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客氣了。丫頭,那你什麼時候開始來陪我?」蘇清淑拍拍龍婉的手道。
「你要錄用我了?我這些資料你都還未看過呢!」龍婉拿起一旁的檔案夾。
「不用了。其實,我覺得軒兒太緊張了。他本來教我先到美國住一陣子的,畢竟他在國內的名氣還算響亮,很有可能成為歹徒的下一個目標。」蘇清淑露出一個對兒子的成就感到驕傲的微笑,
「可是我又不愛一個人出國,所以他才想請人來保護我。而我同意的原因,是我一個人守著這房子著實也有些孤單,有個人作伴,總還不錯。我一看到你就覺得投緣,你又懂花,當然就是你了。只是你可能要再通過我兒子那一關。」
「我知道。但不論我最後有沒有被任用,我都謝謝你。」
「其實……」蘇清淑吞吞吐吐地說,「本來我想軒兒可能也只是對你的資料進行調查,看看你的能力是否符合而已。可是我今天一看到你長得這麼漂亮,反而有些為你擔心。你的美麗,可能會使軒兒因此否定你的能力。」
「為什麼?」龍婉大惑不解。
「由于他前次婚姻的關系,他對女人——尤其是美麗又性感的女人,都會潛意識的排斥。這也不能怪他,都是他前妻讓他認為女人都是貪婪的,美麗的女人更是如此……我想,我大概抱不到孫子了。」蘇清淑嘆了一口氣。
「可是這樣不公平!他不能只因為一個女人的不良行為,就否定所有女性好的一面啊!」
龍婉有些不平,因為她本身即因外貌而招致許多困擾。但她隨即捂住了口,抱歉地看著蘇清淑,「對不起,韋媽媽,我失言了。我不該說韋先生的不是。」
「沒關系,那本來就是事實。我也告訴過他,可是他固執得很,所以如果他對你有諸多挑剔,你多忍耐些,韋媽媽絕對支持你的。」蘇清淑挽起龍婉的手,「走吧!我們出去看看那些花,我有些施肥方面的問題想和你討論。」
苞著蘇清淑走到戶外,乍見陽光讓龍婉覺得有些昏眩,她忽然想起自己今天似乎沒吃過任何東西。早上趕到警局,而後又跑到醫院,接下來又到韋家來,她壓根就沒想過吃飯這回事。
蘇清淑回頭看到沐浴在陽光中的龍婉——長發披肩,沒有刻意的修飾,連服裝都很樸素。可是那簡單的裝束卻未曾減少她的美艷,她依舊嫵媚、優雅,且眉目間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性感。更難得是那雙水靈的眼中,沒有蓄意的妖惑,只有純真與坦白。
「韋媽媽,你快過來看,這些荔枝茶長得其好!這麼美麗的赤紅色,如果在螢光燈下,一定會更漂亮。」龍婉驚喜地看著花朵。就在兩人專心觀賞花卉時,白色鏤空雕花大門打了開來,一輛深藍色的SAAB汽車緩緩地駛入。蘇清淑抬起頭,微笑地說︰「軒兒回來了。」
龍婉拍去手上的泥土,拉了下衣衫,雖然這個韋鴻軒對女人有偏見,可是為了院長,她必須不去在意他的挑剔。為了院長,再多的刁難她都要忍下來。她隨著蘇清淑轉過了身,看向那步下車的男人。
不可能!
龍婉恐懼地發現她的夢魘竟然成真!即使這個男人面貌十分出色,即使他渾身散發著冰冷的危險氣息,可是她知道,他就是在夢中殺了她的男人!那個將刀子殘忍地桶進她胸口的男人!
龍婉懼怕地縮了子,深刻的恐懼清楚地表現在她的肢體語言中。她想逃離這個地方,可是雙腳卻彷彿被釘住一般無法動彈。
就在那個男人逼人的瞪視中,就在那個男人逐漸走近她時,龍婉做出了最不可思議的反應——昏倒在韋家的花園中。
第二章
龍婉動了動身子,意識仍是模模糊糊的。她不敢置信她的噩夢竟然活生生地存在現實之中,而且還是院長目前唯一的活命希望!
她用手指用力地捏住自己的臂膀,臂膀上傳來的疼痛告訴她這一切是真實的,她真的看到那個殺人兇手了。想到此,她不覺因心中的寒意而顫抖了一下。
龍婉的舉動引起了床邊韋鴻軒的注意。其實打從龍婉稍微動了子,他就知道她應該是清醒了,因為她還用力地捏住了自己的手臂。為什麼?是為了逼出眼淚取得同情嗎?
他的前妻于樺一開始不就是利用柔媚脆弱,把她的貪婪掩飾得很好嗎?轉念至此,韋鴻軒眼眸轉為冷酷,他無情地注視躺在床上的女子——雪膚紅唇,長長的睫毛覆蓋住她那澄瑩的眼,十足誘人,十足惑人!他不否認這個女人的確美得不可方物,甚至讓他塵封已久的心產生了漣漪,但慘痛的經驗告訴他,這種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但他的心頭一直浮現一個疑問,他明明沒見過這名叫龍婉的女子,可是從乍見她的那一刻,他心中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若他曾看過龍婉,彷若她應該是棲息在他懷中的女人。
而且,當他看到龍婉昏倒時,竟莫名其妙地浮出她快死了的想法,並為此憂心如焚。不,他不會再為女人動心的,絕不!韋鴻軒在心中強硬地告訴自己。
「你可以張開眼楮,我媽已經走了。你不用再假裝了,我不吃你這一套。」他譏諷地開了口。龍婉聞言,瞬即睜開了眼。是韋鴻軒!
她鼓起勇氣往聲音的來源看了一眼,心想也許花園的那一瞥是錯覺,但當她清澄的眼瞳映出那個對她而言早就不陌生的人影時,強烈的恐懼仍緊緊地揪住她的心。
龍婉害怕地往床內躲去,左右張望著是否有其他人在房內,她還不想死!看到龍婉懼怕的神情,韋鴻軒挑高了眉。她為何如此害怕?他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啊!抑或這是她的手段之一,想引起他的愛憐,進而登上韋太太的寶座?畢竟他有名,有錢,在女人的眼中,正是個標準的金龜婚。
在和于樺離婚前,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已不計其數,他恢復單身後,想誘惑地的女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一念及此,韋鴻軒的表情變得更加陰冷,「不必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不會被你引誘的。女人?哼!」
龍婉張大了眼,看著這個面容使朗卻憤世嫉俗的男人,雖然心中仍有驚惶,但不滿自己被誤解的情緒卻使她驕傲的揚起下巴,反唇相稽,「你以為你是誰,王子殿下嗎?所有女人都要愛上你嗎?不要臉!」
「這倒是新招!先是昏倒,然後再和我針鋒相對。你不錯,還有點創意,不像其他女人的伎兩那麼老套。」韋鴻軒仍是一臉堅冷地看著龍婉那氣得酩紅的雙頰。
「你無恥!」龍婉有些惱羞成怒了。這人怎麼如此自大,他以為自己是上天賜給女人的禮物嗎?雖然他寬闊的肩膀,出色的五官,高大的身材,低沉好听的嗓音及非凡的氣勢,配上心髒科權威的地位,必定會使女人們為之瘋狂,但必定就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他對女人有如此的偏見。
「難道不是嗎?你生得如此媚惑,你會只安于做一個警察嗎?」
「難怪你的妻子要和你離婚,你實在是不可理喻!就算你的妻子在外面另有情人,我也不會訝異的。」為了反擊,龍婉沖口說出自己都沒想到的傷人話語。話一出口,她即驚訝地用手捂住了嘴,她怎麼會如此刻薄!
「你!誰告訴你這些的?」韋鴻軒暴怒地走近龍婉,雙手氣憤地圈緊龍婉縴細的頸子,欣長有力的身子俯在她身上,沉重的氣息壓迫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