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玠廷偷偷瞥了她一眼,整個人的力量往她身上壓,「如果是你,我絕對不會給你支票。」
她听見冷淡的口吻,心頭一涼。「是、是喔……」真慘,平平是女友,下場卻不一樣……
「因為我根本不可能這樣對你。」他忽然使勁的摟了她一下,低首凝視著她,「你不是為了支票跟我在一起的。」
「咦?」歐亭岑仰首,正對上那雙銳利眼眸。「我……我不是!」
他俯頸,這是裝瞎索吻法,不管多沖動,一定不能立刻吻上她。
她果然面有難色的左顧右盼。這麼多人……可是如果她現在不趕快吻上,等等他就會到處亂模,以示懲戒了!她只好為難的踮起腳尖,快速啾了他的唇一下。
「我知道。」他滿意的勾唇微笑。「否則我怎麼會愛上你?」
歐亭岑忍不住露出甜甜的笑容,一邊任由白玠廷摟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告訴他方向,這一幕讓公司里的人都傻了,畢竟老大從來沒有跟誰曬過恩愛,更別提這里是公司。
以前不管是誰,就連還待在里面的李雪妙和老大都不曾有過這樣的互動,一般都是她們婀娜的勾著老大,一塊兒走出去,老大最多也只是摟著她們的腰,禮貌的為她們開門,完全王者風範。
什麼時候有那種甜蜜恩愛的景象出現了?瞧老大摟那干癟女孩摟得多緊?還低頭索吻?索吻耶!
「呼!」果然歐亭岑也沒太遲鈍,一進電梯就松了口氣,「我覺得大家的視線都在我身上,好可怕!」
「那是當然的。」白玠廷挑了挑眉,「因為你現在是我的女人。」
「以前李雪妙也經歷過這樣的注目嗎?真不習慣……」
「不,除了你之外,沒有人。」他笑了起來,「我不曾在外面這樣摟著她們,更不可能索吻……」
她暗暗倒抽一口氣,眨著杏眼瞅他,「你每次都把我說得很獨一無二……我、我會覺得很不踏實。」
「你本來就獨一無二。」他搓著她的手臂,「唯一真心想對我好的人。」
這其實是互相的問題。
他的個性跟地位自然會吸引著某種女人,因此他不願相信她們,也不想為誰付出,才成就了逢場作戲的交往模式,因為他總是不真心對待,女人們也不可能對他用情。
這是惡性循環,他無所謂,流連于美女之間,只要她們讓他開心,該給的他不會吝惜,至于什麼真心或是未來,他壓根兒沒想過。
所以對于大哥為愛瘋狂的行徑,他向來不予置評,天下這麼多女人,就只為一個嬌縱的千金神魂顛倒,她出意外身亡後還自甘墮落,直到遇上瓔珞那只鏡妖才好轉,不過他們橫豎還是談到一生、結婚的愛。
在他失明之前,他嗤之以鼻的東西,卻因為亭岑的出現而改變了。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真心,而且不是為了地位也不是為了錢,還能忍受他這種霸王的脾性,更別說她是個一旦愛上,就執著到底的傻子。
這種渴望被愛與愛人的家伙,得遇上一個不騙她的人才行。
他適切的想要這樣的愛情,被真誠執著的愛著,而他也願意回報相同的愛。說穿了,他跟亭岑是同一種人,只是他奸詐的處于被動,而她則是天真又可憐的處于主動,原因一致,只是想被愛。
歐亭岑張開雙臂,環住他的身子,緊緊擁抱著他,她喜歡偎在他胸膛的感覺,喜歡他環著她,那能給她無盡的安全感。
「我真的真的很愛你。」她心跳加速的說著,「就算你一無所有,我還是愛你的。」
「我知道。」他笑了起來,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愛上她。
電梯抵達地下停車場,現在就是都由歐亭岑負責開車,因此一早出門,他們和彭裔恩都會開兩輛車出來。
她已經訂好了今天的晚餐,等會兒順路去拿就直接回黑山。
她總是瓖著笑容,易于滿足的她處在絕佳的幸福狀態,雖然偶爾會有奇怪的感覺,像是玠廷明明雙目失明,卻好像常凝視著她。
她有種被看顧的感覺,他的眼神似乎藏著深情,她常笑自己太愛幻想,因為那雙漂亮的眼楮不可能看得見……就算看得見,還會如此深情款款嗎?她依然沒有那個自信,今天看到李雪妙之後,自信更低了。
玠廷的疼愛她感受得到寵溺、愛護、甚至是撒嬌與,每一個她都能體會,每一樣都讓她呼吸加速、臉紅心跳,卻也……不實際。
每當她被吻得如痴如醉,在愛語呢喃之際,總會有個聲音提醒她︰當他重見光明之後,一切就會不同。他會知道她是個不起眼的女孩,既不美艷也帶不出門。
「歐、亭、岑!」
呼喚聲自三樓傳來,把在一樓的歐亭岑嚇了一跳。
她赫然發現自己失了神,他們帶了外賣回家,玠廷要她把彭管家那一份放在一旁保溫,而他們的則搬到樓上,說想和她吃燭光晚餐。
所以她到樓下來找蠟燭,咕噥著看不見的人感受什麼燭光,然後又想到令人不安的事情,就不自覺出神了。
「就來!」她響應著,其實根本還沒找。
廚房的角落里白霧漸凝,媚眼紅唇的女子暗暗望著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既然這麼不安……她湊近了歐亭岑,只要加把勁就好了。
「李雪妙真美,你沒有一處比得上她。」她在歐亭岑耳邊開口,「只要玠廷一看得見,他就會後悔自己的選擇……沒有男人會選擇你,大家都會選擇美人的。」
歐亭岑蹙了眉。為什麼腦子里總有奇怪的想法?
「想永遠跟玠廷在一起,只有一個方法……就是讓他永遠都需要你。」
「找到了沒?」白玠廷的聲音又突然傳出來。
歐亭岑再顫了一子,白霧瞬間消散。
樓上的白玠廷開始不耐煩了,他可是已經盤算好了今晚的計劃,先是浪漫的燭光晚餐,然後是上等美酒,還有一小蚌禮物,接著,就是晚上不打算讓歐亭岑回房間了。
對他而言,愛就是擁有,他想要那個干癟四季豆的女人。
每次想到,他都會忍不住竊笑,那樣毫無魅力的身材,卻勾起他無盡的。
听見上樓的腳步聲傳來,他趕緊進入瞎子模式。
歐亭岑帶著蠟燭回來,仔細的點上,再按大爺要求一定要關燈,關燈後照慣例得先唱首歌。
白玠廷並沒有因為恢復視力改變這個習慣,因為就算看不見「那些東西」,他只要一想到有一大堆魔神仔在身邊飄來飄去,他就渾身不舒服,無論如何都要歐亭岑唱歌。
兩個人吃著簡單的外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點著燭光,氣氛顯得相當浪漫。白玠廷甚至費心準備了音樂……以前這都是女人們準備的,的確有其效果。
酒一杯接一杯,歐亭岑一反常態喝得有點多,她沒辦法驅走心里誕生的不安。
「你怎麼喝得比我快……的感覺?」他越看越不對勁,「你好像一直倒酒?」
「有嗎?」她下意識的喝著,沒留心。
「過來。」他挪出了位子,歐亭岑自然的坐到他身邊,這已經是一種習慣。
背靠著他的床,他們在小方桌前听著音樂,靜靜感受彼此的體溫。
白玠廷握著她的手,細細摩娑,直到一陣冰涼圈上她的手腕,她才突然一驚。
舉起右手腕,上頭有一圈閃閃發光的鑽石手鏈。
「玠廷?」她吃驚的望著在燭光下閃耀的鏈子。
「我托裔恩買的,大小調過了。」這當然是他親自挑選的,很簡單的雙圈鑽手鏈,裁剪成亭岑的手腕粗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