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我是不是要乖乖黏在你旁邊,當你的未婚妻?」朱媛媛把一切當成了游戲。
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江君嘆了口氣,她何時才能做回自己呢?
「你帶我參觀一下這里,好不好?」朱媛媛道。
「想不到你的女人緣如此好。」恭成人突然從房間走出來,淡藍色的衣料在月光下泛著讓人心寒的青光。
朱媛媛拍著胸脯,嚇了好大一跳,連忙縮到江君的身後。
「你還沒休息?」江君握著她的手,讓她別害怕。
「兩位踏著夜色談情說愛,我何必一人在房里獨享空虛。」他的話冷,俊美無比的臉更似覆上了寒霜。
「明德兄沒在房里陪你嗎?」江君有些心慌。
「該陪我的人是他嗎?」恭成人朝兩人跨近了一步。
朱媛媛悄悄地探頭出來看了身前人一眼,江君為什麼要直盯著恭成人看啊?
「能否請朱姑娘描述一下江君的長相,讓我也見識一下江君的魅力何在。」恭成人嘲諷地抿起嘴角,擺明了不想輕易放過江君。
「江君就是江君啊!」朱媛媛側著臉,很認真地打量起江君。「他沒有特別漂亮,可是很好看。」她點點頭,很滿意自己的話。
「我平凡得可以,毋需多談。」江君試圖想把話題轉開。
「說自己平凡的人最不平凡。否則古蘭若、樊冷蝶以及朱姑娘,怎麼個個都對你情深意重。」恭成人絲毫未覺自己的口氣酸意十足。
「冷蝶姐姐她們呢?我好久沒見到她們了。」經恭成人提醒,朱媛媛仰頭對江君問道。
江君看著她的酒窩,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樊冷蝶因為涉嫌下毒而被沈拓野關入牢中。」恭成人殘忍地說。
「騙人。」朱媛媛不相信的嚷道。
「他沒說錯。」江君閉上眼,身子搖晃了下。今天治療了一整天,她實在沒有力氣了。
「那怎麼辦?」朱媛媛紅著眼眶,無頭蒼蠅似地繞著江君轉。
「江君已經夠煩了,你不要再煩他了!」恭成人敏感地察覺出江君的不適,出聲斥喝朱媛媛。
「對不起。」朱媛媛委屈地咬著唇,躲到江君身後。恭成人好可怕喔!
「你沒事吧。」恭成人的手扶上江君的肩。
「別罵媛媛。」江君推開他的手,向後一退伸手環住了朱媛媛的肩。
「我為何要罵她?還不是為了你。」恭成人向前跨了一步,臉上的表情足以凍餒霜雪。
「你不必為了我而罵她,我不需要你的多事。」江君強迫自己看著他臉上的痛苦,「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抱成人必須對她死心!而她……她從來就不敢對恭成人動心啊!她在心里狂喊著。
江君深吸了一口氣,拉起朱媛媛的手,裝出喜悅的聲調說︰「你听好了,我已經和媛媛訂親了,等待一切計劃完成後——」
「你說什麼?!」恭成人一把扯過她,不客氣地揮開朱媛媛的手,他臉上狂暴的表情讓朱媛媛嚇得不敢出聲說話。
「我說……我和媛媛訂親了。」江君掐住大腿,不許自己因為他的痛苦而心軟。她沒有勇氣用男兒身和他相愛!包沒有勇氣恢復女兒身,讓他得知自己的平凡啊!
「秦穆觀和朱媛媛不是已經訂親了嗎?」心里的怒火燃燒至眉睫,恭成人青筋暴露的手掌緊捏住她的下顎。
「媛媛現在在我身邊,意思很清楚了,不是嗎?」江君忍著疼痛道。淚水已在心中奔流成河,她卻無法摟著他痛哭一場。
「你騙人!」恭成人憤怒地拎起她的衣領,灼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臉上。「那是不可能的事!」
「天下事沒有什麼不可能,男人都可能互相吸引了。更何況,我和媛媛相識已久,對她心生喜愛也是人之常情。」江君閉上眼楮,不敢再面對他臉上的痛苦。傷他,比傷她自己還要讓她無法忍受啊!
「不可能!」恭成人瘋狂地叫囂著,他的大掌用力地擠壓著江君的頭顱兩側,像是想逼出她腦中的真正想法似的。
江君咬著舌尖,不許自己叫出聲來。是她欠他的!
抱成人箝制的大掌沒有任何放松的跡象,而江君的臉孔則痛漲成一片殷紅。
「你放手!你要害死江君了!」一旁的朱媛媛見狀,顧不得害怕,沖上前扯開恭成人的手。
「滾開!」恭成人暴戾地推開她。
「我不要!你敢欺負江君,我就和你拼命!」朱媛媛的小手徒勞無功地捶打著他的手臂。
「媛媛……他不會傷害我的……」江君睜開眼楮,聲音微弱地說。
「他會!」朱媛媛堅持道,害怕地看了暴怒的恭成人一眼。
「他不會的……我知道他不會的。」江君舉起手,輕輕地撫上恭成人扭曲的面容。
「滾!」恭成人的臉頰抽搐了下,甩開江君的手,狠狠地把懷里這個瘦弱的身子推了出去。「全滾開!沒有你們這些人!我一個人也死不了!
他憤怒地吼完,頎長的身影緩緩地轉身遠去。
「江君……你很痛嗎?」朱媛媛小心地扶住她的手臂,踮起腳尖看著他的傷勢。
「不痛。」江君硬咽地說,雙眼無法從恭成人落寞的背影上挪開。
「不痛?那你為什麼哭?」朱媛媛不解地看著她眼中的淚水。
***
抱成人還在生氣吧,他已經好多天沒給過任何人好臉色了。
江君緊蹩著雙眉,披衣自床上坐起,看著窗外的幾顆星子。
她現在應該感到高興,歐陽無忌在角逐盟主賽事中落敗了,滔天幫也解散了,劉明蝠背後的最大支撐點已被瓦解了。
可是她不快樂,因為恭成人不快樂!
江君輕吐出一口氣,總覺得心里空空蕩蕩的找不到一個定點,想不到恭成人竟能如此嚴重地牽動她的情緒啊!
叩叩!
听見有人敲門的聲音,江君連忙起身朝門口走去。可別驚醒了恭成人。
只是,她一走出屏風,就見到恭成人斜躺在榻上,神情之間沒有任何曾經入睡的痕跡。
「去開門吧,應該就是那件事了。」他語氣淡漠地說,臉上平平板板地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江君依言打開門,看見神色驚惶的王明德。一路奔跑來報告消息的他在冷天里熱出了一身汗。
「江大夫,事情不好了。」王明德皺著眉。不安地在屋內看了一眼。
「發生什麼事了?」
「這次剛入關的那批貨物在兩天前被劫了!」王明德氣急敗壞地說。
「很好,你可以去休息了。事情明天再處理吧。」恭成人的聲音從屋里傳出,听得王明德一愣。
莊主說很好?那麼昂貴的貨物被劫了,好在哪里?
王明德不明所以地看著江君,希望能得到一個解釋,沒想到卻在江君的臉上看到一個釋然的微笑。
「你快回去休息吧。」她催促道。
「可是……那批貨物……」他們都瘋了嗎?還是全睡迷糊了?王明德很認真地看著她,卻只能看出她挺「開心」。
「明天再處理這件事,莊主都不緊張了,你何必緊張呢?」江君輕聲說道,轉身關上了門,重新回到溫暖的室內。
「噢。」王明德模模頭,被他們的舉動弄得胡涂了起來。真怪!
江君抬頭看見已坐起身的恭成人,不自覺地朝他走了過去。
「貨物在武林大會開始的第一天就遇劫了,從西北那邊傳消息過來,需要幾天的時間。劉明蝠大概作夢都沒想到,一連串的悲劇會在同時間內發生。」恭成人平靜地敘述著,不激動也不憤怒,面無表情的他就像個玉石雕刻出來的完美人物。「恭喜你了,你這部分的復仇計劃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