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埋伏在一塊大石頭後面,他的刀已經出鞘了,蓄勢以待。那兩個人談著話上樓來。「如果那個男的逃了,我們必須不計代價地抓到那個女的。沒有了她,我可不敢回去看契斯特的臉色。」
「要是你的箭在諾丁罕的森林里射得準一點,我們也不必在這個冰寒地凍的地方受罪……」那個男人沒有再說完他的話,因為黑鷹的刀子已經插入他的咽喉。
「見鬼了!」男人的同伴喊道,抽出刀往後退。
「我正是要送你去見鬼,朋友。你一生中犯下最大的錯誤是不該在諾丁罕射歪了那枝箭。」話畢,黑鷹的刀子已經插入了那個男人的胸中,男人吭也不吭一聲地死去。
黑鷹把兩具尸體綁在一起,舉過碉堡丟到湖里面去。包裹噗地一聲沉入湖水中,驚起了在吊橋邊看守的人。
其中一個人大喊︰「搞什麼鬼,你們有人掉進湖里了?」
黑鷹在城牆上露出身形,舉高他血淋淋的長劍。「兩個人都是。」黑鷹嘲弄地說道。
「是那個家伙。」吊橋上的人大喊,一起奔上樓梯,意欲逮到他們的獵物。
「他把那個女人藏到哪里去了?」其中一個人問,他們緊抓著劍柄,奔到樓梯頂,然後第一個人想拔劍時已經太遲了。他筆直地迎上了黑鷹亮晃晃的劍尖,黑鷹用腳踹開那個男人的尸身,抽回長劍,轉身對付另外兩個人。
在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內,其中一名殺手的手臂受傷,另外一個人遲疑地往後退,黑鷹在戰場上成功的秘訣是他永遠不會遲疑。他的長劍砍向那個後退的男人,但結果只听到金屬交鳴的聲音。明顯地這個男人穿了護甲。黑鷹毫不遲疑,抽回刀子再度用力砍過去。男人的身子被這個力道壓迫往後退,露出甲冑間的隙縫。黑鷹一刀插入了隙縫中,正中對方的要害。
黑鷹不再管死去的那個男人,轉身面對另一個。但對方已經逃逸不見了,黑鷹下樓追出去。威爾斯人在中途迎上他說︰「他已經逃離了城堡了。」
黑鷹一把奪過對方的弓箭,三步並做一步的奔回到塔樓。他站在碉堡前,小心的瞄準,長箭呼嘯地穿過空中,正中逃走的那個男人的後背。男人淒厲的尖叫聲驚起了林中的鴿子,一只貓頭鷹乘勢抓住一只肥鴿做為晚餐。鴿子拚命地咕咕叫,之後一切恢復岑寂,只听到狼哮月的聲音。
黑鷹在塔樓上站了好一會兒,無視刺骨的夜風。最後他下樓回到廚房,敲了敲小房間的門。「茉莉?」他沙啞的低語。
「黑鷹,你還好吧?」茉莉問,模索著想要推開門閂。
「不,把門照舊拴好,茉莉,一切都沒事了,回去睡吧。」今晚他不能夠踫她——不能在手上仍然染有五個人的鮮血的時候。他背靠著廚房的門,沮喪地嘆了口氣。他可以在心目中想像茉莉看見他時會有的反應及厭惡。
他究竟是著了什麼魔?堅持要得到茉莉這麼脆弱、美麗及純真的女孩?茉莉就像一朵最精致的花朵,而他卻是個生活在鮮血與暴力中的男人。上帝!在格勞斯特的那一夜,他怎麼會用他的紋章戒指沾上她處女的血,將他的印記留在床單上的?她一定認為自己嫁給了一個瘋子!但不管是好是壞,她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
「可憐的小東西。」他對著黑暗中喃喃道。
但第二天早上,他們又開始在咒罵對方。茉莉離開她的小房間,看見黑鷹正在狼吞虎咽一塊冷羊肉及剛出爐的面包。
「你怎麼敢把我推到那里面過夜?那個床小得幾乎沒辦法轉身,我快要被面粉嗆死了,而且我敢說床墊里都是虱子。」
黑鷹無法置信地看著她。「你不會真的期望我向你道歉吧?」
「我懷疑柏家人曾經向任何人道過歉……至少這輩子不。」
「把你的嘴放在更有用處的地方,夫人,吃你的早餐。」他警告的語氣顯示她最好乖乖听話,茉莉識時務地照做了。
黑鷹離開廚房去照料馬匹。廚子端來了一碗熱騰騰的女乃油蜂蜜小米粥,廚子充滿驚畏地看著這位裹著白貂斗篷的美麗女子。他從沒有看過這麼靈秀的美女,她就像是由童話里走出來的仙女一樣。廚子畢恭畢敬的將粥遞給茉莉。
茉莉大悅。「喔,謝謝你的親切,我剛才實在不該抱怨你讓給我的床,我只是故意要氣黑鷹。」;
廚子無法相信這麼高貴的女人竟然肯和他說話。最後他說︰「不要觸怒他,夫人,昨夜他殺死了五個想要來抓你的男人。」
茉莉的第一個想法是︰為什麼每個人都把他說得像個傳奇英雄似地,並不斷地渲染他的事跡?她才不相信那些故事呢!茉莉認為它們大多數是被夸大過的。
他們離開了尤斯城堡,黑鷹堅持她坐在他後面,茉莉憤憤不已。為什麼他老是要把她當小孩子一樣地看待?但上了山後不久,茉莉就知道這純粹是出於黑鷹的體貼了。
刺骨的山風夾著冰雪迎面而來,似乎要把他們吹落到谷里。黑鷹寬闊的後背為她擋住了風雪及冰霰。茉莉偎在他強壯有力的背後,死命地抓緊他的腰,害怕松了手。他的黑馬迎著風雪奮力向前挺進。
他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才度過第一道隘口,到達有遮蔽的谷地。黑鷹在谷底生起火,搭起帳篷。然後他砍了一些樹枝,為馬匹們也做了個木棚。
茉莉取出食物、蠟燭及鋪蓋,放在帳篷里。黑鷹在大雪里照料完馬匹後,走進帳篷。他甩掉肩頭的雪,發現茉莉已經點燃了蠟燭,正在營火上溫著他們的食物。
「我想黑山的神靈一定已經贊成我們過山了,或許明天的路會比較好走。」
茉莉笑出聲,沒想到他們的想法倒挺一致。
黑鷹月兌下斗篷、外套,放在火旁烘乾。「這是我們結婚以來,你第一次對我笑。」他說道,坐在毛皮上,開始吃東西。
「上帝,不過也一直沒有什麼好笑的,我們一直在逃跑,還有這個鬼天氣。而現在我們陷在這個上帝也拋棄的荒野里,頭頂是可以凍死人的大風雪。」
他伸了個懶腰,對著她微笑說︰「但這一刻除了和你一起在這兒外,我不要在其他任何地方。」他說道,以眼楮著她。
她發怒了。「你有一個最惹人生氣的習慣,喜歡用眼楮吃我的冰淇淋。」
他的笑容反而更廣了。「恐怕這是每個新郎都會有的習慣,」他伸出手給她。「過來吃東西吧,和你吃飯帶給我莫大的樂趣。」
她僵硬地坐著。她不會被他的花言巧語迷倒的。「這一刻我寧可在任何地方,只要不和你在一起。」她殘酷地說道。
黑鷹只覺得好笑。他自食物中抬起頭,對她露出一個慵懶的笑容。「今晚你是無法激怒我的。」他的目光揶揄著她,告訴她她的計謀是沒有用的。
茉莉知道自己被困住了,她知道他打算再對她做那種事了。他將她的身子拉向他。黑鷹繼承了柏家的熱血,他知道自己是個強盛的人,但他並不以此為恥。他的手拉下茉莉的羊毛襪,游移到她的雙腿間,逗弄。
茉莉的身軀無法控制地顫抖。他已經迅速地月兌下了她剩余的衣物,將她的身子壓在毛皮上。她對即將發生的事充滿了恐懼,淚水溢出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黑鷹赤果的身軀,然後他頎長的身軀已整個貼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