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他的襯衫睡覺?這種感覺顯得和他太過親密,令她不安。
她忸怩地說︰「我想不用了,就——」
「你該不是準備穿著禮服睡覺吧?」他瞄了她一眼,不以為然地問。
「就一個晚上,將就一下就過了。」
他眉峰疊起︰「我們是成年人了,我不懂你為何不讓自己舒服些,我已經保證過,你無法令我破例,我絕不做強迫女人的事。」
「我——」
她本來想解釋,最後又說不上什麼。索性一把接過襯衫,當著他的面關上浴室門。
十分鐘後她穿著他的襯衫走出浴室,衣服相當大,剛好遮住她勻稱的大腿,但仍然教她扭捏不安。
所幸地相當有紳士風度,已經將客廳的大燈熄掉,只留了壁上的一盞暈黃的小燈。
他斜倚在長沙發上「房間讓給你睡,我今晚就在這打發。」
「我不介意睡沙發。」她真的是太過麻煩他了。」去睡吧,睡床鋪會舒服些,酒醒了嗎7還會不會難過?」
她走起路來還有些不著實地的飄忽感,而且她的腦神經正抽痛得厲害,但她仍搖頭「沒事了。」
「是嗎?他看起來一臉懷疑︰「進去睡覺吧,你的臉色實在很難看。」
她點頭,沒必要再跟他客氣,他是那種習慣于做決定的人,誰也動搖不了他。
她走進房間,這是間十足男性化的房間,一張雙人床,一個衣櫃,一張大書桌,沒有任何零碎的東西。
這房間沒有房門,只有掛著一襲七色彩珠串成的漂亮珠簾,但曼雲並未覺得不安,邵齊或許是個霸道的大男人主義者,卻具有十足的紳士風度。
再者,如果他真的意圖不軌,一道門又怎能鎖得住他。
曼雲躺在床上,思緒不免又飄向夢凡,眼淚又慢慢地淌下來。
她的頭抽痛得更嚴重,她的胃好似還在翻攪,她好像又要吐了,卻又吐不出什麼,更難受的是她的心,仿佛正被千斤的重擔壓迫著,她快要窒息了。
難道這淒慘的一夜永遠也沒有停止的時候?」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曼雲無助地躺在床上忍受折磨,她以為自己會痛苦得一夜無眠,沒想到,慈悲的睡神很快地降臨了。
邵齊就沒有如此幸運。
他在沙發中輾轉反側,不是因為狹小的沙發不夠舒適而是他的思緒紊亂。
沈曼雲的倩影不斷浮現他腦海。
她剛才曾問過他,為什麼前無條件地照顧她,他避重就輕地略過這個問題,因為真正的答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明白自己不是那種古道熱腸的人,甚至有人認為他相當冷漠,然而對沈曼雲卻是例外。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令他印象深刻,他感覺得出來他們之間仿佛有一股牽系,他們忽略不得對方,雖然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總免不了起爭執。
他真的不大了解自己對她的感覺。
哎!他又翻了個身。想女人想到失眠實在不是他的作風,他索性起身,替自已泡了杯濃濃的熱牛女乃,一口氣灌下肚。
之後,他又抽了根煙,才又睡回沙發上,熱牛女乃發揮功用,睡神終于召喚了他。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居,邵齊突然在一聲女性尖叫聲中驚醒。
他猛然跳坐起身,一時茫然得愣在那里。
曼雲愈叫愈淒厲,終于將他喚醒,急急奔向房間,只見她不安地在床上翻滾,顯然正在惡夢和清醒之間掙扎不已。
曼雲!曼雲!他坐在床緣,用手搖她。
「不——不要——」淚水自她緊閉的眼瞼淌下,她顯得相當痛苦。
邵齊稍加了力道,並且不斷地喚她「曼雲,醒醒!曼雲!」
「不要走——」
她尖叫一聲,半坐而起,終于擺月兌糾纏她的噩夢,淚眼迷蒙的看著邵齊。她無助的模樣幾乎融了他的心,他有股想保護她,安慰她的強烈沖動。他輕擁著她,用連他自己都意外的溫柔口吻安慰她︰「沒事了,你只是做噩夢,沒事了。」她柔順地靠在他懷里,作淚水盡情地奔竄。曼雲一向內斂,逞強的她甚少在人前表露她的喜怒哀樂,更遑論在一個男人懷里哭泣,但她現在軟弱得無法武裝自己。她孤單、寂寞、悲哀,她需要有人給她安慰。她哭得肝腸寸斷叫他心疼,不自覺將她摟得更緊,他們就這這麼靜靜地相擁。好一會,曼雲才稍微控制住淚水,仰著梨花帶淚的的臉看一」甚少三里繁型器二w器賠蓋著他︰「我夢見大家都不要我,我死命地叫他們,可是他們理都不理我——」「那只是個夢。」他哄道……,。「不,不是夢,這是事實,每一個我愛的人都會離開我。爸爸、媽媽,姐姐,連夢凡都——」邵齊眼中有著怒火,他有股想痛揍賀夢凡這自私家伙的沖動。
「你告訴我,我真的這麼不討人喜歡嗎?」她幽淒地看著他。「不!」他完全是真心的。
她搖頭︰「我知道連你也不喜歡我,你這麼說只是同情我。」
同情?
她太低估自已,太不了解男人了。
「你知道嗎?我真的覺得自已好可悲——」她又要哭了。
邵齊突然一把抓住她的雙臂,他的唇猛然擺住她的。
曼雲吃驚地愣了一會,才開始掙扎。
他相當霸道,一手改托住她的頭不讓她移開,他的吻更加深入。
她的力氣抵不過他,而且她臉紅得發現,他的吻並不教人討厭,漸漸地——她放棄一切掙扎。
他的吻由原先的強硬需索變成溫柔、纏綿至極的吻,他雙手的箝制變成輕柔的擁抱——
他結束了這個吻,兩人都有些氣息微喘。
他黑黝黝的眸子盯著她︰「這個吻有同情的成份嗎?」
她粉臉低垂,回避他的視線。
他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迎視他「你真的太不了解男人了,你知不知道,我必須藉助熱牛女乃使自己入眠?你知不知道我忽略不了你?」
她知道這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與愛情無關,但她發現自己並不怕他。
見她不語,他問「你害怕了?」
她誠實地搖頭。
她的反應教他捉模不定「不?你要再不馬上要我走,我恐怕無法為我將會有的行為負責。」
「你要我?」她仍然面無懼色。
她的話沸騰了他的情緒,他又吻上了她殷紅的唇,深入的、徹底的吻她。
這次,曼雲甚至連嘗試抵抗的念頭都沒有,而且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應他。
他的體味清新,他的吻熱情、饑渴卻不迫人,他的懷抱溫暖、安全。她有種被人需要的滿足感。
他有些粗魯地放開她,眼底有兩簇跳耀的火花,沙啞地說「快點趕我走,我不是聖人,我是個有正常需要的男人。」
她不想要他走。
不知道是夢凡將再婚給了她太大的刺激,令她想做一些她從來不敢也不會做去的事,還是因為酒精使她亂性,或只是因為對象是他——反正,她就是不想再一個人孤單單地躺在這里。
她坦白地輕訴「今夜,我不想一個人。」
她的話如燎原的火苗,徹底摧毀他僅余的理智,他讓她躺在床上,而他半倚在她身上,他的唇如蝴蝶般輕點她的耳際、眼瞼,在她唇上留連不去。
他明白她相當清純,但她生澀、羞怯地回應仍教他熱血沸騰。
為了怕嚇著她,他費力地壓制滿腔的熱情。強迫自己放慢腳步輕柔地踫觸她。
她縴縴玉手貼著他的胸膛,她殷紅的小嘴被他吻得微微開啟,她那雙翦翦秋水黑幽幽地看著他——她渾然天成的性感令人目眩神馳。
邵齊給她最後反悔的機會「我說過我不會做你不願意做的事。如果後悔了,只要喊停。雖然困難我也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