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問題一掃梁雨辰輕松的心情,變得一本正經起來。「我這回是為了雨冰而回國的,我有理由相信她有危險……」
梁雨辰極詳盡地述說了一切,包括他自個兒的懷疑;高御風听完後,臉色已是一片鐵青。
一想到有人將對梁雨冰不利,他就頭皮發麻,全身僵直,那種恐懼更甚于自己生命遭受威脅時所感受到的。
「你如果真了解雨冰,就會知道我之所以直接找上你的原因了。」梁雨辰頗無奈地長嘆口氣,梁雨冰的固執真教他束手無策。
「你希望我怎麼做?」高御風立刻與他站在同一條陣線上,因為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他們都想保護梁雨冰。
「給我一份工作吧!讓我能無時無刻地緊跟在你們身邊。」他唇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而且我自願做個不支薪的白工。」
「你得到了。」高御風立刻允諾,接著又說︰「你想我被耍了這麼久,是不是理應得到一個解釋?」
他慢條斯理的啜了口咖啡,才說道︰「這不是個太過份的要求。」
斑御風充滿希冀地望著他。「那麼今晚我和雨冰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你了解嗎?」
他當然了解,他可不是一個不識情滋味的毛頭小子。梁雨冰始終渴求著獨立、自主,他現在決定給她,並相信她。
「別傷害她。」他只有這麼簡單的一句。
斑御風眼中盈滿了承諾︰「我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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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車朝著高御風位于市中心的高級公寓前進,那是他的一個私人天地,他的父母則住在陽明山上的大別墅里。
炸彈事件發生後,警方曾依歹徒所透露的,在第一公墓附近埋伏了好幾天,卻仍一無所獲。事隔至今,已過了大半個月不曾有任何狀況發生,但梁雨冰卻沒有放松警戒,依然每天護送高御風安然進家門。
以往,總由司機老王開車,但今天高御風卻提早讓他下班,而由他親自開車。
梁雨冰靜靜坐在他身旁,悄悄打量著他。下午他和梁雨辰見面回來後,不曾解釋甚麼,甚至連句話也沒跟她說;此刻,他雖然狀似平靜,但她卻能由他那一雙黑黝黝的眼眸中,看出一抹壓抑。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她只有認命地等待狂風驟雨的來臨。
到達後,高御風要求她一同進屋,梁雨冰沒有費力反對。她累了,也厭倦了逃避。
一進門,他便立刻爆發了。「戲弄我一定帶給你很大的樂趣吧!」
「雨辰到底跟你說了甚麼?」她反問。
「那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他一句話擋了回去。今晚,他只想談有關于他們之前的一切。
「你為甚麼刻意隱瞞我他的身份?」他再次質問,瞪著她的眼神,好象恨不得掐死她似的。
「那是你自作自受!」梁雨冰不甘示弱地回瞪著他。「是你打一開始就認定他是我的男人的,不是嗎?」
他粗魯地低咒︰「所以你就順理成章的繼續誤導我?為甚麼?你寧願讓我把你看成是那種女人,卻也不願解釋?」
他步步逼近,梁雨冰只能像只誤蹈陷阱的獵物般,步步後退,直到無處可躲;高御風一雙如鐵鉗般的手,緊緊抓住她的雙肩,盈滿怒火的眼眸中要求著解釋。
「我只是想擺月兌你的糾纏!」梁雨冰氣急敗壞低嘶,企圖推開他的手,卻撼不動他分毫,她原先一直以為他帶給她的只有精神上的壓力,沒想到一向斯文的他,竟擁有如此大的力量。
「那麼,郭永維呢?」他咬牙︰「你的另一個擋箭牌?」
「對!」滿心的挫敗,令她失控地尖叫︰「你能不能別來煩我?」
當他俯視她充滿叛逆卻又無比脆弱的神情時,另一種情緒淹沒了他。
「你真可惡!」他低吼,下一瞬間已重重吻住了她的唇。
「不……」她的低呼被他粗魯的舌給掩住了。
他捧著她潮紅的粉臉,使她無處可躲,他堅實的身軀將她釘在牆上,令她動彈不得。
他的吻霸道得幾近肆虐,而梁雨冰的抗拒,就猶如是處于暴風中的落葉,無力地任其飄零而去。
她原本推拒著他胸膛的手,已變為挑逗的輕撫;原本僵硬的身軀,已柔和似水地貼著他;她被動的唇舌,也以同等的火熱,激情回吻他。
當高御風終于放開她的時候,梁雨冰卻有一種想拉他回來的沖動,但他根本無意放開她,而是一把將她騰空抱起,大步地朝他的臥房而去。
接觸到他冰涼而柔軟的絲綢被單,她終于尋回了短暫的自制,沙啞抗議︰「不要——」
「你要的!」他性感地低喃,雙眸中盈滿熾烈的火花。「你如果不要我,就不需要拿那兩個男人來當對抗我的武器。」
他說的是事實,梁雨冰無話可駁。她始終努力抗拒著他的魅力,但卻發現自己的自制力竟弱得像層薄紗,高御風的一切無時無刻不侵擾著她,就像烙鐵般永遠烙印在她心中。
他將她壓在身下,火熱而濕濡的唇如雨點般灑落在她臉上、唇邊,及白皙的頸項,一路往下滑……「這太瘋狂了!」梁雨冰在瀕臨崩潰的邊緣中尋求自制。「停下來……」
「叫我現在放開你,那才真是瘋狂!」他的嗓音因高漲的而顫抖。
「我害怕這種瘋狂的感覺……」梁雨冰破碎地呢喃,卻緊緊擁抱著他,似乎深怕一松手,便會沉溺于洶涌的情潮之中而遭吞噬。
她真的害怕自己會永遠沉溺于這個男人的懷中。她一向是個意志堅強的女人,但他卻比她更堅強。
她能抗拒得了嗎?
她軟弱地躺在他身下,一顆心猶如小鹿般亂撞,她真怕它會跳出胸口來,但令她稍感安慰的是,高御風的心跳並不比她慢。
「我們之間沒有溫柔的愛,雨冰。」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這種激情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享有的,它是如此稀有而美妙……」
在他激情曼妙的下,梁雨冰感覺自己體內似乎存在著一座火山,爆發後的滾滾熱流竄過她四肢百骸,湮沒了她所有的理智。
在的洪流中,她終于勇敢地交出自己,與他攜手共同邁入一個閃閃發光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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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魘跟往常一樣,毫無預警地侵入她的睡眠中。
梁雨冰緊張地扭動著身體,喉中發出悲哀地低泣,雙手瘋狂地飛舞,想擺月兌那恐怖的噩夢。
「雨冰?雨冰!」
有一個聲音一直試著要穿透那重重的黑影,但黑影仍然緊緊籠罩著她。
「不——」她尖叫著撲進他懷里,那脆弱的模樣,完全不像一向冷靜而充滿自信的她。
斑御風溫柔地將她摟在壞里,低柔地哄著她,直到她逐漸平復。
「只是一場夢而已。」他溫柔地捧著她的小臉,驚見她眼中盈滿淚水而心疼不已。「甚麼都沒,別害怕!」
「不……」她一徑搖頭。「你不了解。」
「那就告訴我,怎麼回事?」他充滿期待地望著她,渴望能真正打破她心中的藩籬。「你到底在逃避甚麼?」
她水汪汪的大眼楮直視著他,輕輕地問︰「你從來都沒有脆弱的時候嗎?」
「當然有。」他毫不遲疑地回答,嗓音輕柔得似夏夜的清風。「你讓我變得脆弱、恐懼,我擔心有一天醒來後,發現你只是我一個永遠勾不著的夢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