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凌勛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道︰「還有,我希望你接受特訓,也就是學習如何保護人。我要你在無論在文或武方面皆能成一流的高手,這會很苦,你願意嗎?」
「我願意。」
就這樣,十歲凌希顏到了美國。除了讀書、學習英法日三種語言外,她還開始有計劃地接受身體柔軟度及瞬間爆發力的正統訓練課程,以及了解槍械、炸藥的課程。因此,在凌希顏的成長過程中,並不能如一般小孩嬉戲。她的身子經常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傷痕,而她也較一般孩童早熟、懂事,但凌希顏的母親對凌希顏受訓一事,完全不知情。因為若得知真相,可能會使得她完全崩潰。她的丈夫、小孩,做的竟都是出生入死的危險工作。
長大後的凌希顏,成就絕對是他父母親的驕傲,無論就哪方面來說。她成績優秀——二十二歲即取得哈佛的企管碩士,這是這年她的母親去世,無法看到女兒杰出表現。此外,凌希顏的學習能力出眾——能流利地使用中英法日四國的語言,她甚至在柔道及空手道、槍擊方面都達到教練嚴格的目標,且有沉著、輕靈如行雲流水般的武術風格,當然這是希顏的母親所不知道的一面。接受這麼多需要堅韌意志力訓練的凌希顏,表現在外的常是冷漠自恃、不苟言笑。她唯一的好友謝綺就常說,希顏表面上一副冰山美人的樣子,即使明艷非常卻也淡漠如冰,不易接近。實際上,那些冰都只是表象,敲一敲就掉下來了,因為只要一經相處,凌希顏平易近人的一面就會跑出來了。
原本預計拿到博士學位再回國的凌希顏,因這個月父親的來訪而更改計劃。
「希顏,我要你年底就到雷氏幫忙。」凌勛表情凝重地說。
「爸爸,什麼事這麼急?」
「我告訴過你,雷氏現在實際上已是你雷叔叔的兒子在掌管,他這人一向自由慣了,不喜歡有保鏢在旁。但明年一月你雷叔要正式將總裁的位置傳給他,對他不利的人可能會增多,再加上雷氏近來搶先‘青龍建設’買下兩塊地,大的四、五千坪左右。為此,‘青龍建設’已有人十分不滿,所以,我希望你年底能回國。」
「‘青龍建設’不是‘青龍幫’漂白過後的企業嗎?」凌希顏提出疑問。
「沒錯。」凌勛贊許地看著自小冰雪聰明的女兒,「他們現在以企業形象來掩飾暴力幫派的底子,現在還沒行動,是礙于老大尚在獄中,但他大概明年初就會出獄了。」
「別擔心!我會負起我的責任保護好雷叔的兒子。我學習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點嗎?」
「是啊!只是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凌勛吸了一口氣,快速地說出以下的話,「我希望你女扮男裝。」
「爸!」凌希顏聞言,其雪白的臉上漾出一抹笑意,「你是開玩笑的吧!我又不是花木蘭!」
「孩子,我是認真的。」
凌希顏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種荒唐的主意為何會出自那一向正經的父親口中呢?她低聲地問道︰「為什麼?她大男人主義嗎?」
「不是的。」凌勛黝黑的臉孔忽然浮上一抹難堪的紅潮,他抓了抓自己的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小雷——就是你雷叔孩子,他不是不喜歡女人,他就是太喜歡女人了,我才擔心!」
「原來他是個公子!你是怕他看上我,還是擔心我抵抗不住他的魅力啊?更何況他不見得看得上我啊!」听到出乎自己意料外的答案時,凌希顏有些啼笑皆非地說。
「沒人能否認我女兒美得不得了!」凌勛得意地看著頭發隨意綰起來,有著一雙秋水般眸子與優雅骨架的希顏。這孩子長得真是太好了!他拉住了希顏的手,態度轉為認真地說︰「其實要你扮男裝的最主要原因,是我不希望因為你的容貌與性別導致工作上的不便。你這次回國擔任的是小雷的私人助理,除了公事上的處理外,你還要保護他的安全,如果是男子的身份,有些場所諸如酒家之類的地方,你才能自由地進出。我不希望一些無謂的傳聞沾惹到你,等如淵滿二十五歲之後,我希望你自這份工作中退下來。何況,你若是以男人的身份當助理,我想小雷對你的專業性會比較不打折扣。誰教他平日交往的那些……。對不起!我離題了。」
「可是我從來未扮過男裝啊!」凌希顏有些怔忡而煩憂地說。
「所以我要你年底才回來。」說話至此,凌勛忽然垂下了肩膀,「對不起!希顏,我是個替你著想的父親,剝奪了你這些年的自由。」
「爸,別說了。」凌希顏輕拍著父親的肩膀,「是我自己願意的。對了,你剛說要我年底回國的原因是我還要再受訓嗎?」
「是的。以你一六八的身高,扮成男子還不算太離譜,只是你的容貌、說話的方式,都要再訓練。這幾個月你要接受類似戲劇表演的課程,改變一切,甚至頭發都必須剪去。你必須成為一個別人眼中的真正男人!」
在窗前看著太陽由燦爛的金黃炫人轉為暗潮般的紫紅,然後消失在海洋的那端,凌希顏才有些知覺到自己已坐在地毯上數個鐘頭了。哎!這也是一種幸福吧!能夠一個下午無所事事地待在美景前,要是沒有那些艱難的任務就更好了。這個念頭才掠過腦中,她馬上有些自責︰「雷叔于你有恩,父親對你有期望。凌希顏!不管任務如何困難,你也不該有所埋怨的,更何況自己的努力也算是為弟弟如淵打下基礎啊!」忽然一聲門鎖扭動的聲音,進入凌希顏的耳中。
「踫」一聲巨大開門聲後,嬌小的謝綺在無數的購物袋後現身。她訝異地看著處于戰備狀態的希顏,大聲地說道︰「是我!不是大壞人啦!」
凌希顏上前幫忙謝綺提過那些為數驚人的袋子,她笑著說︰「你買下整個夏威夷了嗎?」
謝綺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皺了皺俏皮的鼻子說︰「希顏,放輕松一點!看到你隨時都被那麼多壓力包圍,真替你難受。放下你的防備,這里是夏威夷,不是戰場。」
「我沒事的。只是,隨時處于警戒狀況是我的本能反應罷了!」
看著好友有些寂寥的笑容,謝綺只能無言地搖了搖頭,然後開始埋首于小山似的購物袋中,打算開始她今晚的計劃。
「這件衣服好看嗎?」謝綺自紙盒中拿出一套黑色希臘式單肩的曳地長裙,整件衣服唯一的裝飾僅是在左肩與胸口的交接處系上一顆圓形的水鑽,而衣服閃亮滑動的絲緞在燈光下閃著迷人的光澤。
「很美!」凌希顏接過了衣裳,贊賞地想著禮服能夠設計得如此月兌俗不凡,的確使人愛不釋手。就連她這個一向穿著保守的人,都有股躍躍欲試的沖動了。
「那就穿上吧!生日快樂!」謝綺俯身在希顏的頰上印上了一吻。
凌希顏抱著衣服,轉身給了謝綺一個大擁抱,「謝謝你!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了。」
「感謝我的最好方法,就是穿上衣服和我一塊參加今晚大廳的化妝舞會!」
「這衣服太暴露了!」
「暴露!你這個老古板!街上那一堆穿著兩、三條帶子泳裝的女人都敢出門了,你這種身材還怕別人瞧!」謝綺鬼叫似地說。
「可是……」
「別可是了!你雖然練了武術,但十五歲就認識了個神通廣大的朋友——我,擦了我家祖傳的藥,你身上的肌膚依然平滑柔美。我不管,今天你如果不穿就是抹煞我多年來提供藥的苦心,就是覺得我家的藥沒有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