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著看他們打算如何處置冷傲霜.」
等了好一會,終于等他們將冷傲霜帶出警局,押上一輛警車.汪富貴立刻帶著桑慕綺坐上自己那輛開了近二十年的破車,一路跟他們來到了郊區外,一幢門禁森嚴的白色建築物外.
下了車,他們躲在草叢里看著警車直接.開進宏偉的建築物里去.
桑慕綺一臉意外地評論道︰
「看來,他們對冷傲霜還不錯嘛,給他住這麼氣派的屋子.一定是我誤會了,瞧他們把冷傲霜當成上賓一樣地款待,我還以為他們要囚禁他呢!」
汪富貴不以為然地搖頭道︰
「這雖然不是監獄,但冷傲霜待在這兒的下場只會更糟,妳知道這是哪里嗎?」
她不解地搖頭,才舒開的眉頭又緊蹙了起來,她急切地追問︰
「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政府機構的研究所,專門研究一些無法解釋的奇異事物或人.」
桑慕綺緊張地瞪大了雙,訝聲問道︰
「他們要將冷傲霜當實驗品,在他身上插滿儀器和管子,甚至解剖他?」
汪富貴凝重地點頭.
「他們怎麼可以?冷傲霜是人,不是阿狗貓呢?那太不人道了吧!」桑慕綺忿怒地直嘟嚷︰「而且,我是第一個發現冷傲霜的人耶!我都還沒機會從他身上撈點好處,他們憑什麼利用他,把我的搖錢樹當實驗用的白老鼠一樣犧牲掉嘛!太過分了!」
她轉而向汪富貴求助︰
「博士,你快想想法嘛!你不是科家嗎?這種小事一定難不到你的,對不對?」
汪富貴沉吟地說道︰
「我己經有個點了,雖然得冒點風險,但也只能試一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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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英挺的女警制服,桑慕綺昂首闊步地走在研究所光潔、明亮的走廊上,內心卻直打顫.她之所以發抖,一半是因為害怕、擔憂,另一半則是一種未曾體會過的剌激感所造成的.
天啊!長那麼大以來,她還沒干過如此轟轟烈烈的「大事」呢!為了一認識還不到半個月的男人以身試法,這實在不像她桑慕綺會干的事.
其實她心里明白,冷傲霜既然已在媒體曝了光,又掀起軒然大波,而她一心想靠他發財的美夢也等于落了空,以她實在想不透自己這會兒干嘛在這為他冒險呢?
唉!她幽幽嘆了口氣,或許只能說她桑慕綺的心地太好、太善良了,再怎麼說,她也算冷傲霜在這個時代、在本唯一的朋友吧!她算是個非常有道義的人了,只希望上天保佑,保佑她別為了冷傲霜而活活被槍斃.
她看了與她並肩而行的汪富貴一眼,他也給了她一個互相鼓勵的眼神.
以他的動作而言,也算是夠有效率、夠精明的了,不但馬上弄來了兩套警察制服,更神通廣大地自他一個任職高階警官的朋友那弄了一張蓋有官印的通行證,這會他們才能通過嚴格的管制,而進到這宏偉、肅穆的研究所里.
「人就在里面.」負責帶領他們的研究人員停在一扇緊鎖著的門扉前,掏出鑰匙開了鎖,邊說道︰「你們可以進去辦案了.」桑慕綺迫不及待地拉開門,他卻又回頭說道︰「哦,對了,為了防止他特殊的「能力」,我們替他打了針,所以他現在溫馴得像只小貓,你們可以放心地盤問.」
「謝謝,干得好!」
桑慕綺自齒縫間強擠出言不由衷的話,按捺著性子等著他走遠,才一把拉開門,一眼便瞧見冷傲霜孤零零地躺在窄床上,她立刻奔向他.
「冷傲霜,快醒醒!我是慕綺,我來救你了!」她急切地輕拍他的臉頰.
冷傲霜勉強撐開沉重的眼瞼,虛弱地說道︰
「慕綺...妳怎麼來了.....」
看著他蒼白、毫無生氣的模樣,她不禁忿怒地低咒︰
「該死的他們!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汪富貴謹慎地帶上門,跟著走至床邊俯視著冷傲霜,一邊安慰桑慕綺︰
「我想他們替他注射了鎮定劑或麻醉藥之類的東西,等藥性一過,就會沒事的.」
冷傲霜以空洞的眼神望著陌生的老人,氣若游絲地問道︰
「這位是....」
「等我們成功逃出去,我再告訴你.」桑慕綺滿心挫敗地嘟嚷︰「本來以為找到了冷傲霜,憑他的武功一定讓我們全身而退,結果呢?他現在就跟一只剛出生的小貓一樣無助,我們要怎麼逃出去呢?」
「就算得一路背著他逃,也得試一試.」汪富貴一臉的堅決.畢竟冷傲霜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場,他也算是始作俑者,當然得盡全力救他了.
「好,博士,我們行動吧!/
桑慕綺同意地頷首,七手八腳地就將冷傲霜扶了起來,但他卻開口反對;冷傲霜以虛軟卻堅定口吻說道︰
「我不能就這樣逃走,那不等于是承認自己有罪而畏罪潛逃了嗎?大丈夫行事應當光明磊落,我要留下來等他們查明真相,還我一個清白.」
「夠了!你少在這忠肝義膽,滿嘴仁義道德的!」桑慕綺不以為然地冷嗤︰「等他們活生生地挖出你的心的時候,事實真相對你這死人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快,博士!」
不理會冷傲霜的反對,她和汪富貴很快地攙扶起他,小心翼翼地離開了囚室.
這研究所靜得就像一座陵墓,寬廣、冰冷,且死氣沉沉的.他們順利地走過長長的走廊,原以為成功在望,迎面卻看到一名全武裝的警衛快步朝他們走來,顯然他已由監視器中發現了他們的行動.
「你們為什麼把他帶出來?」他劈頭質問.
「我們....」桑慕綺胡亂找了個借口,指著冷傲霜胡謅︰「他有點不對勁,他想吐、全身抽筋,他───」
警衛不耐煩地打斷她,抓起腰際上的對講機說道︰
「那你們還不快點把他扶進囚室,我馬上通知醫務室派人過來.」
「不必,他...」桑慕綺手足無措地看著汪富貴,而他旨是一臉不知所措.
警衛以犀利的眼神看著他們,見他們驚惶失措的模樣,頓時疑心大起,懷疑地質問︰
「究竟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候,四周陸續又有多名警衛朝他們走來,桑慕綺怠覺自己就像走在高空的鋼索上,腳底發麻,隨時都有失足跌下來摔得粉身碎骨的可能.
天啊!她忍不住申吟.
他們這三個「老弱殘兵」,如何對抗得了那些全武裝的警衛呢?她開始因自己的魯莽和異想天開而後悔不已,誰叫她會傻得相信汪富貴那糟老頭的計策!
問話的警衛因他們的沉默而更加地懷疑,右手悄悄模向腰際的佩槍,硬聲質問︰
「你們究想干什?」
「沒事、沒事!」汪富貴強作鎮定地擠出話,決定放棄這次的營救計畫,打算從長計議後再來吧!「我們馬上扶他回囚室.」
這個時候,長廊的另一頭又響起了腳步聲,桑慕綺和汪富貴同時循聲望去,這一看,兩人的心不禁緊緊地揪成一團....
天啊!這下真是寡婦死了兒子,全沒指望了!那迎面走來的,不正是在分局向他們問案的刑警───谷揚嗎?她不知那位跟他並肩而行,身穿白色研究長袍的老頭是誰,但卻知道谷揚一定會認出她來的,一定會!瞧他那雙直盯著她的犀利眼神,桑慕綺不禁栗地打顫著.
她等著他隨時認出她來,但卻出乎意料外地,谷揚竟給了她友善的一笑.
擋住桑慕綺一行人的警衛立刻轉向那住與谷揚並肩站著的老頭,恭敬地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