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知道!」
「說不出理由就別說了,我承認我早就不是了。」拉住她的手,阻止她想走的意圖。
藍提斯明白胡紫芛在想什麼,她憶起那天從錄影系統中看到的一切。
而他也同樣開不了口告訴她,他根本把她那時面紅耳赤的情形,還有她在望見他對著照片喊出她名字時的震驚及動搖,全部看在眼里。
他從不因為自己的壞而自形慚穢,但她卻讓他心懷愧疚。
「你不要踫我!」她拍打著他的手臂,吃起乾醋。雖然那是她還沒喜歡上他以前的事,可是還是讓人生氣。
「不踫你,難道叫我踫那條狗嗎?」他慢慢地縮短兩人的距離,在她忍俊不住笑出聲時,倏地抱起了她。
「你干什麼?我很重!」長大後就沒人這樣抱過她了。
「答應我一件事。」他不費力氣地抱著她穿過長廊,踢開一扇門,不客氣地把那條狗關在外頭。
「什麼事?」兩支無處閑晃的手臂,悄悄地勾住了他的頸子。
在他的臥室前,他將拇指印在辨視系統上,打開了門。沒有直接回答她,他將她放在床上,將雙手撐在她頸部的兩側,說出他並不熟悉的要求︰「留在海神號。」
「你想要我留下嗎?」縴麗五官中乍現了光采。
「這是唯一保證你安全的方法。」白色的繃帶上早已不再有血染的顏色,卻仍舊是記憶中抹不去的鮮紅。「你和我在一起的消息,被媒體吵得火熱。所有與我有仇的組織都會找上你。」
「除了這點?」她扳回他突然不再正視人的臉龐,認真地問。
「我想回藍島,也許找不到結果,也許事情的真相,一如我原來所預料的。反正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去嗎?」他長吐了一口氣,以指尖梳著她一頭披散在肩上的烏絲,暗藍眼瞳閃過迷惘,依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胡紫芛用手肘撐起自己,拉下藍提斯的身子,讓他平躺在銀色綢布上,她則坐起了身子,主客易拉地俯看著他。
沒有從這種角度看過他,散落在枕間的亂發,讓他顯得格外性感。
這人一點都不羅曼蒂克,鐵血與柔情想來是無法同時出現在他身上的。她以前還一直幻想自己會有一個浪漫過頭的男友。
「為什麼不說話?你不答應?」把濃眉蹙成兩道小山,他實在不明白她這種舉動究竟是拒絕或答應。他動了子,想坐起身。
她用手壓住他的胸膛,不讓他起身。「我就是傻,才會老往危險里鑽,偏偏人家又不會哄哄我,要我怎麼安心呢?」
藍提斯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我會讓人保護你的安全。」
胡紫芛故意大聲地嘆氣,小手蜿蜒至他的額間,他那雙眼又開始冒火光了。
「我不會說那些話。」他半仰起身,不客氣地把她捉往自己身上,讓她跨坐在他腰間。這丫頭!
「呃。」她突然閉起嘴,覺得姿勢異常不雅、極度「開放」,于是她正襟危坐地不敢亂動,沒好氣地看著他戲弄的眼神。
他故意的!
「沒有意見了嗎?」雙手撫上她的臀,看著她細白的肌膚泛起小絆瘩。
「別人最少也會說一句我喜歡你——什麼的啊!」小孩般的脾氣一起,她耍賴地嘟著嘴,身子愈俯愈低,如蘭的氣息卻有嬰粟的誘惑姿態。
「怎麼說?這樣說嗎?」他拉下她的頭,唇舌交纏至兩人氣息混亂。大掌則游移到她身子,不客氣地解開衣扣,露出她一身的凝脂。
「還是要我這樣說?」撫弄出她的嚶嚀,將她柔軟的胸推至唇邊,以舌尖徹底地品嘗她嬌女敕的蓓蕾。
胡紫芛抱住他的頸,身子在一波一波的快感中淹沒,她無力地任由他支撐著她。迷濛的眼眸有些退卻,也有著無法自制的激情。
「還是要我這樣說?」他氣息沉重地放開她撩人的香肌,忽地將她推倒在床上,注視著她陷入激情中的臉龐,再度用吻攫去兩人的呼吸。
昏亂之間,她沒注意身上的衣服全然卸除,只覺得他的身子抵住自己,肌膚相觸的摩擦感,像在全身燃起一把火,只有他的觸模能帶來一絲平緩,然則他的觸模又往往讓她更難耐苦痛。
她迷亂地轉動著頭,雙手踫觸著他的胸口,無力的吟哦讓他停止了逗弄。捧住她的臉,輕拂她紅潤的唇瓣,在小心地確定了她傷口的完好後,他的身子覆住了她,結合了彼此。
***
胡紫芛皺皺鼻子,蹙著眉心,身上陌生的痠痛感讓她自睡夢中驚醒。
她動了動身子,忍住疼痛的申吟,眨了眨眼看著室內的一片黑暗。
現在幾點?是凌晨還是深夜?她到底和藍提斯在房間待了多久?
她脹紅了臉,覺得自己是三級片中初嘗雲雨而無法自拔的墮落女主角。都是藍提斯害的!
慢慢起身,讓自己的視線習慣黑暗,她望著身旁熟睡的他——那冰冷的容顏此時是放松的,平緩的呼吸證明了他正處在好眠的狀況下。藍提斯已經能在正常人入睡的深夜讓他自己進入夢鄉了。
胡紫芛輕輕地用指尖拎起被子的一角蓋住他的胸口,唇邊帶抹溫柔的笑。
不敢自認為他是因為她在身旁才能如此安心地入睡,然而前些天福斯坦曾含蓄地對她說——自從她到「海神號」之後,藍提斯的睡眠狀況一直是很好的。
胡紫芛挪開他放在她腰間的霸道雙手,把枕頭放到他的懷中。
口有些乾渴!她趴在地上搜尋著那被他丟了一地的衣物,小小聲地穿著起來。真是過度縱欲!她丟開那不屬于她的貼身衣物,再次尷尬地紅了頰。明天一定要好好整理一下他的睡房,否則前來打掃的福斯坦看到這一地的凌亂,不胡思亂想才怪!
她踮著腳尖走向門口,靜靜地打開了門。
「赫!」胡紫芛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大叫出聲,她用氣音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埃斯坦抱歉地朝她點了下頭,幫她悄悄地關上門。「快天亮了,我習慣這時候就起床,先去整理一下書房。」
「你一早起來都是這麼整齊的啊?」她不好意思地攏攏自己的發。與福斯坦漿直的白襯衫及一絲不苟的樣子比起來,她甚至比「聊齋」里頭的鬼還像鬼!
埃斯坦點點頭,動了動唇彷佛想說話,卻又閉了起來。
「你有事想告訴我嗎?」她揉著眼楮,忍住一個哈欠。
「是的。我的確有一些事情想和您談一下,只是沒想到您這麼早起床。」
「我其實是起來喝水的。」他好嚴肅哦!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書房里有。」福斯坦指指藍提斯臥房旁的一扇門,「如果您方便的話,我可以現在和您談談嗎?」
「好啊!」在辨視系統上按下指紋,她推開書房的門,打開了所有的燈。
埃斯坦想和她說什麼事?在某部分的意義來說,福斯坦就像藍提斯的母親一樣。
「您的水。」用水杯盛了一杯水,看胡紫芛咕嚕嚕地全數飲下。他突然有些手足無措。
「福斯坦,你不必每次都用敬語「您」來稱呼我。我一直把你當成藍提斯的親人,你這樣稱呼我,我實在是承受不起。」胡紫芛把水杯放在一邊,甫睡醒而印有睡痕的臉頰紅撲撲的像個小女孩。
埃斯坦安靜地不答話,只是專心地注視著胡紫芛,那種執著的視線著實讓她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