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故作姿態,將雙手的食指與拇指組成個方形,當作相機般拍下她「慈母」的面貌。
杜鵑的表情卻非常不自然,根本笑不太出來。
如果是平常,她可能會開心,因為錦瑟說她像個美麗的媽媽,很迷人。
但是,當她真的有可能成為媽媽時,心里就不那麼想了。
「怎麼?心情不好?」齊錦瑟敏銳的注意到她生硬的表情,「姓陳的又惹你了,還是我犯到你了?我剛剛對韋薇安很有禮貌喔!」
「沒事啦!」她口是心非,來到育嬰室,把孩子交給了護士。
她月事沒來。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跟錦瑟激情的那夜剛好是排卵期,然後這個月月事就沒來。
當然,因為她工作壓力大、時間不正常,月事會亂有時也是正常的事……她很想這麼說服自己,但是已經慢來太多天了。
她走出育嬰室,突然被抱了一個滿懷。
她真的是措手不及,可是落入那強壯的胸膛跟溫暖的臂彎,她就完全投降了!齊錦瑟總像用全力一樣的擁抱她,就算這麼單純的收緊雙臂,也能讓她感覺到他非常需要她。
「這里是醫院。」她已經懶得掙扎了。
「我中毒了,需要醫生幫我檢查一下。」他喃喃說著,珍惜般的撫著她的螓首。他渴望杜鵑的越來越強烈,希望可以天天都見到她,而不是必須抽空到醫院才能見到她。
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當他意識到自己對杜鵑認真後,就迅速的深陷下去。
仿佛毒癮一般越陷越深,幾乎不能一刻沒有她!而且只要看著她,就能感受到心窩滿溢著幸福。
「胡說八道些什麼?」她被抱得有點太緊,沒有絲毫退卻的意圖。
「我不能天天見到你嗎?」他突然捧著她的臉,很認真的凝望著她,「你搬來我那里……或是我去你家。」
「齊錦瑟?」她訝異的眨了眨眼,「你在說什麼瘋話啊?」
「我很認真!我知道你家里醫院近,我去你那邊也OK。」反正他有司機,而且杜鵑的生活比較不規則,他配合是應該的。「如果你願意到我那里去,我願意每天載送你。」
「你想同居?」她低聲說著,心里的欣喜與遲疑相沖擊著,「你什麼時候跟誰同居過?」
「從來沒有!那是因為沒有人讓我這麼渴望過。」他輕柔的撫著她的臉頰,掠過她眼角下那道疤,「我沒有過這種感覺,但是我希望隨時可以見到你、吻著你、擁抱你!」
噢!杜鵑的心被強力的震撼著。她實在無法拒絕那種翻騰的欣喜,被一個人如此需要、看著錦瑟眼底的熱情與渴望,她竟然興起這就足夠的錯覺。
「這樣你就不能帶別的女人回家嘍。」她開玩笑的說著。
「我沒有再帶人回去過!」齊錦瑟突然沉了臉色,「你以為我在玩游戲嗎?」
面對他突然正色,杜鵑也沒給他好臉色看。他憑什麼擺臉色啊?前科累累的是他,可不是然耶!
「我該怎麼想?你的緋聞那∼麼∼多,女友數不清,我敢打賭你跟那位秘書也有關系!」她一把推開他,邁開步伐往另一頭走去,「那我憑什麼是特別的、唯一的?你當這是童話故事嗎?」
「杜鵑,其他女人怎麼能跟你相提並論?你是絕對的特別!」齊錦瑟氣急敗壞的追上前去,「我沒有在玩弄你的意思,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是我的唯一!」
杜鵑倏地止步,回過了身子,睜大一雙杏眼瞪著他。她是在覺得自己沒路用,大腦在拒絕這個答案,可是心里已經接受了。
「你知道我不敢奢望戀情,我會怕,我傷夠了。」她雙手插進白袍里,聳了聳肩,「我不想受傷,也不敢給你承諾,我也給不起賢妻良母!而你、你是……」
「我從沒說過我需要什麼賢妻良母,我接受你的一切,愛你的所有、你的個性、你的不願意!」齊錦瑟斬釘截鐵的說著,眼底翻滾著怒意與熾烈的情感。
他喜歡杜鵑這個人,她的好與不好,她的任性、她的驕傲,因為是這樣的杜鵑他才喜歡!
要溫良淑德隨便找都有,問題是他要的就是杜鵑!
「這不是在玩辦家家酒,你不可能永遠是那個對我好的老公!」所以她當這是場游戲,認為他還在玩過去那種老公老婆的辦家家酒,只是改成「成人版」而已。
齊錦瑟眼神一沉忽然抓過她的手肘,往他已經熟悉的死路走去。
醫院里的人全都司空見慣,這小兩口常常這樣,直接口角,然後又突然消失,消失完回來就甜甜蜜蜜。
杜鵑對他過度熟悉醫院地形而有點惱怒。為什麼現在都是她被他拎著到處走,然後只要四下無人,他就能予取予求?
而且她對他的予取予求,完全無法反抗?
齊錦瑟把她帶到一間小房間,里面放的是一些器具,通常不會有人來;杜鵑一進門就被封住了口,齊錦瑟不給她任何開口或是喘息的機會,直接將她架上了牆。
她怎麼能認為那是辦家家酒?他們都幾歲了?誰在玩這種游戲?要不是她真的讓他食不下咽、夜不成眠,他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
那是過分的愛戀與狂熱,就算稱之為迷戀他也無所謂。
「手!手……」她掙扎著拉住齊錦瑟不安分的手,她的褲頭竟然被解開了,「我還在工作中,你給我安分點!」
「你讓我很難靜下來……」他語帶忿忿的咬著她的唇。
「我說你——」杜鵑突然身子一顫,一陣惡心涌上,瞬間抵住他,別過頭就是一陣干嘔。
「杜鵑?」察覺到不對勁的齊錦瑟立刻放下她,感覺到她全身都在顫抖。
她說不出話,搗著嘴,飛快的拉開門就沖了出去,前往離置物間最近的廁所。
他跟著扣好襯衫,焦急的追了出去,路過的護士朝著他指了指女廁所的方向,報告杜鵑的所在。
他微微一笑,佯裝從容自若,雖然他開始懷疑,杜鵑那種鐵胃會吃壞肚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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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女廁所里躲了一個貴族醫院的婦產科醫生,正拿頭當槌子,往門上撞了又撞。
她身為一位婦產科醫生,竟然躲在廁所里,用這種方式驗孕?
杜鵑手里緊握著驗孕棒,拼命做著深呼吸,她身為以為專業醫生,應該用最科技的方式來檢驗,現在竟然去買那種幾百元的驗孕棒,一個人躲在這里……她抬起左手,看著手表的秒針緩慢移動,倒數計時。
她早就買了,還特地跑到沒去過的康是美買,就怕人家認出她是醫生還用驗孕棒驗;放在口袋里,總是想著一有時機就驗,卻一直鼓不起那個勇氣。
一整天心浮氣躁就算了,偏偏錦瑟今天又跑來,她現在看到他就會有很詭異的感覺,很想逃離,又很想告訴他……她可能有了。
萬一有了怎麼辦?她可不是那種用孩子綁住男人的女人!她跟錦瑟之間八字才半撇,兩個人現在進展的……非常奇怪!反正他們進展太快,可好似快到她很幸福、很甜蜜,每天都非常愉快。
她喜歡錦瑟不需否認,但是錦瑟對她呢?這永遠是個謎,她不去幻想或是猜測,她習慣做最壞的打算——如果錦瑟還處于只願意交往,那這個孩子她就、就、就生下來!
開玩笑,她做過多少次墮胎手術?刮過多少個子宮壁?看著那應該白胖胖的孩子變成一塊塊肉塊時,她的心有時比躺在手術台上的媽媽還痛!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當媽媽,可是如果孩子是她跟錦瑟的,那她願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