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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主千秋 第3頁

作者︰娃娃

「所以……」其他人一個個捂嘴慘叫,「這家伙是蘇州小老虎的兄長,藥罐子少爺?!」

老大再度冷哼,「沒錯,算你們這幾個豬腦還有點救!我原先讓你們去擄那小老虎,只是想給她點教訓,餓她個三、五天,讓她放聰明點,別老同咱們幫主搶男人,可絕沒想要鬧出人命的。」

「鬧……」嗓音因愧生慚,「鬧出人命?還不……不至于吧?」

「不至于?」老大瞪他們一眼,沒好氣的說︰「听人說那公告單上寫著這藥罐子是天天得吃藥的,一天不吃便會性命垂危。咱們書是讀得不夠多啦,但『性命垂危』這四個字想必都還能懂,就是不吃藥,這藥罐子就會死翹翹了的意思。」

「難怪這家伙臉色始終這麼差,被關了這麼多天又不叫又不嚷,只會睡覺……」說話的人臉上慚意更濃。「老大,咱們快將藥罐子送回將軍府去吧,驃鯊將軍就這麼個命根子,將軍是好人,咱們可以為難小老虎,卻不該尋她兄長晦氣的……」

「該死!懊死!真是該死透了!」

那被稱作老大的男子不斷跳腳惡嚷,巨掌緊箝住床上男人左右晃蕩。

「老大是在說我們該死嗎?」

「不,我是說這不中用的爛藥罐子死了!」

「死了?真的?!」

「不信你們自己來模!罷剛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了,果不其然,心口停下,連氣也沒了。」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將藥罐子的尸體恭送回將軍府?先說對不起,再幫他們把藥罐子的後事給辦妥?」

老大冷哼,「老三,你果然豬腦得很徹底,你是嫌咱們『白雲幫』的底還不夠黑嗎?這事若被揭露了出去,你認為痛失愛子的驃鯊將軍會怎麼做?」

好一陣子沉默,終于有人壯膽出聲,「剿平白雲幫,血洗山寨。」

氣氛低迷,不安的感覺充塞在每個人的心房。

好半晌後終于再出現了聲音,依舊是那被稱作老大的男人,他冰冷著嗓開口。

「做了就做了,錯了就錯了,怕啥?別忘了咱們白雲幫是做山匪起家的,這些年來雖說在現任幫主的統率下,逐漸洗月兌了山賊流匪的本質,但我莫不死就不相信神不知、鬼不覺地埋一條死野狗,會有什麼困難!」

「但老大……」說話者的語氣明顯不安,「這藥罐子並不是條野狗。」

「只要會礙著了咱們路的,管他野貓野狗,一律埋入亂葬崗!」男人冷語作結。

蘇州城外翠竹茅廬。

一位身著粉紗輕衫,容貌清妍的少女坐在男人對面,在少女翹首凝氣等待了許久之後,男人終于緩緩開口。

「楹楹,我們分手了吧。」

少女安沁楹愕然瞠眸,半天無法置信。

殺千刀的!他今兒個特意找人捎訊將她找來,為的就是要說這一句嗎?

害她還特意抹了胭脂,插上珠釵,穿了襲粉味十足的皺紗新衣,還以為他終于決定要為了她,放棄其他女子了,卻沒想到會听到這樣的話。

早知如此,她根本不消費神打扮,只要記得帶上開山刀就行了。

「為什麼?」

她畢竟不是尋常女子,震驚之後迅速回神,玉頸微昂,她改用與人談判時的強硬語氣。

「為了天命!」

當事人洛伯虎還沒來得及出聲,反倒是那原待在角落的月老,笑咪咪地跳上前來代為作答。

安沁楹柳眉冷挑,掌背惡狠狠地一個呼去,疼得月老捂緊老臉慘叫不斷。

「妳……妳這個山寨蠻婆子,干嘛動手打人?」

「活該!誰讓你跑來插嘴?勸你將照子放亮點,我安沁楹書讀得不夠多……」她冷冷哼嗤,將小手收回。「不知道敬老尊賢怎麼寫,只知道若有人敢出聲打斷我的『重要』談話,就是回送他一顆『手工面皮』。」

「就是這個樣……就是這個樣……」月老邊揉老臉邊低聲埋怨,「一點女人味也沒有,妳讓小標虎怎能不跟妳談分手……」

「你在說什麼?!」

若非洛伯虎伸手攔下,只怕安沁楹早已飛撲跳上,痛揍月老一頓了。

「算了,楹楹,月老這個人是這樣的,其實他心腸並不壞,就是那張嘴……」

「我不想和你討論他,這不是我來此的重點。」安沁楹甩月兌了洛伯虎,抬高了那雙漆黑晶瑩、燦若星子的眼眸,「我要知道的是我們之間的結果。」

「有關于結果,我剛剛已經告訴過妳了。」

嗓音微澀,洛伯虎調開了目光,不願去看向那雙看似強悍、實則脆弱的星眸。

脆弱?!

堂堂白雲幫幫主?一個統轄數百人的女山寨頭子?怎麼可能?但洛伯虎卻知道這是事實。

安沁楹和駱虎兒在外人眼里看來有著極為相似的女中豪杰性格,卻是不一樣的。

虎兒是將軍女,豪氣來自于天生,那是個沒心眼、直肚腸的小小莽虎女。

但楹楹,她是讓後天的生活環境給磨練出來的,她必須強悍,也必須果斷,久而久之,這些外在特質已成了她的保護色,藉以遮掩住她那仍是柔軟的內在,她其實是很需要個能懂她的人,來為她遮風蔽雨的。

洛伯虎在心底起了小小靶傷,他是從她小時候就認識了她的,知她甚深,原也以為自己會是那個可以為她遮風蔽雨的人,卻在月老出現後,他才明了,為了她好,他勢必要放手,痛一時比痛一世好,她值得一個男人的全心對待。

「為什麼?」

在洛伯虎思緒雜亂時,安沁楹冷冷開口追問。

「是因為你又去愛上了一個叫做『天命』的姑娘?」

她的話讓洛伯虎先是一愣,然後大笑,笑得將方才那股感傷都給沖掉了,他振作精神,決定要管好自己的情緒,專心解決眼前有關于這丫頭的問題。

見他大笑,安沁楹雙眸瞇得更緊,握緊的一雙小拳也提上了胸前。

「笑?你竟然還能夠笑?已經有七個女人被你害慘,你竟然還能再去喜歡上別的女人?且還打算為了她甩掉我們?」

「楹楹,妳誤會了。」

「誤會什麼?剛剛那老頭都已經說出來了,你還想要狡辯?」老頭都說是「為了天命」的不是嗎?

「我沒狡辯,『天命』並不是一個女人……」洛伯虎強忍著笑,「月老的意思是,這一世我與妳們七人相遇,因著上天的旨意安排,只是為了要替妳們安排一段各自屬于妳們的美滿姻緣罷了。」

接著他將月老跟他說過的原由,娓娓道出。

「好笑!」听完之後變成她笑,冷冷地笑了。「看不出來,咱們的街頭小霸王竟會是個認命的人。」

「我不得不認……」洛伯虎生起欷吁,「在我成功地撮合了妳們其中幾個之後。」

「她們沒怨你?沒怪你?沒恨你?」她嗤之以鼻。

「剛開始或許有,但事實上……」洛伯虎再笑,笑得泛酸。「她們這會兒八成都已經忘了我了。」

安沁楹瞪眼不信,「若是如此,可以想見她們對你用的並非真心。」

「那麼妳呢?」洛伯虎伸出手,像小時後一樣好玩地摩挲著她柔軟的發絲。「小苞班,妳確定妳永遠都不會變嗎?」

「那當然了!」她大聲回答。

開玩笑!能和他一起是她打從孩提時就開始的夢想,她才不信還能有什麼外在因素會讓她對他的感情生起變化。

「那要不要……」他目帶挑釁,唇角勾起微笑,「賭上一局?」

賭?賭什麼?她略傻了眼,好半天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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