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薇安,不是說好不再談這個的嗎?你也幫了我很多啊!」齊天勝小小聲的說︰「要不是你願意委屈跟我結婚,我怎麼有辦法這麼快就看到錦瑟結婚咧,嘿嘿嘿。」
韋薇安淡淡一笑,抹了抹淚水。齊天勝真的是一個好人,她由衷的希望,這樣平和的日子可以持續下去,雖然,她知道自己記不起來的過去,可能是平和的相反世界。
推開紗門,齊錦瑟正抱著小嬰孩看著庭院的百花爭妍,被舉起的希望笑得燦爛,偶爾還會抓住錦瑟的頭發。
「你小心點,別摔著他了喔!」杜鵑反而變得很緊張,「才剛會抱,不要這樣玩。」
「你看他玩得很開心啊!」齊錦瑟一點兒都不以為意,又偷吻了希望好幾下。
杜鵑笑看著他,禁不住的一笑再笑,溫柔的攀住他的肩頭。
「怎麼?」他看著她時,總是予以柔情綿綿。
「你以後應該會是個好爸爸。」她昴起下巴,「只是不可以太寵小孩喔!」
「我只喜歡寵老婆。」齊錦瑟把希望挪到右手勾著,深情的吻著攀在他左肩的美嬌娘。
靶情甚篤的小倆口知道希望根本看不懂,大方的在小嬰孩面前演起輔導級的戲碼;杜鵑婚後被幸福的日子沖昏了頭,她真的沒有想到,會有一個這麼適合她的婚姻。
她不但保有跟婚前一樣的生活,甚至還多了寵愛、多了細心的照顧。
結婚後她沒有進過廚房、拿過菜刀,更甭說為丈夫洗手做羹湯;掃把沒拿過、地板沒拖過,衣服沒洗過,更別說還折好放進衣櫃里。
當然,這跟錦瑟是總裁有絕對的關系,許多家事都有佣人在負責,她原本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當少女乃女乃;但是她堅持房里的衣物要自己洗、自己收,不想讓別人踫到她的貼身衣物。
所以這工作就落在錦瑟身上了,內衣褲個人洗個人的,但是得由他拿去烘干,還得把收好的衣服折妥、掛好,不能讓佣人動手;以前齊媽媽做得太好了,孩子們都不會,錦瑟還得硬著頭皮請佣人教他怎麼折衣服呢。
每次看見他將衣服收好時,躺在床上的她就會有點愧疚,她好像太享受了。
于是她跟錦瑟分配家事,因為她知道,單方面的付出是會枯竭的,家是兩個人的,總是要共同維持。
雖然錦瑟現在還是不讓她動,她唯一幫忙的就只有坐在床上折衣服而已;也因此當她決定要銷假上班時,錦瑟擺了好幾天臉色給她看,要不是最後她忍無可忍的要他攤牌說清楚,他才點頭答應。
被勾抱著的希望不舒服了,他感受到齊錦瑟沒有呼呼他,哇的一聲就嚎啕大哭起來。
「啊呀,你……你根本是在夾公文吧?」杜鵑也才回神,「孩子不能這樣抱啦!」
「我來我來。」韋薇安趕緊出聲,由後頭走了過來,接過哭得可憐兮兮的希望。
看著韋薇安疼惜般的哄著孩子,看見爸爸容光煥發的照顧這對妻小,齊錦瑟突然體會出夜雨說的話,只要爸爸高興、快樂,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就算這個女人是為了家產而來的,但她確實給了老爸愉悅的生活。
「少爺,夫人。」佣人輕聲呼喚著,「二少爺來了,要找大少爺。」
「齊靈犀?」杜鵑挑了眉,問著韋薇安,「他很常來嗎?」
她沒記錯的話,齊靈犀對薇安的態度是世界級差勁的,就連他們結婚那天在婚宴現場,他正眼都沒瞧一眼。
「不……」韋薇安也相當質疑,「他幾乎沒有來過,如果是來看天勝,都是打電話約出去,或是到偏屋去。」
「哼!找人找到這里來了,看來事情很急。」杜鵑推了推齊錦瑟,「去吧,順便教教他什麼是對母親的基本禮儀。」
「杜鵑,別這樣!」韋薇安趕緊制止她,「錦瑟,我的事不要多談,他對我有意見是理所當然的,我能接受。」
齊錦瑟瞥了一眼韋薇安。是嗎?這女人真的很泰然,外表看起來似是弱不禁風,但是骨子里卻有著難以形容的堅強。
「薇安最溫柔了。」杜鵑勾起她的手,假裝撒嬌般的說著。
「我一點都不溫柔,只是不想去吵。」她淺淺一笑,目光的確炯炯有神,「安于現狀是我最知足的,我只希望平和的生活。」
「是喔,這樣也好啦!」杜鵑又昴起頭,「听見沒有,人家薇安是不想跟你們吵!開玩笑,韋薇安要是吵起來啊,可是無人能敵,以前有個人沖著韋薇安潑墨水,你不知道當時那家伙下場多慘!」
「以前?」這句話,是齊錦瑟跟韋薇安異口同聲問的。
「就——」杜鵑一怔,旋即搗住嘴巴,噤了聲,「沒事沒事,我好渴喔,我要進去了。」
她怎麼說溜嘴了啦!杜鵑一急,腳底抹油,準備開溜。
長手一伸,齊錦瑟拉住她的衣領。這丫頭休想放了話就逃之夭夭。「你給我站住。」
「給你?給什麼你!說話很囂張喔!」杜鵑回首瞪了他一眼,「當我沒說話啦……看,齊靈犀來了啦!」
透過紗門,可以看見齊靈犀頎長的身影正朝後院走了過來。
「錦瑟,別為難杜鵑,她說的我也不記得。」韋薇安飛快地道出了秘密,「我是被你父親救活的幸運人兒,我喪失了大部分的記憶……這孩子,也不是天勝的。」
說時遲那時快,紗門咿呀的推開,齊靈犀不耐煩的皺著眉頭走進後院。最近大哥好像變妻奴似的,縮短會議不說,還一天到晚窩在家里陪老婆;好死不死的確定他今天沒行程,竟然跑回老家來了。
他可是有一堆急事要商量好嗎?他瞧見院子里不只齊錦瑟一個人,心沉了一些;看見韋薇安抱著來路不明的小子站在一旁,更涼了一半。
「母子敘舊嗎?」他開口就沒好話。
「還有媳婦。」杜鵑哼的一聲,偏不讓齊靈犀得逞。
齊錦瑟還在震驚當中,他沒想到韋薇安會承認得那麼干脆,她喪失記憶、孩子也不是老爸的,她甚至是被老爸營救的人?這是怎麼回事?中間勢必還有段故事,而且照這情況看來,老爸早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了。
「您好。」韋薇安朝著齊靈犀頷首,「我先進屋了。」
「我陪你進去!」杜鵑充當護法,想護送韋薇安。
「你不要動,我也有事找你。」齊靈犀食指一比,氣勢萬千。
杜鵑眯起眼。這齊靈犀有夠囂張的,講話一點禮貌都沒有,當她是他下屬啊?沒得談!
一勾韋薇安,她對齊靈犀視而不見,就要一起入內,不管韋薇安怎麼明示暗示,她就是不管。
齊錦瑟沒好氣的白了弟弟一眼,又不是不知道杜鵑個性,他就不能好好說句話嗎?
齊靈犀極度不悅的深吸一口氣。真搞不懂身為總裁的大哥,怎麼在杜鵑面前永遠是這個樣子?敢情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克一物嗎?
「親愛的大嫂,我有事要請教您,可以請您稍微留下來一下嗎?」這幾個字,齊靈犀是咬著牙說的。
「喔……是喔。」杜鵑非常勉強的點頭,「好吧,看在你很有誠意的份上……薇安,你先進去吧。」
死女人!齊靈犀暗暗握拳,瞪著從他面前走過的韋薇安,然後大步一跨,甩上紗門,還嚇哭了她懷里快睡著的希望。
「你跑來這里干麼?跟韋薇安拉關系嗎?」齊靈犀不解的問著大哥,「這女人已經夠麻煩了,你跑來這里增加感情是有害無益的。」
「誰麻煩啊?是你們在找她麻煩,薇安一點麻煩都沒有。」杜鵑忍不住插嘴,齊靈犀的嘴實在賤得讓她想撕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