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如果不過來扶我到我要去的地方,我會用另一只暗器解決你的性命。」黑衣女子氣息粗重且聲帶威脅他說,「我剛才只用了五成的功力,最多是傷了筋骨。你給我滾過來!」
迸蘭若忍著痛走到她身邊,右手想自腰間抽出樊冷蝶特制的迷香時,卻發現右手因為官法昭先前的施暴而無法舉起。
他要她不能死,他卻做出了足夠害死她的事!
迸蘭若咬緊牙根,在一柄利刃抵住頸子,以及黑衣女子一句,「走林子里的小路」的命令下,她驚恐地步入黑暗的林間。
第十章
「我的蘭兒,總算回來了。」官法昭低沉的聲音自帳篷的一隅響起。
「我……我……」古蘭若一口氣還沒喘過來,就被他勒緊了腰,整個人猛地被攔腰抱起。
「放我下來。」腰間的大掌幾乎捏斷她的縴腰,疼痛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她的全身都在疼痛啊!
「我弄疼你了?」大掌放輕了手勁,俊邪的容顏在晃動的燭光下更顯得陰晴難測。
闢法昭松開手勁,狀若憐愛地打橫抱起她,把她冰冷的身子全裹在他的胸前。他的唇瓣似笑非笑地勾起,低頭看著她顫抖的雙唇。
在夜間奔跑的她,一身的冰冷。
「把手放到我的農襟里,我可不想你的手被凍壞了。」他火熱的唇熨貼上她似寒冰的耳廓,「乖,伸出手來。」
迸蘭若顫抖的雙手慢慢地探入他的衣襟,在接觸到他穩定的心跳及灼熱的體溫後,她整個人松懈了下來。她像個娃兒似地緊緊地攀住他,在低呼了一聲後,她將臉蛋埋入他的胸口。
她好怕,真的好怕。
帳篷內並不亮,至少不像平日她在的時候,他總會要人燃起數十盞的燭火讓帳篷內如白晝一般。
闢法昭抱著她坐在軟榻上,而她兀自頭也不抬地依偎著他。
「喝口茶,暖暖身子。」他拿起熱茶遞到她唇邊。
迸蘭若吸了一小口,胸口的悶氣讓她把茶水全咳了出來。
「咳咳咳……」她伸手捂住嘴,茶水在她白色的衣袖上形成了點點褐色淺痕。
他輕撫著她抖顫不停的背,「累了嗎?喘成這個樣,連茶都喝不下。」
迸蘭若輕搖著頭,感覺自己被他更緊地圈近他帶著麝香味的身體。這魁梧的身子,竟讓她有種找到歸屬的安心感受啊!
只是,他的氣息顯得凌亂而不安,她疑惑地抬頭看向背著燭光的他。
稍嫌凌亂的發絲破壞了他慣有的風流形象,襯得他尊貴的臉龐狂野不已,褐色手掌下的溫柔和黑炯眼眸里的暴戾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緒。
他在發火!
「你……」不愉快的記憶掠過她的腦海,縴弱的白色身體瑟縮了一下。她雙手扶著他的手臂,想退出他的懷抱,他不允許她這麼做。
闢法昭的氣息吐在她的眉睫之間,「倦鳥還懂得歸巢,我這主人是不是該沐浴焚香以示慶賀?」
他的大掌扣住她想掙扎的身子,說話的口氣開始苛刻,「怎麼,被江君折騰了一晚,累得說不出話來了嗎?」
「你怎麼知道我……」
「一個足不出戶的女人,竟然在幾天內連著兩次不告而別,我還能怎麼想?不就是去會老情人嗎?」他的唇邊勾起一抹獰笑,眼神凶惡的看著她。「江君的溫柔,你這身子還是承受不起嗎?嘖嘖,瞧你臉色蒼白的模樣。」官法昭冷著臉龐,冷眼看著她因為不舒服的輕咳姿態。
無法控制的心疼絞過他的胸口,令他更加憤怒了。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古蘭若環住雙臂,不住地打著哆嗦。為什麼他要用這些話來侮辱她?
她好冷、好累,為什麼他還要這麼逼問她?
「不是我想的哪樣?繾綣整夜!喁喁私語!難舍難分!」他咬牙切齒地說,粹然以一記強吻攫住了她的唇。
餅重的力道讓她吃疼地悶哼一聲,隨著他在她口中火熱的糾纏,她的身子逐慚溫熱起來。他一波接一波的吮吻,讓她昏沉得掙扎不出他的懷抱。
「唔……」他撫上她胸前的巨大力道讓她倒抽了一口氣。
「他也這樣吻你嗎?你在他的懷里也這樣申吟嗎?」官法昭狂亂地低吼著,看著星眸迷蒙、雙唇紅潤的她,妒意侵蝕了他所有的理智。
一想到她也曾以這樣撩人的姿態呈現在江君面前,他不假思索地一手扯向她的前襟。
「嘶」地一聲,古蘭若胸前精美的白繡衫被他扯裂開來。
他該是她唯一的男人!妒意燒紅了眼,他的大掌肆意地挑弄著她的蓓蕾,狂亂地吮出她口中破碎的申吟。善于挑情的雙手,褪去她的衣衫,蓄意撫遍她的全身,刻意將她雪白的身子撥弄成動情的粉紅。
闢法昭瞪著身下的她,無情地用他的雙手將她帶至高潮的邊緣。
迸蘭若在榻上輾轉著頭頸,額上沁著汗,低聲喘息著。
「開口求我,我就給你想要的。」他的手流連在她女敕若花蕊的身子上。
迸蘭若柔弱無力地睜開眼眸迎上他的眼楮。
心,涼了。
她看到的不是一個和她同等投入的官法昭,而是一個等待她投降的高傲男子。
闢法昭只是無法忍受他不是唯一,自大的男人喔!她軟弱地閉上眼,體內仍有股渴望著他來滿足的沖動,然而心灰意冷讓她半側過身子。
「誰準許你背對我的?」低沉的心憎讓他的狂妄發揮到了極至。
「我們是去看冷蝶。」古蘭若心痛地縮進毛裘披風間,輕聲他說。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們能做什麼?救她出來嗎?沈拓野已是本任盟主了,樊冷蝶的處置該由他費心。」官法昭嘶吼著捉住她的下顎,臉上透出陣陣冷意。
「我很慶幸我們做了。」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帶些幽怨地凝望著他,臉上泛起一抹無奈的笑容。「至少我現在知道冷蝶被劉明蝠下了蠱,至少我現在知道那條通往鐵籠牢房的地道,是遠在長安的秦穆觀特別替媛媛找人挖的,至少我現在知道沈拓野是專心對冷蝶的。這些事讓我感覺到世上還是有溫暖的。」
迸蘭若撇過頭輕咳了兩聲,過多的話語及方才所的冷風,讓她的頭疼痛不已。
「你是在指責我什麼也沒做嗎?」他狠狠地拉下她揉著兩鬢的雙手,怒目相向。
「我知道你正在做,我已經很感激了。」她的頭頸向後柔弱地垂下,脆弱地倚在虎皮獸裘的榻台上。
「你以為光是秦穆觀一聲令下,挖地道的事就不知鬼不覺了嗎?」官法昭低吼著,光亮的眼像頭嗜血的黑豹。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抬眸看他。
「我和恭成人得花心思把樊冷蝶的案子押到沈拓野當上盟主後再交由他處置,也得設法阻止劉明蝠或任何幫派發現你們的舉動,沈拓野也在默許你們的行動。牢房的守衛功用不只是在防人入侵,也在防止有人發現你們挖地道的舉動。」官法昭的聲調沒有提高半分,他的激動與不滿全寫在他張狂的黑眸中。
迸蘭若伸手捂住胸口,視線與他交接、鎖住。
一直以為挖地道順利是很正常的事,怎麼知道那全是大伙費盡心思的結果。
「對不起。」她冰涼的小手附上他強健的手臂,從那糾結僵硬的肌肉明白了他的極度憤怒。
他眼里的憤怒,是否摻雜了任何感情上的在意呢?
闢法昭揚起濃眉,雙目直視台她嬌美的容顏。
他在做什麼?嫉妒一個各方面都不如他的江君嗎?他的激動只是突顯了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惱怒地捉過錦被密密地復住了她,從榻邊的七巧盤中拿出一顆補丸放到她唇邊。「待會讓人熬些姜湯讓你怯寒。整個靖王府的侍衛在夜里找了你好幾個時辰,你以後出門時把行蹤交代清楚,沒人想浪費時間去找一個麻煩的女人。」說完,他背過身,一語不發地坐在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