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怎能兒戲!包何況他是那種卑鄙小人!」方芷晨忿怒的指責。
楊妍莉搖搖頭,哀傷的說︰「芷晨,謝謝你。我今天會告訴你這些事並不是想改變什麼……我的命我也認了……」
「那……那你……」
「只是因為你差點和我有相同的遭遇,所以我才第一個想到要對你訴苦。」楊妍莉抹抹淚,堅強的笑一笑。「別替我擔心了。」
「我和你相同的遭遇?」方芷晨皺著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一定還不知道林政風當初也對你做過同樣的事吧?」楊妍莉微微一笑。「只不過你運氣比我好,他沒得逞罷了。」
「同……同樣的事?」方芷晨驚懼、疑惑的望著她。「有嗎?為什麼我不知道?」
「你應該感謝江群,是他救了你。」
「群……群哥救了我?」
「我也是事後從他口中套問出來的。」楊妍莉望著她。「你還記得在台南慶功宴那一晚吧?」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就是那晚失身給江群的!
「那晚林政風在你酒中下了催情藥,打算在那夜對你做出如今他對我所做的事。」
「你說什麼?」方芷晨大驚。
「據他所說,在下了藥之後,江群正巧出現了,于是江群把醉的迷迷糊糊的你帶走。」楊妍莉笑一笑。「也幸虧如此,你才逃過林政風的魔掌。」
方芷晨呆住了。
「至于事後會發生什麼事,這也是可想而知的。」楊妍莉戲謔的看著她。「那晚你肯定熱情如火,任何男人都無法招架;江群又不是聖人,自然抗拒不了你的熱情。」她有些悲哀的自嘲著︰「我也是看了林政風偷拍的錄影帶才知道我吃了藥是什麼德行……想必你也是如此吧?醒來後幾乎全忘了藥性發作時的事了。」
方芷晨感到全身不停顫抖著。「我……我被下藥了?」
楊妍莉拍拍她的肩,安慰說︰「你用不著難過,至少那時在你身邊的男人是江群。你比我幸運多了,江群是個好男人,起碼比林政風好太多了。」她恨恨的說出最後一句話。
「為……為什麼他不告訴我?我一直以為……」方芷晨無法置信的喃喃低語。
「你以為什麼?該不會以為江群強暴你吧?」楊妍莉好笑的拍拍她的肩。「別蠢了,江群如果不說,我看也是為了你的自尊設想吧。」
原來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方芷晨仔細回想起那夜所發生的事,不得不相信楊妍莉所說的話。那晚林政風確實頻頻灌她酒,如果不是心中有所牽掛,她早該發覺林政風的舉止閃爍。
若真要說喝醉之後完全沒有記憶是不可能的,她隱約記得那夜發生了些什麼事,也模模糊糊知道自己的行為確實太過火熱大膽。是刻意不去回想的,一廂情願的把所有過錯推在江群身上……
她難道潛意識里從來都不曾渴望江群的擁抱嗎?
「是我錯怪他了。」方芷晨失魂落魄的低喃。
「看的出來你們之間存在著許多誤會。」楊妍莉撇撇嘴。「雖然我是不怎麼欣賞江群這個人啦!」想起被江群拒絕的那天,她還是難免有些不平。「不過看的出來他深愛著你。」
「他……他愛我?」方芷晨楞住了。「怎麼可能……」
「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所有有眼楮的人都看的出來;何況這是他親口承認的。」楊妍莉瞪著她。
「他承認他……愛我?」
楊妍莉偏頭了想。「也不算承認啦,他只是說即使不是方伯伯的遺命,他還是會娶你的。」
方芷晨一听,頹喪的低說︰「我想他會娶我應該和感情的事沒關系吧。」
「我說你蠢還真沒說錯呢!」楊妍莉白了她一眼。「不是因為對你有感情你以為是為了什麼?方家的財產嗎?以他這樣的人才,到哪都是奇貨可居,用不著非得仰你們方家的鼻息吧?」她哼了聲。「你以為他是林政風啊?不騙你,當初我爹地還一心想要我嫁給江群呢。」
「是真的嗎?他……他愛我……」方芷晨喃喃低語。
楊妍莉正要再諷刺她兩句,一個人走來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方小姐,想不到在這里遇見你。」
方芷晨抬頭一看,是沈慶中。自從那場歡迎會後,一直到方文遠喪禮上匆匆一見,至今也有好幾個月了。
「沈……沈董。」方芷晨收拾起茫然失神的思緒,勉強朝他笑了笑。
「好了,別再叫我沈董了,叫沈叔叔吧。」沈慶中爽朗的笑說。「旁邊這位應該是富興機構楊老板的千金吧?」
「沈叔叔您好,」楊妍莉甜甜一笑。「我叫楊妍莉。」
「你好。」沈慶中哈哈一笑,在方芷晨身邊坐了下來。「不介意我坐下聊聊吧?」
「您請坐。」
兩人異口同聲。
「對了,方小姐……呃,我看我叫你芷晨吧。」
方芷晨微微一笑。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正巧今天在這兒遇上了。」
「沈叔叔有什麼事?」方芷晨笑問。
沈慶中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呃,上回在你父親的喪禮上,令兄似乎對你丈夫江群有些誤會是吧?」
方芷晨愣了一下,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芷晨,你別誤會,我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我無意間得知了一個滿有趣的消息,和你丈夫有關的,或許你會想听听。」
「什麼事?」
「有回一個警界的老朋友來找我泡茶,知道我和學長,也就是令尊熟識,便提起了約莫十年前他和令尊也有一面之緣。」
「哦?」方芷晨興致缺缺。原本方文遠就相交滿天下,在警界中有熟人也不算稀奇。
沈慶中對方芷晨的冷淡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我這位老朋友當年就是在尊夫江群所居住的那個眷村當管區的。」
方芷晨一听,不自覺坐正了身子。
「真巧。听說江群當年住的地方是個貧民窟不是嗎?」楊妍莉插嘴說。
「是的。」沈慶中微微一笑。「那是一排違章建築,住的人三教九流都有。」
「看不出那種出身的人今天居然也擠身進了上流社會。」楊妍莉喃喃自語。
「我朋友說,大約十年前,令尊曾去拜訪他。」沈慶中對方芷晨說︰「當時我朋友已經調到別的單位了,而令尊問他的卻是當年他在那個眷村所發生的一件事……」
「什麼事?」方芷晨突然感到緊張,她有預感今天將會知道一件關于江群的大秘密。
「听說江群的父親是死在一場火災里?」沈慶中不答反問。
方芷晨楞了楞。「是……是的。」
「有傳聞是江群放火將自己父親燒死的?」
「天哪!」楊妍莉怪叫一聲︰「江群不是這麼可怕的人吧?」
方芷晨神情郁郁,沒有回答。
「我朋友說,由于這件事發生的年代實在是太久遠了,離當時也有七、八年光景。當令尊提起這件事時,他著實想了好久才記起所有的細節。」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父親會特地去調查?」方芷晨緊張的問。
沈慶中微微一笑說︰「若照時間推算起來,令尊去找我朋友時應該是剛收養江群的時候吧。自然他在江群所待的孤兒院里也听到了些蜚短流長,畢竟養育一個孩童是一輩子的事,總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免得收養了一個狼子野心,到時反噬自己的人就得不償失了。」
方芷晨點點頭。
「不過據我朋友說,江群的父親確實是死于一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