的,無論他們三人原先找他是為了啥,目前他們的注意力,已經全轉移到杜盼盼身上了。
眼見如此,天道存一邊以寬肩將杜盼盼擋在身後,同時決定坦白。
「這位是在下的未婚妻,她姓杜。」
令狐狡眸光滿是驚艷,「不知杜姑娘是何時跟上咱們隊伍的?」他怎麼可能錯過她?
聞言,天道存憨厚臉上出現了窘色。
「有關于此,我得先向令狐少俠及諸位道歉,她是未經我許可,以女扮男裝的方式,偷偷混進隊伍里的。」
听見這話,三人里腦子反應最快的黎胥海,喔了一聲,面現了然。
「敢情這杜姑娘就是‘元胖兒’?」所以天道存才會弄了個男人同帳?
天道存沒做聲,默默認了。
沒想再理會那些紛紛朝他與杜盼盼射來的好奇眼光,天道存逕自問向令狐狡。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終于能從驚艷中回過神的令狐狡,邊搖頭邊領著天道存往人群中心走去,「這……呃,不太好說明,還是你自個兒去瞧吧。」
丙然不太好說明,天道存暗忖,因為那些「東西」是十三具尸首。
但也許該說是十三「組」才對,因為那是十三具身首分離的尸首。
只見那些尸體頸項上正咕嚕嚕地冒著血,頭顱滾到一邊,還需要人一一對比湊上,才能幫它們尋回「失主」。
死者都是尋寶隊的成員,還是住在不同帳子、分配在不同組里的人,有男也有女,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那淒厲可怕的死狀。
在做出更進一步的勘驗之前,天道存讓天養將杜盼盼帶開,不想讓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