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堅固耐用為完全不想做這些事的你,會為了我產生這種想法,就是天大的奇跡了。」他的拇指來到她左眼下的疤痕,,更加輕柔。「不過拜托你不要付諸實行。」
杜鵑啪的握住他的手,這句話沒禮貌到家。
「你是怪胎,全天下沒有男人象你這樣的,娶一個不標準的女人回家,什麼都不會做,娶回家供著啊!」
暴著有什麼不好?我的女人是要娶回家陪我過一生的。「他挑眉,不以為然。
對他來說,疼惜寵愛,才是愛的表現嗎?
不強迫她接受所不願接受的,給予她想要的疼愛,不委屈任何人的犧牲,這是齊錦瑟的愛情。
也是她的。
「你回來陪我吃飯,我好開心!「她偷偷看了他一眼,」謝謝你。「
「我是為了我自己,因為我想看見你。「他很老實的承認。
杜鵑愛死他這種老實了。她這個老公真的比當年更上層樓了,甜言蜜語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而且還拼命往她心里灌蜜糖。
她好象真的找到了一個適合她的好老公,妻奴好老公?
§§§
呆坐在星巴克里,女人喝著第四杯咖啡,望著擱在桌上,卻幾乎沒再響過的手機。
真是世態炎涼啊,她才離職一個多月,就已經沒有人記得她了嗎?之前的手機是公司給的號碼,交接給下一位秘書,一開始還有些廠商跟公司會打來關心,甚至幾個想追她的小開也會打私人手機找她,結果沒多久都靜了下來。
她已經不再是齊田集團的總裁秘書了,或許利用價值少了些吧?她知道外面是怎麼傳言的——那個自以為是的總裁秘書,在她的總裁結婚後,就被踢出齊田集團了。
事實上,她是自己請辭的,不是無法接受杜鵑在辦公室里跟齊錦瑟卿卿我我,也不是誰跟她說了什麼,而是齊錦瑟用實際的行動告訴她,他不希望她待在身邊。結婚隔天,她就被派到南部去「幫助」合作廠商,公司給了她豪華的旅館、高級待遇,但就是沒說待多久才會回業;緊接著她的助理接手她的工作,人人已經稱她為下一位秘書。
然後在南部工地遇上齊靈犀,他跟齊錦瑟不一樣,不要的東西總是看不入眼,簡單的跟她寒暄,要她知所進退,還待在齊田集團未免太不識相。
齊靈犀的話跟利劍一樣戳進她心里,那男人真的非常的狠,絲毫不顧及女人的感受;她已經為了失戀痛苦難受了,還在傷口上撒鹽,直接叫她滾蛋。
兩個星期後她回到公司,被調到另一個部門,擺明是降職,甚至離開齊錦瑟的樓區;幾次跟杜鵑照面,她沖著她微笑的模樣,都讓她怒極攻心,想撲上去撕爛她那張不起眼的臉。
她決定請辭,不想再待在閑言閑語的公司,離開齊田集團。
總裁秘書是人人稱羨的工作,她也籍此認識不少名人,想要找工作並非難事,但是……有某種阻礙存在,跑了幾間大公司,大家都委婉的拒絕了她。
沒有必要做到這麼絕吧?齊錦瑟!
斑華茹深吸了一口氣,她的美夢已碎心愛的人被硬生生奪走,連工作都沒著落,他怎麼能以為,她會是甘于接受這一切的女人?
她收起手機,離開了星巴克,窈窕的身段跟姣好的容貌依然引人側目;走過兩條馬路,她微微抬首,就可以看見喜洋洋婦幼醫院的招牌。
她不會是省油的燈,也不會是逆來順受的女人,想要的東西就要靠自己去爭取……爭取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
她掛著微笑,踏進喜洋洋婦幼醫院,護士親切的對她笑,她只淡淡的說聲要找人;墨鏡下的雙眼迅速在護士身後的醫生值班表搜巡,陳一誠的名字就在今日的班表之內。
有個男人,也對那位杜鵑情有獨鐘,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挽回她。
斑華茹移動腳步,高跟鞋在這間婦科醫院里,成了一種非常突兀的聲響。
陳一誠剛看完一個病患,今天人比較少,孕婦跟他道謝告別,半開著門出去,而門外卻有雙修長的美腿。
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不認為有哪個孕婦會穿著短裙,還踩著那麼高跟的鞋來產檢的。
「陳一誠?」高華茹徑自走了進去。
「小姐……你的掛號單?」護士狐疑的瞧著她。
「我找他有事,你出去一下。」二話不說,高華茹抓著小護士的手臂,就往門外送。
「喂喂,你干嗎?」
「沒關系,你先出去好了。」陳一誠看著高華茹,感覺得出這個女人是專程來找他的。
小護士出去後,她優雅的坐了下來,交疊起雙腳,短裙下是織襪,不由分說,性感迷人。
「我叫高華茹。」她摘下墨鏡,露出整張可人的臉龐。
「您好,高小姐找我有事嗎?」他維持禮貌的笑意。
「我來跟你變變愛人被奪走的心情……你的杜鵑,搶走我的齊錦瑟。」高華茹開門見山,打斷了陳一誠想問的問題。「她沒有資格這樣搶走我的男人,我五年夢想!」
陳一誠臉色有點蒼白,別開眼神。原來是齊錦瑟的情債。
「我跟杜鵑沒有關系,她……」
「怎麼會沒有?你們都訂過婚了不是嗎?是她毀婚在先,為了嫁給有錢男人,背叛了你……就算是青梅竹馬,怎麼可能重逢不到兩個月就上禮堂的!」高華茹說得義憤填膺,「我甚至懷疑那個孩子是怎麼來的,總裁每一次都做好避孕措施的!」
「不要污辱杜鵑,她不是那樣的人,用孩子綁男人,她做不到。」
「但是她還是嫁給了有錢人,一個多月而矣喔。你跟她在一起多久?三年?」高華茹冷冷的揚高音調。「我也不好提醒你,她口口聲聲說不會為男人犧牲什麼,但是她現在沒有在工作了。」陳一誠無法反駁,因為高華茹說的沒錯,當初媽希望杜鵑婚後考慮不要工作,專心在家里當家庭主婦;他也提過憑他的收入,可以養活一家子,但是杜鵑卻對他發脾氣,說她就算結婚依然會保有工作,並不打算靠人養。
她說她喜歡這份工作,念了那麼久的醫學院,並不是為了找個醫生丈夫伸手拿錢,她要保有尊嚴、保有生活、保有生存的價值。
結果,結婚後她是沒去蜜月,但上班兩天請三天假,再一陣子,就直接留職停薪了。
瞧見陳一誠鐵青的臉色,高華茹知道自己剖析的點對了。
「她只是嫌你配不上她,不夠有錢,才會拿那麼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拒絕你,或是冒犯你母親。」這些她都委托人調查過了。「我還听說……你曾經要求復合,然後被齊錦瑟反捅一刀是嗎?」
提起這件事,陳一誠就很難忘記。他是很認真的想要與杜鵑舊情復燃,結果那天她在護理站大吼不給他面子,甚至還出現一個有錢小開捧著一大束百合來教訓他!
「高小姐究竟來這里做什麼?」陳一誠怎麼會傻,他看向高華茹,給了凌厲的眼神。
「我的原則很簡單,我要我的男人,杜鵑沒出現,他就會是我的。」高華茹聳了聳肩,呈現一種無所謂的絕情,「但如果他不愛我,我也不會讓別的女人得到他。」
默然,他端詳著高華茹,從這個女人眼底的瘋狂,他知道她是說真的。
人,通常會在兩種情況下不顧一切︰一種是生命被逼到絕路之境,另一種就是為了愛情。
「我……還是很愛杜鵑。」陳一誠低沉的道出他的決定。
「那或許我們可以各取所需。」高華茹很愉快的從皮包里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了他,「晚上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