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是礦區旁邊的地下水突然涌過來,但是實際情況如何,目前並不清楚。我已經聯絡上海總公司的林經理,請他派人先過去了解情況,如果有最新的消息,他會和我們聯絡。」
何蒼梧將自己得知的消息全部報告給上司听,突然,在混亂的人群里,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剛剛提及的林經理。
「總裁、何秘書——」
矮矮肥肥的林經理費力地移動著他的小短腿,氣喘如牛地趕到上官璽偉面前,還不停地用手帕擦著額頭上冒出的汗。
「林經理,現在有什麼新消息嗎?」上官璽偉急著想知道傷亡情況。
「根據剛傳回來的電話報告,和闃礦道崩塌造成十五名礦工遭受掩埋,目前已經搶救出九名工人,不過只有四名有生命跡象,其他的都……」
末說完的話語代表什麼意思,兩人都相當清楚。
「加派人手搶救,能救一個是一個,對于傷患,要施以最好的治療,至于不幸過世的,不但以公司最高的理賠金來補償,更要派專人替他們向保險公司索賠,知道嗎?」
上官璽偉好恨自己不能為他們預防危險,因為人命是再多金錢也買不回來的呀!
不行,他不能坐在這里等消息,他要親自掌握情況。
「蒼梧,去安排飛機,我要到和闃去。」
「總裁,這樣並不妥當,那里隨時可能會再發生崩塌。」何蒼梧下意識地反對,他最重要的責任就是保護上官璽偉的安全。
「快去!」上官璽偉嚴肅地再次命令,要去的決心不容置喙。
何蒼梧沉思了幾秒,才領命而去。
☆☆☆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上官璽偉和何蒼梧終于抵達和闃。
一下飛機,最先感受到的是炎炎烈日的炙烤,一腳踏在燒灼的黃沙上,即使穿了厚厚的皮靴,仍能感受到那火一般的熱度,連掉下的汗水似乎都會立刻蒸發。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包讓人心驚的是,黃沙飛揚的空氣里充斥著惡心的血腥味,以及到處可听見的淒厲哀嚎聲與哭叫聲。
這里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一個穿著襯衫的高階主管一看到總裁,立刻丟下工作,奉承地迎向前來。「總裁,您請到工寮……」
不過上官璽偉卻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他直接越過那人,走近礦道的出口。
那里似乎有什麼紛爭,因為有一群人正大聲嚷嚷著,手還激動地不斷揮舞著工具。
「有什麼問題嗎?」
听不懂當地的話,他問著旁邊的工頭。這個工頭從他爸爸那一代就開始在這里工作了,所以對他並不陌生。
「現在地區下沒有光線,隨時都有再次崩塌的危機,所以我們打算先將水抽干,再進行挖掘的工作,免得救助人員遭受第二次傷害。」老工頭向上官璽偉詳細地解釋。
「嗯,可是他們又說些什麼?」工頭的專業知識不容質疑,但這些人是為了什麼而爭吵?
「這些人是逃出來的礦工,他們叫嚷著要我們繼續挖,因為他們確信他們的同伴還活著,如果我們暫停挖掘的工作,可能就喪失了搶救的黃金時段。」老工頭沉重地說。
他也是這些礦工的好兄弟,作出這樣的決定他也很心痛,但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這礦區會整個毀掉,到時候活著的人會比死掉的人更痛苦,因為役有工作,拿什麼維持生活?
仿佛知道上官璽偉才是握有決定權的人,那群抗議的礦工們全都圍到他身邊,不過卻被何蒼梧給制止在外,不能親近。他擔心這些人激動起來,會傷害到主子,他可不能讓這情形發生。
上官璽偉拍拍何蒼梧,搖搖頭,表示沒有關系,然後他走近那群礦工,直接听取他們的意見。
一見他走近,帶頭抗議的礦工又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堆,然後神情凝肅地看著上官璽偉。
「他們又說了什麼?」上官璽偉轉頭問老工頭。
「他們說如果我們真的要停下來,他們寧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進去救人!」這下子老工頭也覺得事情嚴重起來了。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之後,上官璽偉目光炯炯地盯視著那名帶頭的人,「你們確信被埋在地底下的礦工還活著?」
透過老工頭的翻譯後,只見那人堅定地點點頭。
「你們有信心可以救出他們?」上官璽偉繼續問。
那個人點頭的速度更快了,仿佛這樣才能取信于他。
上官璽偉看了他半晌,終于見識到什麼叫作礦工兄弟的真性情了,他用力地拍拍那人的肩膀,鼓勵他們。
「那好,我給你們三十分鐘的時間,在這三十分鐘內,我會盡全力地維持地道不再崩塌,而你們就趕快救人出來。三十分鐘一到,無論你們有沒有救到人,都必須退出來。」
他在心里向老大爺祈禱所有人都能安全出來,希望不要再有人失去生命了……
經過老工頭的翻譯,那群人紛紛感激地和上官璽偉握手。
「給他們設備,然後工程組人員負責支撐地道,務必要撐到他們出來。」上官璽偉大聲地交代下去,而這股氣勢似乎替原本哀戚的氣氛注入新的動力,只見所有人又再度振作起來,繼續自己的工作。
那些礦工進去之後,所有人都屏息看著礦坑口,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家緊張地連汗都忘了擦,只是聚精會神地期待奇跡出現。
「啊,出來了,他們出來了!」
隨著一聲高呼,大家全看到了這神聖的一幕,之前進去的礦工一人背著一個,緩慢地走了出來,等到確定彼此都月兌離險境之後,兩人才一起倒在地上。
「快,擔架!救護車準備好!」上官璽偉高聲指揮著救助工作。他知道他流淚了,因為他剛才經歷了一場最寶貴的人生體驗。
☆☆☆
躺在床上,築君的心情很Blue,盡避這段時日有殷天棋這個開心果陪在她身邊,但她還是覺得很郁卒。
她沒想到上官璽偉真的這麼無情,居然放她一個人在這邊一個星期了,連一通電話也沒有。難道他真的這麼放心?還是他心里根本就沒有她?
心情低落到不行,她沖動地換了件衣服,決定出去透透氣。
走出房門,她來到了地下樓的酒吧,坐在酒保面前的高腳椅上,點了一杯和她心情一樣的調酒——「Blue」。
她以前絕對不會在外面喝酒,原因之一是自己酒量並不好,但最大的原因是上官璽偉不準,因為他說她的醉態是專屬于他的,別人不能看。
但是就算現在自己醉死在這里,他大概也不會知道吧!
想著想著,又悲從中來,她沖動地灌下了一大口水藍色的液體,然後又點了第二杯。
「這種酒後勁很強,小心喝醉了!」
原本和一位外國美眉打情罵俏的殷天棋,一看到她這不要命的喝法,立刻丟下那金發美女跑來警告她。
「殷天棋,是你啊!」她醉眼迷濛地看著他,並且對他露出一朵燦爛的笑容。
「廢話,不是我,難道是你那沒良心的老公嗎?」他口氣超沖的。
她這笑容是什麼意思?要不是早知道她是已婚婦女,又知道讓她喝醉的原因只有她那寶貝老公,他說不定會以為她是真的喜歡上自己。
「不要提他!我……不準你提到他!」
築君搖搖晃晃地擺著雙手,原本醉眯的眼眸卻在這時睜大瞪著他,手指拼命地戳他的胸膛,似乎是將他當成了出氣筒。
哼,不提就不提!
殷天棋順勢將她的手抓住,然後一把環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