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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壞胚 第16頁

作者︰溫小柔

董田妹咬著唇,澎湃的心里,良知和金錢的交戰著。

如果真如他們所說,賺錢不用出賣身體,那又有什麼好怕的?而自己也真的非常急需錢,為了阿母和弟弟、妹妹,犧牲自己又如何?

但是就算再怎麼無知,她也知道酒店是場所,身處煙花界的女子,能保有多少清白?難道除了賣笑,就再也沒別的方式賺錢?

紅伶望著她美麗的臉上充滿掙扎和矛盾,于是輕輕攬住她的肩。

「我知道你一時間還不能接受這件事,這也難怪你會害怕。但是酒店並不如你想像中的骯髒,正如阿凱所說,在這里的女人有很多都是潔身自愛的。現在這個社會到處暗藏春色,有許多每天穿正式套裝在辦公室里的粉領上班族,其實為了業績和升職,常常和上司老板有一腿。你別看她們表面光鮮亮麗,好像有一份正當職業,其實都是身不由己的出賣靈魂。但在酒店里可不同了,雖然我不否認這是個‘賣笑’的行業,但要不要和客人上床卻是操在你手里。你可以安安分分陪酒就好,也可以靠身體多賺一點錢,這些都是你的自由;但其實我並不鼓勵小姐和客人從事交易,畢竟我這里是酒店不是應召站。」

于庭凱點點頭。

「沒錯。想當初你在鄉下時,為了一、兩萬的薪水願意讓那老變態吃豆腐,何不以同樣的心態來這里賺錢?讓人模模小手又不會怎樣,但卻可以換來你一家人的溫飽。我敢保證你在酒店上班不會比在鄉下那間工廠受的委屈多,但賺的錢卻是無數倍。」

董田妹絞著手,手指都要被她絞成麻花辮了。

她明白這是她僅有的機會,除了在酒店上班,再也沒有別的行業可以負擔的起家里的重擔。

原以為會有奇跡發生在自己身上,原來終究還是要一頭栽進火坑里。

「其實你如果真的無法認同這個行業,紅伶姐也不勉強你……」紅伶微微一笑。「賺錢的方式有很多種,也許你會找到適合你而且還能賺很多錢的。」她抿抿嘴,笑容里有著諷刺。「你不妨試著去找找看,什麼工作能讓你每個月賺幾十萬——我先在這里祝福你。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做人不要太天真,麻雀變鳳凰的事並不是會發生在每個人身上。」她悠閑的點起一根煙,輕松的吞雲吐霧。

于庭凱又從桌上拿起一罐啤酒,徑自喝了起來。

空氣中有短暫的靜默。

良久,董田妹咬咬唇,淚花在眼眶里打轉。

「好,我做……」

听到這幾個字,于庭凱心中竟覺得百味雜陳。他望向她,驀地迎上一雙寫著幽怨和憤恨的眼眸。

事情仿佛在紅伶的預料中,她並沒有太大的意外。

「不用」副委屈勉強的模樣,等你賺到錢,你會感謝我的。」

董田妹兀自低著頭,靜默不語。

「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現在換我來考你了。」紅伶拍拍手掌說。

「什麼?」董田妹茫然不解。

「你會劃拳吧?台灣拳、數字拳都可以。」

「啊?」董田妹听的一頭霧水。

紅伶皺眉。

「要不現在流行一些烏龜翹、黑白猜的,你應該會吧?」

「什……麼?」董田妹張口結舌。「要翹什麼?猜什麼?」

紅伶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總該會劃些什麼拳吧?」

「我……」董田妹靈光一閃。「我會剪刀、石頭、布。」

紅伶一手撫額,大嘆無奈。

「算了算了。那你會跳舞吧?什麼布魯斯、華爾滋、吉魯巴之類的。」

「……不會。」

紅伶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瞪了于庭凱一眼。

「你到底是找了什麼樣的‘白紙’給我?」

于庭凱唇邊也隱約有抹笑意。

「算了,這些我再慢慢教你。」紅伶沒好氣地說︰「先想想你要取什麼‘藝名’吧。」

「啊?」董田妹又是一臉茫然。

「我是說,你總該有個名字讓客人比較好記也好叫的吧?」

「喔……」董田妹想了想。「我阿母都叫我阿妹。」

紅伶噗哧一笑。

「阿妹是滿好叫的啦,只不過有點‘聳’。雖然現在當紅的‘本土天後’也是叫阿妹,但我建議你還是另外取蚌名字。」

「我……我不知道。」轉頭求助的看著于庭凱。

于庭凱清清喉嚨。

「嗯……既然你是從屏東來的,我看以後就叫你‘董屏’吧。」

紅伶不置可否。

「董屏挺好听的。」

董田妹低頭喃喃念著︰「董屏……」突然一滴淚掉落在裙上。

第六章

今天是董屏第一天上班,而因為朝代酒店目前正缺圍事人手,于是于庭凱也客串保鏢一職。

董屏穿上生平第一件露肩小禮服,緊張得不停調整過低的衣領。

紅伶見她在更衣間里躊躇不前,為自己太過暴露的穿著大傷腦筋,于是只好翻出一件披肩遞給她。

「僅此一次。」

董屏如獲大赦的點點頭,隨著資深公關離去。

辦公室里,于庭凱喝著啤酒,目光緊緊盯著閉錄電視里董屏的身影。

朝代酒店里除了廁所,幾乎各個角落里都裝有監視器。一方面可防止客人做出迫害公關的舉動,一方面也可以對警察的臨檢有先一步的防範。

其實朝代酒店應算的上高格調的場所,有別于一般跳鋼管艷舞的酒店。店里也確實不從事非法交易,至于私下的行為卻不在游戲規則里。

辦公室里有不少和他一樣身份的保鏢,一律是紅伶豢養的「食客」。這些保鏢都在二十歲上下,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個個看來一臉橫眉豎目。有的三、四人聚在一起玩「大老二」、「十三支」;有的邊嚼檳榔邊抽煙,檳榔汁吐的垃圾桶周圍一地狼藉;也有翹起二郎腿看書刊的……

一個年輕人擠到他身邊,拿起桌上的啤酒仰頭灌了一口。

于庭凱懶懶的睨了他一眼,隨後眼光又調回螢幕。

年輕人擦拭嘴邊的酒漬,笑道︰「我叫阿虎,你咧?」

「阿凱。」

阿虎一手搭在他肩上,嘻皮笑臉道︰「阿凱,听說你把你馬子帶到這里上班,教教我你怎麼做到的,我那馬子死都不肯來。」

于庭凱煩躁的撥開他的手。

「誰說那是我馬子?」

阿虎模模鼻子,涎著臉笑道︰「不是嗎?不是我可要‘把’了。」

于庭凱冷冷看他一眼。

「你不是有馬子了?」

「哎喲,拜托,」阿虎大驚小敝的叫著。「這里哪個兄弟不和里面的公關有一腿,反正誰也不當真。人家說‘朋友妻不可戲’,我以為那是你女人才問你一聲的,要不然有多少兄弟等著把她啊。」

于庭凱憤怒的一拍桌子,所有保鏢齊齊轉頭看他。

「誰敢動董屏就是和我阿凱過不去,」

「喂,少年仔,你這是在‘嗆聲’是不是?」一名保鏢丟下手中的牌霍地站起。「‘恁爸’就偏偏要動,你是想怎樣?」「好了好了,」阿虎連忙打圓場,轉頭對于庭凱小聲說︰「趕快道歉,說那是你馬子,以後不會有人動她的。我們也不是沒有義氣……」

「推自己女人下海你又不是第一個,干嘛不敢承認?」

「就是啊,如果不是你的女人,讓兄弟們玩一玩會怎樣?說不定她也很‘哈’。」

于庭凱怒從中來,突然拾起桌上的煙灰缸就要開打。

其他保鏢也站好架勢準備開戰。

「別這樣、別這樣,」阿虎居中勸架,欄住兩方人馬。「在這里惹事,傳到紅伶姐耳里,誰都別想待了。」

幾名保鏢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吐了幾口檳榔汁。

「給‘恁爸’記住!」轉身繼續玩撲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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