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吁了口長氣,閉上眼楮作出了決定。
「我走妳也走,咱們誰都別再留在這里,等想到了好法子後,再來救曼曼。」
救他心愛的精靈。
第十章
只可惜他們的好法子還不來及想出,在逃出後的第三日,伊碇耀就帶人找上他們暫時的落腳處。
其實當日洛離及玉瑤到地牢里救人時,伊碇耀根本是睜一眼閉一眼由著他們的,只是派出眼線暗暗找出他們的落腳處,故意讓莫強求誤以為尚有一線生機。
真是好玩,伊碇耀惡笑,就像是貓兒戲老鼠。
他不動聲色的另一個原因是為了等魔尊的幫手到來,襄助他的大計一次成功。
所以現在呢,哼!他來了!
他身後跟著曼曼,以及二、三十個模樣奇特、妖里妖氣,額上各點了個紅色月牙印的魔精。
紅色月牙印里封著魔咒,能助他們在六個時辰內不懼日頭,出現在艷陽底下。
這麼一大群人來時,莫強求正在屋外逼自己無論如何都得動一動。
他全身傷口依舊猙獰丑陋,血肉模糊,走路一跛跛的,但他仍苛求著自己得快點好起來,快點恢復體力,才能快點去救曼曼……他念茲在茲的曼曼……
但在听見那些雜沓足音後,他抬頭望去,全身僵硬,知道再快也來不及了。
「那是什麼聲音?」
洛離和玉瑤聞聲奔出,佇立在他身旁,和他一樣刷白了臉。
怎麼辦?看這陣仗逃都來不及了,還有,能往哪兒逃呢?
伊碇耀得意獰笑,「哈哈哈!真好真好!我想逮住的人全都在場!」
下一瞬他沉了臉,冷了嗓音。
「哼!玉瑤,放著錦衣玉食的好日子不過,卻寧可跟個……」他輕蔑的覷著莫強求那一身狼狽,「鬼在一起?」
「強求不是鬼……」玉瑤走到莫強求身邊,抬高下顎,咬牙切齒道︰「反倒是你,貪婪似鬼,惡念似鬼,邪心亦似鬼,現在又和魔混在一起,寧可當魔不當人,正事放著不干,生意也不去打理,你那『伊家大院』里早已沒人向著你,我離開你,就是因為過夠了和鬼在一起的鬼日子了。」
「妳……可惡!」伊碇耀被搶白得青了一張臉,咬牙憤怒噴息,「不識抬舉的臭婊子!當我伊爺希罕妳嗎?要不是妳還掛著伊家小妾的名,要不是妳先前有幾回在床上伺候得老子夠爽快,我才懶得理妳怎樣糟蹋自己……」
「夠了!伊碇耀!」莫強求勉強撐著滿是傷口的身體,往前跨了一步,「別再為了想傷害我而去傷害其他人了,我人就在你眼前,無論你想做什麼,只管沖著我來吧。」
「夠爽快!」伊碇耀哼笑。「即便是半個身子已經躺進棺材里的半死人,還要死撐著英雄氣概,莫怪有那麼多笨女人會前僕後繼維護著你,只可惜,哼!你的末日就在今日,她們日後若想再幫你,也只能去幫你呵呵氣、擦擦墓碑了,噢,對了!」
他邊說邊招手,喚來始終無聲冷顏地站在他身後的曼曼。
「忘了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勞什子的『守身蠱』已讓咱們的魔族兄弟給解了……」
他婬笑的伸出手,往曼曼臉上重重揉擰,故意在她雪白美麗的臉頰上留下被他蹂躪過的痕跡,而曼曼不嚷疼不皺眉亦不反抗,就好像他在摧殘的並不是她似的。
這一切看得莫強求痛苦咬牙,汗水奔竄,若非怕輕舉妄動會害了曼曼,他早已沖上前將那只惡掌砍掉,將曼曼護在他身後了。
「所以呢,咱們之間的最後一幕好戲即將上演,按我的意思,是先請這些魔族兄弟幫忙伺候你,等到你僅存半口氣時,再來上演我和曼曼的好戲,至于伺候你的方式呢?」
他摩挲著下巴,攢著眉頭,像是遇上了難以抉擇的問題。
「這可真是難倒我了,不能腰斬,因為最後一口氣的時間太短,能看的戲分太少,這樣吧,不如先來個宮刑,將你的寶貝給割了泡進酒里,等我將來偶爾想起你時,還能拿來吊祭。」
魔族只會搞破壞,沒有復原能力,而曼曼又早已自封了法力,就算沒封,他逼問了她數次,她是真的不知解咒之術,是以至今他仍是個「無寶」的「閹人」,所以要讓莫強求變得和他一樣,這一點很重要。
當日在地牢時他就想動手了,只是見他失血過多,怕這一割下會斷了他的氣,日後沒戲再唱,是以才忍到了今日。
伊碇耀彈指惡笑,「接下來再來個『剝皮』,這可是我想了幾日的成果,剝的時候由背脊下刀,這一刀就把背部的皮膚給片成了兩半,再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與肌肉,就像蝴蝶展翅一般的撕開來,幸好你不是胖子,因為胖子的皮膚和肌肉間還有一堆油,呵呵,那可不好徹底分離。」
「這招還不夠狠的,伊兄弟……」一個頂著紅色月牙印,面目似蜥的魔精湊近他身邊出主意。「還有一種剝皮法,是將人給埋進土里,只露出一顆腦袋,在頭頂用刀劃一個十字,把頭皮拉開後,朝里頭灌進水銀,由于水銀比重較重,會將肌肉與皮膚拉扯開來,那埋在土里的人會痛得不停扭動,可又無法掙月兌,最後身體就會整個從那道割口中光溜溜地跳將出來,只剩下一張皮留在土里,嘿嘿,不論你原先對他有多少仇恨,這一招包你火氣全消,而在將他埋在土里時,也正好將頭留在外邊,看你的戲。」
「這個好!這個好!還是魔族的兄弟手段麻利!」伊碇耀大贊,神情興高采烈,「那就請蜥兄快點開始吧。」
點點頭,蜥怪面色猙獰地飛撲向莫強求,那生了蹼翼的蜥爪扣住那全身是傷,壓根無法反抗的男人的脖子,但眼前陡見一道電似的銀光閃過,在他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事之前,竟在地上發現了一雙抽搐噴血,怪眼熟的東西。
他瞪眼愣瞧,好半天無法置信,那……那……是他的雙爪!
嗚嗚嗚……他美麗的雙爪!
還只是在心中嗚咽來不及真哭出聲,那柄帶著銀色惡芒的長劍已抵至他頸下,蜥怪努力側過眼眸,看見了個長相俊美、笑容可親、高束著銀絲長發的年輕男子。
「剛剛老听你們在說什麼泡酒不泡酒的,害我也起了心動……」男人俊笑吟吟的開口,「知道嗎?生蜥爪拿來泡酒最是滋補養顏的了,至于蜥頭,則比較適合用爆香的方式,先下油鍋炸後再灑椒鹽,炸得酥女敕,啃嚼有聲。」
蜥怪听不下去了,嚇得轉身飛快逃走,不敢再去插手管人類的麻煩事了。
這一頭蜥怪才剛被嚇跑,那一頭那名黃衫少女洛離,已發出快樂的尖叫,毫不猶豫地撲入男人懷中。
「師父!」
身高相差得太多,在她撲上將小手掛纏在男人頸項時,腳尖還踫不著地,只能在半空中晃晃蕩蕩。
這樣的姿勢自然挺累人的,但她就是舍不得松開,活像只小樹獺遇著了棵大樹,好不容易才終于找著家,誰也別想撥掉她、甩月兌她。
當然,撥不掉、甩不月兌那是尋常人的事情,曲無常多得是能讓人瞬間松手的辣手招數,但他什麼也沒做,只是拋掉了劍,厚實大掌往洛離臀下一個輕松托高,好讓她能更舒服地賴在他懷里,因為這個熱情擁抱,他喜歡。
唉!自從這丫頭八歲時听了鬼婆婆的鬼話,識得了啥子男女之別後,就再也不肯像小時候那樣,老愛自動自發的對他投懷送抱,甚至是附贈他滿臉的口水了。
好軟好香好舒服,他終于又能重溫抱著個小肉球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