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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狂JustForYou 第23頁

作者︰汪孟苓

「夠了!」程羽蝶火爆地打斷她,揚言威脅︰「你再說就別怪我不客氣!」

艾苓根本不把她的威脅當回事,露出一副樂不可支的笑臉。「告訴你,我連『時間表』都排好了;一、三、五祈威歸我,二、四、六嘛……我出租給你好了。星期天就讓他休息,你看怎麼樣?」

艾苓一臉訕笑,加上那一堆不堪入耳的話,令程羽蝶完全失控——她突然發出一聲嘶吼,宛如戰士上沙場殺敵時所發出的戰呼,而在此同時,她的人已像頭撲殺獵物的獅子般,撲向艾苓。

艾苓著實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反應,已被硬生生撞倒在地,一口氣險些接不上。

就在艾苓失去平衡的瞬間,程羽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至她身上,跨騎著她,令她動彈不得,並且揚起手,狠狠地掌摑她——她這種瘋狂的行徑令艾苓除了以雙手緊抱著頭,以及發出刺耳的尖叫之外,根本甚麼也沒法做。

怒火,令程羽蝶完全失去理智。極致的憤怒合她全身血脈賁張,只有盲目地繼續這種暴力的行為,以宣泄心中的火氣。而艾苓那殺豬般的哀鳴聲,更加刺激了她。

就在這時候,祈威走進家門,一進門就听到那剌耳的叫聲,他立刻快步走向客廳,一眼看見程羽蝶像頭發狂的野獸壓在艾苓身上,而艾苓只能像只無助的羔羊,任她肆虐。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立刻跑向程羽蝶,並嘶聲大叫︰「住手!你到底在做甚麼?」

祈威的吼叫終于教程羽蝶冷靜了下來,停下了手;但在她還來不及起身翻離艾苓時,他已粗魯地一把將她拽了下來,接著用力甩開她,力量之大,讓程羽蝶連連退了好幾步,直到背抵住牆壁,才勉強站穩腳步。

他繼而伸手抱起艾苓。艾苓根本不需要作假,已疼得眼淚撲簌簌往下直流,她狼狽得披頭散發,臉頰上留有程羽蝶凌亂的五指紅印。

她撲進祈威懷里,哭得旰腸寸斷,彷佛真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為甚麼要忍受這些?既然這里容不下我,我走就是了!」

見她作勢要走,祈威立刻擁緊她,斬釘截鐵地命令︰「你哪里也不準去!沒有人有資格趕你走!」他轉而瞪向程羽蝶,那眼光冷得像冰。「我以為你很有同情心的,艾苓已經夠可憐了,沒想到你這麼任性、這麼野蠻!」

「她活該!』程羽蝶不馴地回瞪著他,祈威的妄加指責,只有令她吞下解釋,甚麼話也不想說。既然他沒腦子弄清事實,她更懶得為自己辯解。

艾苓裝腔作勢,哭得更凶,而且滿嘴謊話︰「她威脅我要我走,否則她絕不會讓我有一天日子好過。祈威,你就讓我走嘛!就算是在外面流淚,也好過這種沒尊嚴的生活!」

祈威安撫地保證︰「艾苓,你安心留下來,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這麼對你。」

看著祈威那冷漠的眼神,程羽蝶的心宛如有千萬根針在刺。他竟然不分青紅皂白,把一切錯誤全歸咎于她?但她太驕傲得不肯解釋,而且她相信,就算她試圖說明,祈威也未必會信,畢竟……他眼見她最糟糕的一幕。

糟糕卻絕對地過癮!她忍不住暗暗在心中加了這麼一句。艾苓所受的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她無法感到絲毫的愧疚。

凝視著程羽蝶完全不知後悔,甚至還有一絲得意的臉色,祈威心中不禁盛滿失望和怒氣;他終于一臉陰郁卻堅決地對她下最後通牒。

「如果你真容不下艾苓,我想,我們也暫時別再見面了。」

他的話,將她的心都給捏碎了。程羽蝶很傷心,但更生氣,怒氣令她武裝自己,護衛自己的自尊。

「很好,我也不想再理你這超級大白痴!總有一天你會被艾苓給賣了,而且還傻得替她數鈔票,到時候我也絕不會把半點同情心浪費在你身上!」

程羽蝶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驕傲地轉身離去。

***

祈威忐忑不安地朝程家豪華的大宅走去;這是他第一次上羽蝶家拜訪,而且是不請自來。

當然,這並非導致他不安的原因,而是一想起上回他和羽蝶,是在那麼不愉快的氣氛下分的手,恐怕待會他連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已被她拒于大門之外了。

那天,當他一冷靜下來,便對自己在沖動之下對她的疾言厲色而後悔。再加上由浩唐那听來的轉述,說明那天她為何會與艾苓發生爭執的原因後,他不禁更後悔自己當時沒有要她解釋,便一味地指責她。

他質問過艾苓,艾苓當然否認了一切,但由她的支吾其辭,以及閃爍的目光中,他至少能肯定一點,那絕非是羽蝶單方面的錯。

所以,他這會才會在這,一心想懺悔自己的錯誤,並求得羽蝶的諒解。而除了愧疚外,他還感到強烈的思念,思念羽蝶,思念在艾苓尚未突然出現時,他和羽蝶所共享的那段快樂的時光。

他決心挽回一切。

站在程家大門前,祈威正想抬手按門鈴,門卻突然開了。有個老先生手拿著花剪,顯然正打算修剪牆籬上的花藤。看他的衣著打扮,很可能是程家的佣人。

「對不起,請問程羽蝶小姐在嗎?」祈威有禮地詢問。

他上下打量了祈威一會,終于說道︰「我們大小姐是在家,不過……」

見他面有難色,祈威開始有點不好意思了。「我來得太唐突,是不是她現在不方便見我?」

「也可以這麼說啦!」那老頭再次好奇地打量他,最後忍不住直接問道︰「你是我們羽蝶小姐的追求者?」

見祈威沒有否認,他那雙小小的眼楮里多了一抹不耐,似乎很看不起他,急著將他打發走。

「告訴你吧!你沒機會了!我們羽蝶小姐正在屋里招待重要客人,他可是咱們老爺商場上大客戶的兒子,兩家財力相當、門當戶對。今兒個老爺特別安排他們相親,我想我也不用通報了,你還是走吧!」

祈威的心,重重往下一沉。

看來,真正在乎這段情的只有他。他們也只不過睹了幾天氣,羽蝶轉身便將他忘得一乾二淨,迫不及待地相起親來了。

看來,他也不必在這里自討沒趣、自取其辱了。二話不說,他便沉默地轉身而去——***

程羽蝶百無聊賴地凝視著窗外,暗自生著悶氣。

此刻,她被迫坐在二樓明亮、氣派的起居室,陪著老爸招待那一對腦滿腸肥的父子。尤其是他那討人厭的兒子,除了炫耀自己外,老是拿一對死魚般的眼楮,眨也不眨地在她身上打量,看得她差點沒把午餐全給吐出來。

可惡的老爸!她不禁恨恨地低咒。他竟然背著她,連讓她反對的機會都不給,就私自替她安排了這場「交易」。

沒錯,她就是這麼想的。這種相親和交易有何兩樣?她現在的感覺就好象自己是拍賣會場上的一頭牛,等著人出高價來買。而對面那個該死家伙看著她的那種專注眼神,就好象正在精打細算,生怕自己出的價錢太高,會賠錢似的。

她發誓,她會教老爸因這麼對她而付出慘痛的代價,總有一天。

她忍不住再次咒罵。男人就是男人,天下烏鴉一般黑!老爸出賣她,正坐在對面的家伙令她作惡,而祈威更過分……他扼殺了她的心!

想到祈威,她就連生氣的力氣也消失了;試想,一個人連心都死了,哪有體力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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