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把襯衫月兌掉,這樣你會睡得舒眼些。」
不待他響應,阮怡已動手褪去他的襯衫。他自始至終都像木頭人似的任她擺布;或許是酒精在作祟,使他像個听話的小孩,也或許是他舒服得根本不想提出任何意見。
在阮怡細心的照頭下,他松弛了自己一向嚴謹的心,並甘願任這般無可形容的舒適感征服他……
替他褪去襯衫後,阮怡也不由自主地沉迷于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男人味里,這味道促使她溫柔地輕撫他結實健碩的胸瞠;而這個舉動令她臉紅心跳,但除了害羞,她還強烈的感覺到有一股興奮感正急速地自心底竄升。
不在乎天長地久,祇在乎曾經擁有--雖然老套,雖然陳腔濫調,但卻完全符合她此刻的心境。
今夜,她將完全擁有他!
于是,她也緩緩的輕解羅衫……
在邵亭宇即將沈入夢鄉之際,隱隱感覺到有一股溫熱氣息正緩緩緊貼上他的胸口;他以?是自己在做夢,于是,再次發出滿足的申吟;沒想到,他的唇也被吻住了,而且還感覺到如蜜般的甘甜,如花般的清香。
這感受對他而言是陌生的,使他體內不由自主地燃起一簇火苗;而此刻,不斷在他懷中蠕動的身軀,卻快速助長了這簇火苗的火勢,甚至快速地燃燒至他全身每一個細咆--終于引發一場熊熊烈火!
他的呼吸變得混濁而沉重,他的吻也開始變得急切--他突然感到有股前所未有過的陌生渴望在引誘他,使他努力想自這火燙的情潮中得到解月兌。
他開始感覺獲得的不夠,于是?起手,急切的撫觸懷中的身軀。
他欲火難耐的發出輕吟!天啊!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天堂?但他無法想象太多,祇祈求這是場永遠醒不了的夢!
懷中的身軀因他的熱情反應而愈趨火熱,愈發清香,愈加嬌柔,而且凹凸有致得似--女性的恫體……
他孟然驚醒,而且是完完全全的驚醒--眼前所見的更令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阮怡正一絲不掛的緊壓在他身上……
他想推開她,但阮怡不知打哪里來的力量,彷佛垂死之人緊抱著求生浮木般,死也不肯放。
「不要抗拒我!」她沙啞的低嘶,再次狂野的吻住他的唇。
邵亭宇趁自己再度沉淪前,努力掙月兌她的唇,像只被逼至絕境的野獸般,對她發出忿怒的低吼--「住手!妳明明知道的--該死!停止這一切……」
「我不想停,你也不會想!等你了解女人能帶給你多?大的喜悅之俊,你會希望我永遠不要停。」
她企圖想再吻住他的唇,吻去他的掙扎,吻去他的抗拒……
他終于不再掙扎,但全身卻緊繃得像塊石頭。
她挫敗的低咒︰「該死!別抗拒我!做個真正的男人行嗎?請你證明給我看,你是個真正的男人行嗎?亭宇,你的反應騙不了人的,此刻你就像我渴望你一般的渴望我!」
他無法否認。那份渴求解月兌的強烈,苦苦在他胸臆間翻騰、燃燒,並折磨著他脆弱的靈魂。
「我的身軀或許能成受妳,但我的心永遠也做不到!」他以無限悲哀、惶恐的眼神看著她。
她溫柔的安撫他。「我不在乎以後,我祇想擁有現在這一刻……」
他軟化了,再也控制不了滿腔的欲火,而以更洶涌的激情響應她……
祇有在這一刻,他們之間沒有懷疑,沒有諷刺,祇有彼此。
巫山雲雨後,當一切歸于平靜,他們沉默的各據床的一隅。
最後是他鼓起勇氣打破這不自然的寂靜。「?甚??」
她緊緊閉上眼楮,凝聚坦承的勇氣。「我愛你,就像你偷偷愛著海桐一樣。」
「阮怡!我……」
「不!」她翻身打斷他:「不!不要說抱歉,或者任何安慰我的話。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因此而要求你愛我;就算我想,你也辦不到的,不是嗎?」她嘴里這?說,但仍以渴求的眼神看向他。
「我不知道!」他無法對她撒謊。「阮怡,我真的不知道。」
她失望地垂下頭來。
一股溫柔的情緒油然而生,他不忍在此刻再度傷害她,于是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不過,至少妳?我證明了,我是可以對女人?生感覺的!或許真的有一天,妳會有辦法讓我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她笑了,笑中有點淒涼。「你剛剛已經證明了--你是的!」
***
盯住婉兒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家彥悄聲走向她的梳妝台,打開抽屜,翻找兩人初戀時所送她的定情戒指。
他決定要給她一個驚喜--翻修這枚對她意義深重的戒指,當做她下個月的生日禮物。
突然間,他的視線被抽屜里的另一樣東西吸引住,他發現那是他上個月特地買給婉兒的避孕丸,而如今,這瓶藥丸卻連蓋子都沒打開過。
「婉兒!」
一听到家彥的呼喚,她立刻自廚房快步走向他,柔聲的問︰「怎?了?」
「這是我買給妳的?」
一看到避孕藥丸,婉兒瞼色陡地變得蒼白,而他也已由她的反應得到了答案。
「?甚??」他暴怒的對她嘶吼︰「妳?甚?要這?做?我一再叮嚀妳,千萬得小心避孕,我們可是承擔不起任何意外,難道妳忘了嗎?或者妳是明知故把,妳是蓄意的?」
「對,我是故意的……」不爭氣的淚水潸潸而下。「家彥,我想懷有你的孩子,這個夢想讓我想到幾乎快發瘋了,我真的好想要有一個屬于我們倆的孩子!」
「婉兒,妳能不能睜開眼楮,仔細看清楚我們的處境?求妳別再活在自己築構的象牙塔里了!」他的大手緊握住她的縴弱的雙肩,強忍住孟力搖晃的沖動︰「妳那滿腦子的浪漫思想,祇會害了妳自己,還有我!」
「家彥,我祇是想擁有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難道這也錯了嗎?」
他不耐的推開她。「婉兒,妳明知道我不可能會娶妳,妳又何苦呢?難道妳要我們的孩子做一輩子的私生子?」
「不!不要拿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來搪塞我!」婉兒傷心的哭喊著︰「你真正駭怕的是一旦東窗事發,你姑姑黃美紗很可能會在盛怒之下與你斷絕關系!」
「沒錯。」旭絲毫不感到內疚,反而理直氣壯的面對她的指責。「婉兒,妳自始至終都了解我的意圖,我從來也不曾隱瞞過妳甚?,所以,我不欠妳甚?。」
婉兒彷佛被人狠狠打了一記耳光!他說他不欠她甚??是的,他一向祇會任意攫取她心甘情願奉獻給他的一切;一遇到不合他意,他就輕輕拍拍她,要她走開;而他也知道,無論她走得多遠,祇要他一聲召喚,她就又會乖乖地等在那里。
她終于看清楚了,她傾心所愛的黃家彥,竟是如此自私!
「如果--我真的懷孕了,你會怎?做?」隔著淚霧,她努力尋找往日那張深情的臉,屏息等待他的回答。
「告訴我妳沒有!」他粗暴的抓住她的手腕,眼中祇有純然的恐懼,沒有任何關切,或是一絲柔情。
她沒有回答,祇是執意追問︰「如果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會怎?做?」
「這不公平?」以往的柔情已不復見,他看她的眼神祇有冷冰的忿怒。「婉兒、妳妄想以這種手段逼我就範,就算妳真的懷孕了,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實,妳懂嗎?妳听清楚了嗎?」
他必須狠下心來對她:他不想要孩子,他真的不想婉兒在此時此刻懷了他的孩子。他虧欠她一個已經夠多了,他不願再讓自己的骨肉成?第二個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