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你好好加油!燭台就靠你了。」盛子薇說完,快速地踩下油門離去。
口中仍在抱怨母親選這種禮服的盛子薔,一回頭就看到了尉赫哲熟悉的臉,他深黑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驚艷感。
「看什……」原本打算開口大吼的盛子薔,猛然記起母親的教誨及自己的任務,硬生生的吞下那句不大客氣的話。
「子薔,你今天很不一樣。」
在盛子薔進入公司之後,尉赫哲發現自己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著,她像是發掘不完的寶藏,時時帶給他意外的驚喜,可是她的孩子氣也阻絕了他跨出感情的第一步,因為總覺得她還是不能理解。而那天在資訊展中,她把他往華明明身邊推,更是讓尉赫哲氣結地瞪了她一天。
但今天的盛子薔截然不同,她成熟而婉約,就像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理想情人的最完美形象。他要她!
在尉赫哲與往常不同的凝視中,盛子薔覺得有股熱氣涌上了她的臉,他是怎麼了?怎麼一臉沒見過她的表情,而且尉赫哲看她的樣子,就好像她看到心愛的珍珠女乃茶。不管了,就照媽媽教的去做吧!
礙于盛子薔的粗線條,黎漪特別教女兒就照平常向爺爺撒嬌一樣,如果尉赫哲真有心的話,那接下來她就不用太擔心了。
謹記住媽媽的話,盛子薔給了尉赫哲一個微笑,然後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大掌之中,「我好冷哦!」
握住了盛子薔柔軟而有些冰涼的小手,尉赫哲心中竟有種許久以來不曾出現過的撼動。他伸出空著的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踫了踫盛子薔白皙的臉蛋,仿佛她是被掬在手中的珍寶。
不對!盛子薔心亂地回想媽媽所傳授的絕招,她記得這時候心悸的人應該是尉赫哲,怎麼她的心好像要蹦出胸口一般的快速跳動?而且尉赫哲干嘛用那樣高深莫測的眼神盯著自己?瞧得她都快忘了下一步要怎麼走了。
盛子薔急忙的想收回自己的手,卻是怎麼用力都收不回來,因為尉赫哲固執的不肯放送手勁。
「你放手啦!」盛子薔看著天空,看著所有她能看到的一切,就是不看尉赫哲的眼。
「為什麼不看我?」尉赫哲有些欣喜盛子薔的改變,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表現出對他有感覺,而不再只是和他打哈哈。
「你又沒有高珣好看,我干嘛要看你?」嘴硬的盛子薔,口是心非的說出這番違心之論。尉赫哲雖然不像高珣那樣有著從容嚴峻的五官,但他不凡的風采、十足男性化的氣勢,卻使得他即使站在高珣身旁,也是毫不遜色地令人眼楮為之一亮。
尉赫哲聞言倏地沉下臉來,一語不發的放開了盛子薔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如果盛子薔覺得高珣更適合她的話,那就隨她吧!雖然他在腦中如此地告訴自己,也知道高珣的英俊瀟灑足以令女人傾心,還是不愉悅地拉長了一張臉。也好,一開始就知道真相,總比付出感情後才知道來得好過些。
盛子薔拉著裙擺,追進了高家大門。她干嘛那麼愛和尉赫哲抬杠,這樣下去她怎麼去偷他的心啊!而且這個人怎麼翻臉跟翻書一樣快!
「哎喲!」盛子薔被裙擺絆了一跤,腳步顛簸一下。沒想到尉赫哲連頭都沒回,依然自顧自的往前走,這讓她生氣極了。
于是,盛子薔在眾多衣冠楚楚的客人面前大喊︰「尉赫哲,你給我站住!」
脾氣向來不佳,此刻更不想隱藏他不悅之情的尉赫哲,臉色難看地回過頭,「你想做什麼?」
「我話還沒說完,你不準走!」
「是嗎?」尉赫哲氣焰高漲地朝盛子薔瞄了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氣得發抖的盛子薔,忽然發現周圍的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自己,仿佛她是被拋棄的下堂妻。她身子僵直地緩緩朝內走去,在心中罵著她母親听到鐵定會吐血的粗話。
盛子薔怒睜著一雙大眼,板著臉走進客廳,口中仍不斷地喃喃自語。尉赫哲以為他是什麼東西!一個大男人還那麼注重外貌,真是心理變態的大烏龜!
「熄火,熄火。」高瑜帶笑地端了杯飲料給盛子薔。
「王八蛋!」盛子薔恨恨地對著飲料說道,不假思索地把杯中物一飲而盡。但入口的辛辣隨即讓她眼眶含淚,覺得喉嚨仿佛被火燒過一般。「你拿什麼給我喝?」
面對盛子薔凶惡的質問,高瑜聳了聳肩,「酒啊。」
「酒?!你干脆拿瓶農藥給我好了!」絲毫沒有酒量的盛子薔頭腦開始發昏,用手指著高瑜的鼻子說︰「快去!」
「你不會想不開吧?」高瑜有些擔心地看著盛子薔。
「我是要毒死那個變態的尉赫哲!」
「變態?尉赫哲?!」高瑜好奇的問,用這種形容詞形容尉赫哲,他倒是第一次听到。
盛子薔用手捧住自己發熱的臉頰,「對啊!他變態。我不過說了句高珣長得好看而已,他就氣呼呼地走了。一個大男人還這麼在乎外貌,不是變態是什麼?」
說完,盛子薔身子晃了晃,張著迷蒙的大眼望著高瑜,「有兩個你哦!哪一個是本尊,哪一個是分身啊?高瑜。」
原本還對盛子薔的話興味盎然,認為尉赫哲終于對女人動了新的高瑜,听到盛子薔後面的話,立刻緊張地扶住了她到沙發上坐下。「該死!你怎麼一點酒量都沒有?我去弄點東西讓你醒酒。坐好,別起來。」
頭重得不得了的盛子薔,半偏著頭靠在椅背上。她枕著自己的手掌,半臥在沙發中看著高家客廳。
倏地,盛子薔坐直了身體。燭台!
盛家的燭台就擺在高家客廳中的玻璃展示櫃內,如此醒目地誘惑著她的怪盜天性。
不顧頭部抽痛的抗議,盛子薔掙扎地起身,想往燭台的方向走去,不料一個高大的人影擋住了她,把她又大力地壓坐回沙發中。
抬起頭想罵人的盛子薔,在望見來人後,臉色為之一變,她舉起手向來人揮了揮。「高珣好!斑二哥好!斑大人好!」
「你喝醉了。」高珣用著不容置疑的口氣說。
「我沒有喝醉!」如同所有喝醉的人一樣,盛子薔死都不承認她喝醉了。「我也沒有想去偷燭台!」
斑珣低頭望著「肯定」喝醉的盛子薔。「沒有人告訴過你,放在愈醒目的地方的東西,愈難得到嗎?如果你不想因為偷竊而被捕,那就好好地做到我們之間的承諾。」說完,高珣隨即轉身離去。
「奇怪,這個人都不笑的嗎?」盛子薔自言自語著,同時注意到有人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她直覺地回過了頭,卻看到一個自己以前沒見過,未來也不想再見的猥瑣男子。
「要再喝一杯嗎?」頭發梳得油亮、發油味刺鼻的男子諂媚地問盛子薔。
盛子薔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去不理人,連開口都覺得懶。
「你可能累了,我帶你去休息好了。」男子挨近盛子薔的身體。在他眼中看來,盛子薔是沒有抵抗力的,可以動手動腳,于是在盛子薔轉過頭去時,他不知恥地伸出手擱在盛子薔細滑的肩上。
此時,在客廳的一端,怒不可遏的尉赫哲正朝這邊走來。他不知道盛子薔為什麼要忍受那個一聞名的王中橋坐在她身邊,不過看那個的眼神,肯定是對盛子薔企圖。尤其是在看到他的手搭上了盛子薔無遮蔽的肩頭時,尉赫哲更加確定他不懷好意。
跨著大步走到一半的尉赫哲忽然愣在原地。他不敢相信他的雙眼所見到的景象——起碼有六、七十公斤的王中橋被丟了出去,而且不偏不倚地被丟到一個穿洋裝女子的裙下,引起一陣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