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晴容完全不懂老人指的是什麼,只是看他認真的模樣,不忍違背老人家的好意,于是便煞有事地點點頭。就這樣,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突然,她感覺到玻璃屋外已經是一片漆黑。
「糟糕!我忘了時間,宴會可能已經開始了。」她驚慌地說道。
「宴會?什麼宴會?藍氏主辦的嗎?」老人懷疑地問道。
「嗯,藍劍尹辦的,你不知道嗎?外面好熱鬧呢?」
「在藍園里?」
「嗯。」呂晴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這小子真的改變作風了。」老人喃喃自語地道。
「你要不要跟我下去看看?你一定很少看這樣熱鬧的場面吧?」呂晴容興奮地邀請道。
「不,我最討厭這種虛偽的場合了,你們年輕人受得了,我可受不了。你去吧。」
「哦。」不知怎地,呂晴容有些失望。
看著呂晴容藏不住心思的臉,老人繼而一想,便改變主意了。
「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走下山去不安全,我陪你走一段好了。這麼多年沒下山了,下去看一眼也好。」
「真的嗎?」呂晴容欣喜地挽著老人的手,覺得再好不過了,至少還有一些時間和他相處。
「走吧,真的有些晚了。」
老人健步如飛的步伐讓呂晴容氣喘吁吁差點跟不上。
沒多久,老人終于發現她的窘態了,他皺起眉頭看著她腳下的三寸高跟鞋,說道︰「你真是個小不點兒。以後別穿這麼高的鞋子了,不適合你。」
呂晴容心有戚戚焉地點頭,老人也體貼地放慢步伐。「記得,別告訴任何人說來找過我,也別說你同我說過話了,知道嗎?」到了主屋後門,老人特地叮嚀道。
「為什麼?」
「山上的玻璃屋是禁地,任何人都不準上去的,你說出來可能會嚇到很多人。」
「哦,好吧。」呂晴容爽快地答應道。
「快進去吧。」說完,老人轉身離開,不過一眨眼的時間便已消失在林子里。
「喂——」呂晴容這才想起忘了問老人怎麼稱呼,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算了。她轉身進入屋里。但奇怪的是,屋里卻反常得安靜。她走回原來的客房,房里也空無一人,正要離開之時——「晴容小姐,你在這兒!」
是傅姨。
呂晴容回身一看,不明白傅姨臉上的震驚和如釋重負所為何來。
「傅姨,你怎麼了?我錯過宴會了嗎?」
「晴容小姐,你沒事?真的沒事?」傅姨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是啊,我只是出去走走,忘了時間了。」
「天哪,大家擔心死了,尤其是二少爺……」傅姨突然喊道︰「來人啊——晴容小姐找到了!」
不一會兒,謝謝、姜武、傅豪和幾個僕人分別從四面八方飛奔過來,而呂晴容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一直在屋里嗎?沒遇到孔宇倫?」姜武首先發問。
「不,不可能,屋里大家都找遍了,你究竟去了哪里?沒事嗎?」謝奇緊跟著也問道。
「你知不知老板擔心死了,外面那麼多重量級的人物在,他要應付之外,還要擔心你的安佰,你知不知道?」傅豪見呂晴容安然無恙,立刻不留情地罵道。其實地不是故意對呂晴容生氣,只是他心直口快,一急之下便口不擇言。
「小豪,你怎麼用這種態度對晴容小姐說話!」呂晴容趕緊替傅豪辯白。
「是,我沒惡意。可是大家都看見老板憂心仲仲的樣子,他簡直快急瘋了!要不是賓客一個接一個來,他可能自己去找你了。現在除了負責宴會現場的人員之外,每個人都在找你。」
「為什麼?」呂晴容還是沒搞清楚狀況。
「就是……」傅豪嘆了口氣。「你問他們好了,我得趕快去通知老板,否則再拖下去,他真的會瘋掉。」
說完,他迅速地離開,這是呂晴容第一次看見他動作如此敏捷。
「到度怎麼了?」呂晴容委屈得看向謝奇和姜武。
謝奇神情嚴肅地將一旁的僕人打發掉。自從認識他後,這也是呂晴容第一次看到他臉上沒有笑容。至此,她才相信自己真的悶禍了。
「兩個月前發生的槍擊事件破案了,主使人是孔宇倫。」
「孔宇倫廠呂晴容不然不會忘記這個人。她還記得他讓自己感覺有多不舒服,沒想到他就是槍擊藍劍尹的主使人。
「沒錯,就是他。可是,他夠聰明,在警方展開逮捕之前就逃之天天了,目前警方正在全面通緝中。我們的人發現他最近和軍火販子接洽,很可能對老板不利,而最好的機會就是今天晚上的宴會,因此我們加強戒備——」
「沒想到還是讓你失蹤了。」門口傳來藍劍尹冷凝的聲音,平靜地接過謝奇未說完的話。
「老板!」「二少爺!」
謝奇、姜武、傅姨異口同聲地喊道。
呂晴容心虛地回頭望去,在看到門口的藍劍尹一臉似要秋後算帳的冷峻面容,心想自己鐵定完蛋了。
藍劍尹緩緩走進房里,面無表情地直盯著呂晴容,眼神平靜得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都下去。」藍劍尹冷聲命令道。
「老板,人平安就好——」以傅豪對藍劍尹的認識,他看出了呂晴容可能即將有大麻煩;再看她一臉無辜的模樣,忍不住開口想緩和藍劍尹的心情。
「沒我的命令不準進來!」藍劍尹不留情得打斷他。
四個人慢慢地離開房間,並且一起對呂晴容投以同情的目光。
呂晴容看著正要離開的四個人,並且衡量著自己與房門的距離……不可能成功的。她離房門太遠不說,中間還隔著藍劍尹呢。以他手長腳長的身材,即使她有所行動,只要他大手一撈,定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當門靜靜地關上,她知道自己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了。
「對不起。」她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錯再說。自首應該可以減刑吧?
「對不起?」藍劍尹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像是听不懂她的話似的。「就這三個字?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了你多久,你讓大家有多擔心?」
看著藍劍尹漸漸向她逼近,呂晴容只得一步步往後退。最後,她已跌坐在床上。她不懂一向辯才無礙的自已怎麼被他說啞口無言。或許是看他氣極了,不敢跟他爭辯吧。
迸人說的,識時務者為俊杰……
「我在下面應付那麼多久,還得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是幾乎確定你真的出事了。全家上上下下、前前後後都找不到你,為此,我差點把謝奇、姜武辭掉,你知道嗎?原來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卻出了問題,我們都以為竟然疏忽到讓孔字倫有機可乘。大家有多沮喪、我焦急,你知道嗎?」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該好好地懲罰你。」
「我知道我錯了,以後——」
她的話被藍劍尹的吻截瞬。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跟前一黑,自己已被他壓在身下。
「藍——。她根本沒有機會把話說完。
藍劍尹放肆地碾壓著她的雙唇——他渴望已久的鮮美滋味。乍見到她安然無事,他緊繃了一個晚上的神經終于松懈了下來,他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如此在乎她!這遠比他願意給的部分多得太多了。他為她擔心受怕,而她卻不知躲到哪幾逍遙去了,這怎能讓他不生氣呢?
在對她的懲罰之後,他便開始引導她、教導她,在她唇上輕舌忝、逗弄,逗得呂晴容只能無力地環著他。
她緊扯著他的手臂,明眸光閉,任由他忘情地在她唇上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