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搭電梯上來了!」
凌希顏一驚,臉色沉重地說︰「還有其他同黨嗎?」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她下令說︰「馬上放下二十樓大廳的安全罩!」
雷氏每一樓層的大門之外都設計了防彈的大型玻璃牆,在危險時可無聲地完全放下,阻止歹徒進入。
在看到防護牆放下後,凌希顏的心稍稍地定了下來,她轉頭交代說︰「放下各樓的防護牆,要警衛守住鎊個出口,不許任何人離開!還有,警方到達時,馬上通知我。」
安全主任一無線電交代完後,這位剛上任不久的安全主任才發現自己完全沒出主意,只是不自覺地听著凌希顏的命令行事。于是,他有些不安地說︰「我是上來請示雷先生意見的。」
「等你請示完,不知多少人遭殃了。」凌希顏面無表情地說,身軀靈巧地拉著安全主任躲在大廳玄關內的一處辦公桌後。
這時大廳內騷動起來,許多人甚至開始驚惶地敲起玻璃。凌希顏拿起了安全主任的無線電,聯絡大廳內部的安全人員,請他們將話筒轉給雷杰。
「你該死的搞什麼鬼!」雷杰在電話中大吼,雙眼暴風雨般地盯著在玻璃外的凌希顏。
「有持槍歹徒上來,必須先做隔離以保障你們的安全。」雷杰的怒氣點燃了她,凌希顏有些發怒地回視著雷杰。即使隔了一段距離,她仍能感受到他的怒氣。他生什麼氣,又不是她叫歹徒來破壞今天的典禮!
雷杰一听,整個臉部繃得死緊,他幾乎快壓抑不住內心的擔憂——希顏還在外頭!他繼續吼道︰「那你該死的在外頭做什麼!」
「我該死的在保護你!」不輕易發怒的凌希顏對著話筒大叫一聲後,掛上了話筒,同時听到電梯抵達的聲響。她壓低了身子,自桌子邊縫中窺看歹徒的動向。
電梯內走出一位衣衫襤褸、頭發油膩如面條一般的男子。他一出電梯就朝大廳走去,但卻張大了嘴看著隔離的玻璃。他用力踢了兩腳、咒罵了數聲之後,自口袋中掏出了手槍。這舉動引起了大廳內人潮的恐慌,一逕地往後退,在雷杰安定人心的廣播中說明了這是防彈玻璃後,人群才停止了後退,紛紛好奇地向外觀看。
這名男子朝玻璃無理智開了數槍後,仿佛陷入了瘋狂之中,對著玻璃門又叫又罵︰「雷平國,你給我出來!我今天來就是要砸掉雷氏!」
「姓雷的,你害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不過透露個消息給黃大任,你就苦逼我到無法生存,你有膽就滾出來!」
在歹徒的喊話中,凌希顏得知了他的身份——這個男人是楊加納,當年出賣消息給黃大任的男人。
當年,在雷平國查知了事實真相後,他與警方合力追輯楊加納,就連楊加納逃到國外去,他都繼續搜查,因為雷平國的作風是以牙還牙!楊加納讓黃大任幾乎害死自己、凌勛和凌希顏,他不會放過他!
楊加納一邊咒罵,一邊又開了一槍之後,開始尋找大廳外玄關有否任何開關可開啟。此時凌希顏在判斷了楊加納只剩下一發子彈後,她自桌下向左方丟出了口袋中的鋼筆。
丙不其然,緊張過度的楊加納又朝鋼筆方向開了一槍,用光了子彈。凌希顏迅速自桌下起身,同時抽出安全主任的瓦斯槍,大聲說︰「不許動!」
楊加納雙目圓瞪地看著一個面貌清秀的男子拿槍指著自己,他直覺地扣動扳機,卻發現早無子彈。他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丟下槍,怪笑地說︰「雷老鬼的兒子是個風流鬼的傳聞果然是真的!連保鏢都請個不男不女的!」
「你已經沒有武器了,投降吧!」
「哈!小孩兒好大的口氣!你看看你爺爺身上帶的是什麼?」話剛說完,楊加納拉開了沾著油漬的外衣,露出沿著身體而綁的炸藥。「我已經按下按鈕了十分鐘後就會爆炸,大家一起死!」
凌希顏吃驚地定在原地,看著楊加納瘋狂的臉孔,以及同歸于盡的舉動。她往玻璃防護罩內看了一眼,只見到雷杰那深邃而狂亂的眼神。雷杰為自己擔心嗎?
忽然,凌希顏朝著桌子下的安全主任叫了一聲,「陳主任,有炸彈。通知大廳的人盡量往後靠!」
此言一出,陳主任大叫一聲,楊加納的目光也跟著轉向桌子的方向。就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凌希顏極快地以手刀劈向楊加納的太陽穴,敲昏了他,並且扶住了楊加納傾倒的身子,以免炸藥因觸動而提早引爆。她開口說道︰「陳主任,幫忙我把他抬到沙發上,綁住他的四肢。然後,你盡快離開。」
凌希顏自袋中拿出一把瑞士刀,開始小心地研究炸藥的引信。在發現了這是用雷管制造的簡易炸彈後,凌希顏感到有些安心,這些炸彈的威力並不強,最多只能震裂大廳外那面特殊玻璃罩,而不會傷及里頭的人。她一邊拭去臉上的冷汗,一邊小心地剪斷某些引爆的線路。她連呼吸都變得謹慎,因為若是剪錯了一條線,她凌希顏就這是堆模糊的血肉了!
終于在接近倒數幾分鐘時,凌希顏成功地卸除了炸藥。經過了生死交戰的一刻,她松了一口氣地癱坐在地上。在吸了一口氣後,拿起無線電通知樓下請警察上來,同時要安全部門解除各樓層的防護罩。
當安全護罩啟動上升後,凌希顏還來不及向大廳看上一眼,隨即被一陣旋風式的拉扯拖入電梯之中。
「你做什麼?」凌希顏瞪著雷杰那張怒氣騰騰的臉,「你……」不及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雷杰已困住了她的手腕,吻上了她。
雷杰的唇堅定而狂暴地撬開她的唇瓣,盡其所能地吮吻著她口中的芳華。在雷杰原始而熱情的擁吻中,凌希顏的全身浮起了一股熱力,即使她想默然沒有反應,她的身軀卻一再地違背她的理智,更加地貼緊了雷杰。
電梯至頂樓後,雷杰才不舍地放開了希顏。看著凌希顏有些迷蒙的大眼及被吻的濕潤紅艷雙唇,他一手用力地捶想牆壁。自己明知吻了希顏會懊惱一輩子,但他還是做了!他到底在做什麼?希顏是個男的啊!
可是在方才那麼驚險的事件發生後,他必須擁希顏入懷來確定希顏安全無恙地在自己身旁。將一切沖動歸諳與方才緊急事件的雷杰將希顏扯出了電梯,粗暴地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該死的說清楚!」
凌希顏背過了身,不願雷杰看到自己眼中的顫抖。方才的恐慌未定,雷杰又加諸了另一個難題在她身上——他吻了自己,吻了一個他以為是男人的凌希顏!這該如何解釋呢?而自己又為什麼不反抗地任他親吻呢?不管如何,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是男人,而雷杰吻了她!凌希顏背對著雷杰以低沉卻清晰的口吻說︰「你無恥!」
扳正了希顏,雷杰低頭看著希顏下垂的眼瞼,他勾住了希顏的下巴,強迫希顏看著自己。但他的手一接觸到希顏光潔的皮膚,馬上被電到一般地甩開了手,他了解到即使在憤怒中還是有件不可否認的事實存在——他深深被希顏吸引。雷杰啞聲地說︰「剛才是我的錯,對不起!以後不會發生了。」
凌希顏揚起了眼,佯裝冷漠地說︰「你最好是不要,否則我就辭職。」
听到此言,雷杰原本有些不安的臉馬上轉回厭惡似的疏遠,他痛恨受到欺騙。「是誰要你來當保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