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你怎麼受傷的?」黎漪一副忿忿不平的表情。女兒受了傷,卻沒有告訴家人,她怎會不生氣!
看著母親與爺爺絲毫不打算放過自己的不妥協面孔,盛子薔皺起了眉頭,預計來個「家人陷害法」,先過了尉赫哲這關再說,他的臉色實在是太、太、太難看了!「赫哲,我老實告訴你,其實我是盛家的某某第三代,因為……」
「好了,好了!子薔乖,睡覺哦!」黎漪沖到床邊,用一副「待會兒再和你算帳」的表情瞪著女兒。
尉赫哲奇怪的看著盛家一家人怪異的臉色——盛子薔一臉得逞的笑意,而優雅的婦人和坐在輪椅上的白發老人,則一副想把盛子薔堵住的著急模樣,這其中必有古怪!他們是想隱瞞些什麼嗎?「某某第三代」又是代表著什麼呢?
不期然的,尉赫哲腦中浮起盛子薔在晚會中把王中橋摔出去的景象,那是偶然嗎?還是巧合?可是當時盛子薔的身旁並無其他人啊!而她又是如何受傷的呢?她必定有著他不知道的一面。
他可以不介意她不告訴自己她是如何受傷的,也願意接受她含糊而模稜兩可的答案,但這只是現在的暫時現象,他不許盛子薔再有任何意外,他要盡快把盛子薔誘拐進禮堂,成為他的人!
盯著盛子薔瞧的尉赫哲,並未發現自己已然成了盛家人觀看的對象。直到盛子薔對著他身後擠眉弄眼的,他才發覺室內注視他的目光。
「你是誰?為什麼抱我們家子薔進來?」盛清懷威嚴地開了口,注視著常出現在報章雜志上,本人卻更加器宇不凡的尉赫哲。他知道尉赫哲是誰,也知道子薔和高珣的約定,但他想親耳听這個墜入愛河的男人,對自己的身份做何解釋。
啼笑皆非的尉赫哲,望著盛子薔的家人,有些理解為何她總會有些月兌線的舉動了。從剛才他抱盛子薔進門,到醫生看診完畢,至盛子薔醒來,好歹也過了個把鐘頭,而他們竟然在此時才想到問他是誰?
尉赫哲微笑著大會盛清懷和黎漪點了點頭,用絕對佔有的語氣道︰「我是子薔的上司,也是她的男朋友,而且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變成她的丈夫。」
听到尉赫哲露骨的表達,盛子薔漲紅了臉,雙手揮舞著想轉移大家的注意。「今天天氣真是好啊!子薇呢?為什麼沒有看到她?」
「她到台中去幫我辦事了。難怪那丫頭一副不願去,又說不出理由的樣子,原來她的擔心你。」盛清懷看著局促不安的盛子薔說。
「爺爺,你不要怪子薇,是我逼她不準說的。」
「好了!不許轉移話題。我說尉赫哲,你剛才是不是說要把我們家子薔娶回去?」盛清懷看著自信滿滿的尉赫哲。
「是的,這麼晚才來拜訪,而且在這種情況下提出求婚,我知道是唐突了點,但子薔實在是太令人擔心了,她出狀況的次數太頻繁了,她需要有人時時看著她。」尉赫哲誠懇地對盛清懷和黎漪道。
「對對對!」黎漪贊同的看著未來的女婿,「她從小就魯莽得不得了,我告訴你,子薔她是……」
盛子薔見情況不對,大伙仿佛打算對她來個批斗大會,連忙開始大聲地胡扯,只求大家別把焦點放在她的過往事跡上。「媽,你知道隔壁的小黑又生小狽了嗎?還有隔壁的隔壁的小黃又離家出走了,還有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小花又……」
「閉嘴!」
另外三人同時出聲,阻止了盛子薔語無倫次的發言,然後,開始從她的一歲半談到她十七歲的未來。
無聊!無聊得她快瘋了!盛子薔在翻了第一百三十八次身、數完床單上的一千零二朵小花之後,忍不住想抓狂。
她回過頭,很哀怨地看著一旁正在下棋的尉赫哲和爺爺,很用力地嘆了口氣——沒人理她!
這些天來,她開始懷疑其實尉赫哲才是爺爺的孫子,瞧他們兩人下棋時模著下巴沉思的那副專心樣,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尉赫哲一來就和爺爺泡上一壺茶,然後開始對弈。盛子薔不懂那苦澀的茶有什麼好喝的,對她而言,茶就是要加上很多女乃精、很多的糖,這樣才稱得上好喝。
無奈地又嘆了口氣,盛子薔看向那沉迷于棋盤的一老一少。
「將軍!」盛清懷得意地喊道。「小子,認輸了吧?」
尉赫哲驚異地盯著棋盤,「不可能!再讓我研究一下。我剛才那一步明明擋住你了啊!」
覺得自己實在太可憐的盛子薔,趁著這時偷偷地挪動身子,靠近床沿。她已經在床上待了快一個星期,可以下床了吧!反正他們下棋下得正高興,應該不會注意到她溜走才是。
「子薔!」盛清懷眼角余光瞄到爬下床,躡手躡腳地想出門的盛子薔,低聲喝止了她。
「上床躺著。」尉赫哲放下了手中的棋,大步跨到床邊,橫抱起她。
「我不要!臭爺爺!臭尉赫哲!」盛子薔任性的搖著頭,硬抱住尉赫哲的脖子,不肯松手,「我快無聊死了,我要出去!」
「不行。」
尉赫哲堅持地不肯答應,好不容易她的傷口好些了,他可不要她出門蹦蹦跳跳地又扯開了傷口。這個丫頭,一點都大意不得。
「你們不陪我,子薇又還沒回來,我一個人好悶的。」盛子薔抿著嘴,圓亮的眼委屈地瞧著尉赫哲,開始撒嬌,「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好不好嘛?」
「不行。」尉赫哲有些不忍地看著盛子薔的小臉垮了下來,親了一下她的臉頰,放柔聲調說︰「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去幫你弄來,可是在你傷口沒好以前,不許出門。」
「我……」盛子薔抬起頭想了半天,嚷嚷著說︰「我要找芷芸。」
「芷芸?你找芷芸做什麼?」尉赫哲懷疑地看著古靈精怪的盛子薔,她又有什麼新點子?
「我現在和她是同病相憐,都是病人。而且出來走走對她會比較好,她不能老悶在家中,會悶壞的。」盛子薔只說了一部分的理由。她沒有告訴尉赫哲其實她是想問芷芸關于羅家的事。
「難得你有這個心,我這就打電話找她。你乖乖待在床上。」
盯著尉赫哲走出去的背影,盛清懷開了口,「丫頭,這孩子不錯。只是他很有個性,他要是知道了你和高珣的約定,可能會大發一頓脾氣,你最好先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盛子薔垂下了頭,很泄氣地說︰「你不提醒我,我已經夠煩惱的了。」
「你找羅芷芸來做什麼?」已知道盛子薔受傷真相的盛清懷問道。
「我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而且她身上的香味——也就是羅慶卓房中的香味,我一直覺得聞過,就是想不起來。爺爺最聰明了,一定會知道的,所以我才要她過來。」
「這羅家真是古怪。羅慶卓已證實是林華文所殺,可是林華文又被殺了,這個凶手究竟想做什麼?還有,砍傷你的人究竟是誰?他為何要對你動手呢?」
「可不可能砍傷我的人和殺林華文的凶手是同一個人,而且是羅家的人?因為他在羅家來去自如啊!」盛子薔問著若有所思的爺爺,隨即又喃喃自語著︰「可是羅家就剩劉管家和林媽,他們兩個人基本上都沒有殺人動機……不過,那個管家看起來有點眼熟。」
「子薔,芷芸說她待會兒就過來。」尉赫哲進門,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我要睡覺了。」眼尖的盛子薔,一眼就看到尉赫哲手上端的那碗東西。她拉起了棉被,蒙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