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疲又累的木桂,也感染到秋儀的情緒,一方面她感到自己責任已了,另一方面,她嘗到了初為人母的艱辛與驕傲,再一方面,她更高興的,是終于可以擺月兌這種郁悶的日子了……。
秋儀心肝寶貝的捧住嬰兒,直往易浩面前送︰「浩兒!看!你做爸爸了!斑興嗎?快樂嗎?喏!這是你的兒子例!」
易浩居然笑了笑,伸手要抱嬰兒。
「呃!不行,乖孩子,傻孩子,嬰兒太小了,你會嚇到他的。還是交給媽媽照顧好了!」
將嬰兒安頓在木桂身旁,秋儀開心的撥電話給易韶︰「浩兒的痛,竟然一下子好多了,你知道嗎?藍醫生的方法奏效了,還有,就是浩兒做爸爸了,所以,他……。」
激動不已的秋儀,最後下了個決定︰「下周末,我要擎行一個舞會,叫所有咱們的親戚、朋友都來慶祝!」
易韶正在C大醫院,作一個學術演講,秋儀的安排,他完全沒意見,當然,最高興的,是他听到易浩的病有了起色。
攔下話機,秋儀忍不住旋了個身,她實在太高興了「正在此時,寶珠悄悄的走了進來。
「哦,寶珠「有沒有看到小少爺?」
寶珠領首,笑了笑。
「你看,小少爺像誰?」
「恭喜太太。」寶珠答非所間。
秋儀攏一下眉峰,立刻又道︰「大概嬰兒太小,你看不出來。」
寶珠又只是笑笑。
「對了,寶珠,跟其紹講,或者就你去辦。」
「是。什麼事?」
「立刻登報,找一位褓姆來。」
「是。」
「年齡不要太大了!」秋儀又叮嚀一句。
說完,寶珠仍沒走的意思,雖然太興奮了,秋儀仍沒喪失她細膩的觀察力,等了好一會,秋儀終于問︰「寶珠,你有事?」
寶珠遲疑耆,不說是或不是。
秋儀更提高注意力,她又問︰「到底有什麼事呢?別吞吞吐吐的!」秋儀挑了一下眼角,臉上不怨自成。
「太太原諒我,我才敢說!」寶珠忽然「咚!」一聲,直挺挺的跪了下來。
──看來,是很嚴重的樣子。──秋儀想著,斂去臉上的威容,她吸了一口氣,口氣變得柔婉︰「起來。」
寶珠站起身,臉上表情復雜。只听秋儀道︰「寶珠,你到流翠園有幾年了?」
「三年!」
「我平常對你呢!」
「除了我的父母、就數太太對我最好了。」
「很好!」秋儀滿意的笑了,隨即一整面容,不輕不重的道︰「流翠園內,大小事情,就像你家的事一樣,如果有什麼特別的狀況,或者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但是……,我要求的,是事實!」
「當然,太太,我絕不會捏造事實!」寶珠有一絲惶恐的說。
秋儀微微領首,靜等寶珠下文。
「太太!其紹和……少女乃女乃有來往!」寶珠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道。
秋儀一听,很快皺擺起眉峰……。寶珠的消息,來得太突兀了,而且,沒來由的。
「太太!我沒撒謊!」寶珠又加強口氣的。
「他們……怎麼來往?」
接看,寶珠說出以前,她立在二樓窗口,如何看到木桂先走出花園,又看到其紹走出來的細節,詳加說明。
秋儀愈听,眉頭的結也愈深。
秋儀也回想,有一次,易浩落水,木桂到花園散步的往事……。
「那是多久前的事?」秋儀沉盤問。
「去年!」
「去年什麼時候?」秋儀細節的望住寶珠。
「先生回國之前!」
秋儀臉色稍括,至少,木桂不是在婚後,仍跟其紹……。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在秋儀逼視下,寶珠局促的紅了臉,這是她的心病。當時不說,私心里是巴望其紹會回頭;現在說了,是她看出其紹已不可能再回頭找她了。
「嗯?為什麼?」秋儀又逼問看,同時,目光如炬。
「我……我怕,不……不敢講。」寶珠俯下頭去,不敢看秋儀。
「沒有其它原因吧7」秋儀又逼問一句。
「怎麼會呢?!」寶珠一臉無辜狀。
秋儀吐了一口氣e徐徐的說︰「這件事,我會處理,不準你再向任何人提起。」
「是!太太。」
寶珠乖巧的旅者,退了下去。她暗暗地得意的笑了……。
百般無抑的木桂,正支起上半身,靠在床頭,她眼望窗外。
不知望了多久,其紹的身影乍然出現,他手上拿了一朵花,抬頭向木桂笑了笑,搖搖手中的花。
木桂笑得好開心,這,就夠了?
其紹跟她打過招呼後,立即又轉身低頭工作。
木桂唇邊浮起甜蜜的波紋,仍舊望著窗外……。
不知過了多久,秋儀的聲音打斷木桂的沉醉。
「你在看什麼?」秋儀快步奔向窗外,也探頭下室。
只見園內空蕩濕地,什麼也沒有。
末桂由沉醉中醒來,心中吃了一大驚,調回視線,她訕訕地道︰「躺久了,累。」
「是嗎?」秋餃離開窗口。走向小床,嬰兒正沉睡著,看到嬰兒,她就什麼都好了。
木桂自然的縮回床上,重新躺下。一面狐疑的望著秋儀︰她……知道些什麼了嗎?
撥弄了好一陣嬰兒,秋儀回過身,坐到木桂床頭那把椅子上。
「等你滿月後,我想找個入幫你照顧孩子。」
「為……什麼?」木桂一怔。
「易浩和孩子,你忙得過來嗎?如果你可以,我就不請人了。我是為你著想。」
「哦。」木桂點點頭,心口巨石這才落下來。
頓了頓,秋儀突問木桂︰「你免得,其經這個人怎樣?」
木桂心一跳,臉無端端的紅了。在這一剎那中,她困難的硬擠出話,反問︰「什麼怎樣?」
「他的人呀,外表長相呀!還有,其它各方面,例如工作勤奮等等的……。」
趁秋儀說話之際,木桂腦海中已轉了不下千百想法。
──這種事,無憑無據的,能承認嗎?何況,她或許只是踫巧問起的而已。
想到此,木桂膽子大了一點,她笑笑︰「媽,他只是家里一名園丁而已。」
「哦。」秋儀瞄木桂一眼。
「您……怎會想到要談論他?」
「嗤──。」秋儀笑了笑。
木桂看到她笑,更是提起全身戒備。
「我……听說,你和他不錯,真有這回事?」秋儀立起身,不在意的又走到嬰兒床前。
木桂深吸了一口氣,咬咬牙,道︰「不錯!我在剛來時。」
「嗯。」秋儀彼一領首,仍是眼望嬰兒︰「後來呢?」
「後來,易浩回來了,我就全心全意的照顧他。」
「其紹呢?他都沒表示什麼?」
「他只是園丁而已,你希望他有什麼表示?」
秋儀回過身來,定定的看佳木桂。她想不到木桂敢頂她的話。
已經講開了,木桂索性說個清楚︰「你花了二十萬,買我回來,我是很感激你。你要我照顧易浩,這個神經病患者,我也照做了;你希望我為你生個孫子,我也生了,難道,我做的還不夠?」木桂一付豁出去的臉色。
「听你的口氣,嫁給易浩,是委屈你了?」秋儀冷冷的說。
「這麼說,你嫁易浩,是一直抱看感恩的心理?」
「你想,我有選擇的余地嗎?」木桂針峰相對地。
「你這是什麼話?」秋儀睜圓了眼︰「當時我也問過你,想想看,不願意就說出來!」
木桂沒接話,她只是想,如果當時說不願意,又會是個什麼樣的局面?
「我真不明白「易浩哪一點比不上其紹?」秋餃憤憤的。
「唉──。你不懂,日夜不分的照顧一個精神病患者,壓力有多大,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