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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艷賊 第17頁

作者︰娃娃

海灩困惑地睨著辛忍,雙手掛在他頸上,問句尚未出口,扭過首才見著了她方才站著的地方,石板上黃漬點點,伴隨著煙硝裊裊。

她瞪大眼楮終于明白,若非辛忍動作夠快,她已被那腐蝕性極強的毒水給潑著了,若非受傷就是毀容,明白了過來後她正想開口罵人,他卻已代她出聲。

「為什麼傷人?」他問的是那賣冰糖葫蘆的小販。

冰糖葫蘆稍移,露出了張猥瑣瞇眼的瘦猴男人臉,「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又是這一句!

辛忍皺眉先將海灩放下,繼而出手,很快地就將男人給扣緊。

「是白雲幫?」

他不得不這麼問,因為自他們進入中原後已遭伏擊了幾回,乞丐、挑夫、賣針黹的,就連街邊賣菜的老婆婆,都有可能是來傷人的。

原先他還以為是海外敵國的頭子得到了情報知道他來到中原,想挾持他進犯海禹,末了才知道這些人並非出于同一個組織,只是為著高額賞金而來,目標則是海灩。

這些人的手里都有著海灩的畫像,畫像後面還寫了價碼,毀容一萬兩黃金、斷肢七千兩、弄瞎六千兩、刺盲五千兩……就連若能讓她狼狽落水也都能有一千兩的黃金。

懸賞單上落款是白雲幫幫主。

好狠!辛忍看完後不得不搖頭。

「不!」男人搖頭,在見識過了辛忍的身手後,現在已是全身抖顫、惡笑不再了。「是驃鯊將軍府,此外還有……」

辛忍皺眉,還有?怕男人說話不老實,他將男人手腕一扳,只見男人眼淚鼻水狂飆。

「還有薺王府也另行有賞。」

老天!

辛忍松開手,容著那手臂已月兌臼的男人哭著逃之夭夭,一把將海灩抱下橋頭。

「妳的仇人可還真多。」

是呀!

海灩一邊皺眉一邊苦苦思索,卻想不起自己是在何時得罪了這些人的,若說是盜寶的事,合該是直接報官,而不是這樣到處懸賞找人傷她吧?

那白雲幫幫主、驃鯊將軍府,以及薺王府的紫郡主,好像……好像……都是為了某件事情才和她連在一起的吧,但到底是為了……是為了什麼呢?為什麼她會想不起來呢?

「想什麼?」

他溫柔問著她,卻見她搖頭一粲,伸臂嬌攙著他,「什麼也沒想,我餓了,夫君,咱們先去吃東西吧。」

辛忍伸手將海灩側擁入懷,目光流露不舍,輕吻了吻她的頭頂,他嗓音微啞的開口。

「吃東西不急,我先帶妳去見一個人吧。」

辛忍帶著海灩來到城外一幢茅廬,屋後有一條小溪,屋前有一方小院,茅屋竹籬配上了淺溪,雖是簡陋樸拙,卻又處處流露著風雅。

竹籬前有一幅字,字跡龍飛鳳舞,看得出寫字的人性格拓達不羈。

儒生作計太痴呆

業在毛錐與硯台

問字昔人皆載酒

寫詩亦望買魚來

兩人來到茅廬外後,辛忍拉住了海灩,並看出她的眼神在乍然見著茅廬時閃過的錯愕恍神。

這里是哪兒?

她好像之前曾經來過這里,也曾在里頭笑過、鬧過、玩耍過,還曾痴笑支頤立在窗旁,央求個人替她寫詩、為她作畫,曾有一首詩……

海之灩女,夢寐以求

渴盼眷慕,心心念念……

詩很長,她只能記得前幾句,因為她竟連那個為她寫詩的人都給忘記了。

為什麼會這樣?她蹙緊了玉眉。

「進去吧。」

辛忍看著她的心神恍惚,忍住了嘆息,攙起她的手推開竹籬木門來到院子里,卻在門板外听到了里頭傳出的爭執聲音。

「我反悔了成不成?四處扮月老親手將自己的心上人推到別人懷里是什麼滋味你來試試,什麼叫做天命難違?什麼叫做宿命無由抗拒?若真有天命,那又何必用上法術?愛一個人合當真心實意,而不是被術法所牽引……」

門扉敞啟,里頭那正惱火扯高嗓的高大年輕人一腳跨出門檻,正好和門外那對僵立著的男女朝相個正著。

「灩灩!」

男人一聲驚喜大叫,正想湊上前去,卻突然海灩側邊一柄銀劍揮來,站在海灩另一旁的辛忍正待出手,海灩卻已下意識伸手去格擋,立時喀啦脆響傳入眾人耳中,那劍恰恰砍中了海灩腕上的同心玉鳳鐲,玉鐲應聲斷裂,墜地紛紛。

玉鐲離了手,一陣暈眩襲上,海灩身子晃了晃,面容刷白、雙腿發軟,辛忍湊近將她穩穩接牢,試圖佯裝平靜的深瞳卻是燃著焦灼的,他仔細檢視著她,就怕父親那句「鐲毀人亡」會應驗。

僵立于一旁的洛伯虎看著海灩躺在別人懷里,心頭一陣泛酸,但並沒忘了拉住那還捉著長劍想再逞凶的少女。

「朱紫紫!妳夠了吧?」

「不夠!不夠!」少女惡狠狠的表情像煞了頭母老虎,「你騙我說早已將她送人了,那她這會兒怎麼會又出現了?」

「送不送人是我的事情!」洛伯虎咬牙箝緊少女手腕,「妳再胡鬧我要生氣了!」

「生氣呀!生氣呀!」

少女狠狠一跺腳,見砍人不成索性拋掉長劍,坐在地上兩腿一伸掩面哭泣。

「我就知道你說喜歡我都是在騙我的,莫怪那些女人的頭號目標都是她不是我,莫怪你方才叫她的那聲『灩灩』跟喊我們的嗓音不一樣!」

要命!

洛伯虎擰眉,這就叫做女子難纏,他就從不覺得當他在喊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時,有什麼不一樣。

「別哭了,難看。」

天不怕地不怕的洛伯虎最怕的就是看見女人掉眼淚了,他降低音量先瞥了眼還呆愣在辛忍懷里的海灩,才在那耍賴哭泣的少女身旁蹲下。

「你管我!你管我!你盡避去管你那灩灩吧!你就由著我哭到死、哭到沒氣、哭到地老天荒!」

洛伯虎哼嗤一聲。

「就不信妳真能哭到地老天荒,妳總還得要撥個空去上個茅房吧?」

少女噗哧一笑,嬌容瞬間轉怒為喜,她皺皺鼻子抬起螓首,一雙小手捉緊洛伯虎,讓他只能用目光遙睇著一旁的海灩,就是不能夠過去。

「紫紫,妳先放開手,讓我去看看灩……嗯,看她有沒有事?」

「她能有什麼事?」

朱紫紫滿懷敵意地覷著那美得不象話的蘇州花魁女,更加蠻橫地環緊洛伯虎不許他過去。

「你沒瞧見她已經找到了個可以好好照顧她的男人了?你瞧人家待她多好、多溫柔,可不像你,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人家已經有了個好歸宿了啦,你就趁早死了心別再多事了吧。」

屋中踱出一名老人,白發白髯,瘦骨嶙峋,沒看向兩對正用眼神對峙著的男女,徑自搖頭走向那碎了一地的玉鐲子。

「哎呀呀!這就是我當時沒交代完的囑咐嘛,此玉質脆,千萬不得落地,一落必碎,一碎法力必消……」

那一頭老人還在搖頭惋惜,這一頭海灩已推開了辛忍,倏地站直了起來。

她走向洛伯虎,看也沒看向那坐在一旁朝著她用眼楮噴火的朱紫紫,海灩抬高手,啪地一聲,給了洛伯虎狠狠一巴掌。

第九章

一巴掌摑下,洛伯虎臉上登時出現了五指掌印,他愣然未動乖乖領受,反倒是一旁的朱紫紫受不了地跳了起來。

「喂!妳干嘛打人?」

海灩傲然地抬高下巴,「我打妳了嗎?輪到妳在這里學狗叫?」

「哇哇哇!」朱紫紫撩高了袖管,「大膽民女,竟敢稱薺王府的郡主為狗?」

「若不是狗……」海灩冷笑,「就不該狗仗人勢!」

「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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