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羽山秋人懶懶地回應,看她的心思迅速恢復到工作上,心里一陣泛酸。
??這女人,就愛他這件事最是吝嗇。
??「我說真的,只要誰進了這間書房,就按商業間諜論處。」這件case牽涉的商業機密大多,她必須對雙方當事人負責,否則,不僅是她和事務所信譽受損的事,當事人的利益也會蒙受極大的威脅。
??「你直接去下令就好了啊。」羽山秋人扣好衣服扣子,依依不舍地在她頰邊摩擦。
??「你是男主人你去說。」這白痴從不看看四周,小槿是下人們的小鮑主,她這個所謂妻子也只是個突然闖入的第三者而已。
??「好的,女主人。」一听她把自己「推崇」為男主人,羽山秋人立即心花怒放。「記住我要你說的話。」隋意不放心地叮囑。
??「一個吻。」他賴皮地指指唇。
??隋意無可奈何地湊上前,羽山秋人如痴如醉地陶醉其中。
??「好了,滾!」
??淬不及防,他已在冷峻的女聲中被她推出了門外。
??有很多事情,真是你愈防備愈容易出意外。
??隋意冷冷地盯著正站在她電腦前的僕佣甲,她記不住他名字。
??這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顯然也被嚇住了。
??「羽山秋人。」隋意揚聲叫道,去一趟洗手間回來,
??想不到就有如此驚人發現。
??一會兒,羽山秋人聞聲趕到,隨後的還有小槿和其他幾個僕佣。
??羽山秋人一看狀況,微挑一下眉,顯然己明白是什麼事。「秋田管家,這男人什麼底細?」他向身後的人間。
??不準進入書房,他是三令五申過的,這男子的出現絕非非常。
??「木村,花匠,一個星期前新來的。」管家立即回答。
??「開除。」羽山秋人冷冷道。無需再追究什麼,這男子有足夠的嫌疑,多年的經驗使他懂得,對于商業間諜的身份追究,只能點到為止。
??「不可以。」眾人都以為事件落幕之際,卻听見小槿柔柔地抗議。
??她雙眼含淚,走到羽山秋人面前。
??「秋人哥,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木村失業會很可憐的。」
??隋意微諷地看向別處,不想螳這多余的渾水。
??「小槿,你不明白。」羽山秋人和顏悅色地上前安撫。
??「我是不明白,書房為什麼不可以進來,為了這種小事,就不分青紅皂白地開除一個下人,下人也是人啊,秋人哥。」小槿哀哀哭泣。
??「唉呀,小槿,別哭了。」羽山秋人有些無措。
??「秋人哥,你要木村走,我也走。」小槿一臉堅毅地看著羽山秋人。
??「小姐。」身後有僕佣不忍地出聲。
??真是夠了,肥皂劇里出現的情景,她居然有幸遇上。
??隋意暗自好笑,不理羽山秋人向她投來的為難眼色,不聲不響地將手提電腦和其他資料整理好。
??「借過。」她走向圍住房門觀看的僕佣,有禮地走出去。
??羽山秋人有一刻發愣。
??「隋意,你在搞什麼?」他追出去,莫名其妙地對正要走下樓梯的隋意大喊。
??「羽山秋人,一個家有兩個女主人,會不會太擠?」
??隋意回頭看著他,淡淡地問。不理他一頭霧水的表情,頭也不回地走下樓梯。
??「隋意——」羽山秋人在她身後大喊。
??她一回頭,他卻不說話,只是眼神復雜地看著她。
??「羽山秋人,你好好想一想,我和她之間,你究竟愛的是哪一個。」淡淡再開口,不把話挑明,這個白痴永遠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胡說什麼?」羽山秋人一臉震驚。
??「你好好想一想,這一次,我們把事情弄個清楚,不要再浪費——」她無法再忍受羽山秋人左右為難的樣子。她的丈夫,她愛的男子為另一個女人為難?太諷刺!
??她為了與羽山秋人之間的那分可能性而留在這個
??家,小槿憑著什麼?羽山秋人又為什麼坐視她身為女主人的權威被一個不明世事的小女孩當眾破壞?
??眼楮里仿佛有液體要流出,隋意恨恨地罵自己沒出息。與一個小女孩爭風?她的驕做在哪里?是不是以愛情為名,就可以將她的原則,信念一一收起,甚至容忍一個外人干涉她的處世為人?
??羽山秋人,這一次,真的是你我最後的機會了。
??「隋阿姨。」
??機場里,隋意笑迎著兩個向她跑來的姐弟。
??「不好意思,還讓你來接我們。」江風起推著行李,從容地走上前。
??「別客氣,我若不想來總是有辦法拒絕的。」隋意爽朗一笑,任兩個十多歲的孩子左右牽著她的手。
??「我知道,而且會拒絕得很有藝術,」江風起默默地眨眨眼。
??隋意一笑。她是真的感激他們的到來。
??兩天了,從她搬到酒店住已經整整兩天,羽山秋人沒有一點消息傳來,她已經快絕望了。
??小槿失蹤,他會興師動眾地找,自己離家,他無動于衷,還等什麼他的答案呢,已經一目了然了是不是?
??呆在酒店里,她一遍遍問自己,今早一照鏡子,嚇了一跳,那個怨婦是誰?
??所以說,幸好,江風起來了,她可將這些暫拋一旁,而且,看到他,也有了傾訴的沖動。旁觀者清,她自己早已陷入其中,看不到未來了。
??「出問題了?」
??夜晚,兩人坐在酒店咖啡廳里,江風起直接地開口問。隋意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我不知道自己了,陷在了這里,卻無法干脆地月兌身。」
??「和秋人?」江風起沉吟地問。
??隋意不覺意外他知道這些事,畢竟羽山秋人是他的表弟。
??「我快瘋了,風起,第一次,我覺得生活不再被自己掌控。」
??「秋人做錯了什麼?」江風起輕輕詢問。
??隋意搖頭,「他只是令我生氣。」是,她真的氣他的暖昧不明。氣自己的無力自拔。
??「或許你願意說出來听听。」江風起溫柔地看著她的眼楮。
??隋意想理一理思緒,卻發現自己辦不到,只好從頭說起。
??「你介意那女孩的存在?」听完,江風起淺笑著問。
??隋意心中一緊,「我只是……」想否認,卻發現事實如此。「我嫉妒她,她純潔得似一張紙,有無限的精力和時間去愛羽山秋人,毫無保留。」她苦笑一聲,「我做不到,我總是大自私,我甚至想不出自己願意為他放棄什麼。我也不能確定自己滿足得了他。他們倆總讓我覺得自己才是第三者。」她挫敗地承認。
??「隋意。」江風起眼中的笑意似乎更濃,「愛情不是這麼算的,愛便是愛了,哪有什麼計較多少,個人的品性、道德也無法在考量之列。因為是完全不由自主的。
??況且,我從不以為你自私。你很難得,一個女人很難像你這樣堅持自我,你從來對自己的好惡都是徑渭分明的。你誠實,這比自不量力的偽善好。」
??「我是嗎,牧師?」隋意啞然失笑。江風起的話令她找回了一部分自己。
??「是的,我迷途的羔羊。」他也笑著回應,「找秋人,和他面對面他說清楚。我覺得你們只是有誤會。那個女孩,我見過,我不以為一株冤絲草會比你更吸引他。」
??「他都不會主動來找我,我離開他那麼多次,他從不曾來追過我。」她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