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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痴漢 第21頁

作者︰文琋

雖然他心急如焚,卻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透過一個銀行朋友的幫忙,查出他在一個星期前,曾用信用卡辦理住宿的紀錄。一得知這消息,他趕緊駕車來到這家旅館,一問之下他人果然就在這里,而且還是大夥兒的頭痛人物。

現在,他就站在凌翊皇的房門外,等待凌翊皇開門。

「滾!我說過,不要吵我!滾——」顯然凌翊皇還不知道,現在站在門外的是他父親,不過他整個人都醉醺醺的,又怎麼听得出誰是誰。

听到房里傳來的咒罵,凌修文不由得眉頭深鎖,這次他學聰明了,叫了旅館人員來開門,不然就算他吼破喉嚨,凌翊皇也不會開門。

侍者馬上拿鑰匙來,將門鎖打開。一推開門,陣陣刺鼻的酒臭味撲鼻而來,醺得人想破門而出。進到屋內,眼楮好不容易適應了房里的黑暗,這時他才發現凌翊皇整個人癱坐在床邊的地板,就像掉進一堆爛泥般的遛遢。

凌修文一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瞬間強大的日光從外頭射進來,這種刺激讓凌翊皇不舒服地咕噥一聲,將頭轉到另一邊,繼續呼呼大睡。

屋內所有擺設皆凌亂不堪,東西倒的倒,破的破,幾乎沒有一項是完好地在它原本該在的位置。地上到處是破碎的玻璃以及喝完的空酒瓶,幾乎沒有可以容身之處。

而凌翊皇整個人更是淒慘,身上襯衫、長褲早已皺得像酸菜干,幾天未修的胡渣密密麻麻的滿他的下巴,頭發也凌亂地像堆稻草一樣,凌修蹲到他身邊,推推他的肩膀,企圖叫他清醒。只是這溫和的方式不太奏效,凌翊皇連睜開眼都沒有,只當他是討厭的蚊子揮揮就算,繼續倒頭大睡。

「唉,怎麼會這樣呢?」長嘆口氣,見他仍然醉得不省人事,凌修文只好請人來將他抬回去,結束這一場鬧劇。

「呃,我怎會……」凌翊皇一睜開眼,眼前是熟悉的擺設,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睡衣,這……他怎麼會回來的?他不是應該在旅館里嗎?

正當他納悶不已時,房門悄悄地被推了開來,凌修又走進來。一見到他已經清醒過來,懸掛不安的心這時才能放下,隨即而來的是一股怒氣。

「你終于醒啦,我還以為你已經醉死,永遠都不會醒了。」他故意用話損他,不這樣,難消他心頭的那把火。

「爸……」凌翊皇一見到父親出現,馬上愧疚地低頭認錯。

「做什麼?」凌修文沒好氣地瞪著他,「現在才記得還有我這個爸爸存在,那之前就忘啦?連一通電話也沒有,存心讓我和你媽擔心嗎?」可不能輕易放過他,誰叫這小兔息子常常讓他煩惱擔心,他頭上多長出來的白頭發,都是他害的!

「對不起,爸,讓你們擔心了。」凌翊皇急得想下床向凌父道歉,卻被凌父一手擋了回去。

「哼,你給我躺好,我就阿彌陀佛了!」雖然嘴巴硬撐著,但心里還是著急兒子的身體,天下的父母不都是這樣嗎?

凌翊皇明白父親沒說出口的疼愛,他笑了笑,听話地躺回床上。

凌修文看他精神不錯,決定現在就將事情問個清楚,他不喜歡拖泥帶水的。

「我問你,為什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糟?醫生說你再這樣下去,就酒精中毒了,到時候達神仙都沒法救你了!為什麼?」

面對他的問題,凌翊皇只是低頭沉思,一句話也不說。

「和小沁吵架了?」凌修文被他這悶葫蘆給逼急了,干脆自己挑明了。

他的問題,凌翊皇也直接給了一個答案。「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見到凌翊皇沒有憤怒、沒有咒罵,一副雲淡風輕、船過水無痕的模樣,這讓凌修文更感訝異。看來這回事情真的嚴重了!

「她說你們分手了,這是真的嗎?」凌修文小心翼翼地問,希望這只是黎沁的一時氣話,更希望凌翊皇听了,能趕緊想辦法挽救這段感情。

「沒錯,從此我們各走各的陽關道,各過各的獨木橋,再也不相干。」

結果凌翊皇只是淡淡地說完這句話,完全沒有多表示些什麼。這讓替他們緊張著急的凌父氣得半死,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不過,顧念他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凌修文只好暫時停止逼問。他站起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唉……你先休息吧,我叫你媽去熬點粥給你吃。」

躲在門後偷听的裴欣韻,一听到凌翊皇和黎沁分手的消息,高興地很想沖進去,抱著凌翊皇又親又吻的,但想歸想,她可不會真的這麼做。眼楮溜地一轉,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計劃。

終于等到凌修文走了,她才敲了敲凌翊皇的房門,等到里面的人出聲了以後,才推門進去。

凌翊皇還以為是父親又折回來,所以連問也沒有,結果沒想到是她。低頭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連忙起身想換件衣服。

裴欣韻怎會放過這個眼楮吃冰淇淋的大好機會,「哎呀,你就不要起來招呼我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還需要這麼客套嗎?」

她故意伸手去壓住他的胸膛,嘴里雖然說著這些話,但實際上正為了這真實的觸感,而興奮不已。

「有什麼事嗎?大嫂。」凌翊皇不著痕跡地拉開她的手,將睡衣拉好,不讓它有一絲「春光外泄」的機會。

裴欣韻有點氣惱他的動作,但又不能太過明目張膽,只好借著低頭找位子坐的空檔,酸溜溜地說︰「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還是你不歡迎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凌翊皇趕緊澄清,不過,他吃驚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平日溫柔婉約的裴欣韻,怎麼會說出這麼曖昧、不得體的話。

裴欣韻一見到他的表情,立刻知道自己太操之過急了,所以她趕緊笑了笑,替自己找了台階下。

「沒關系,我知道你們是看我可憐,所以才收留我的。」隨即話鋒一轉,開始進行她的計劃。「不說這些了,我是專程為了小帆的事來找你的。」

「找我?」凌翊皇重復她的話,越來越覺得她今天很奇怪。

「是啊,你這幾天不在的時候,他開始學著講話,不過……」裴欣韻說到這兒停住話,然後有意地瞄了他一眼。

「不過什麼?」小孩子學講話,不是一件可喜的事嗎?怎麼她這個做母親的卻一臉憂愁,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凌翊皇被她弄得越來越模不著頭緒了。

好半晌,裴欣韻才又開口,但在她一開口的同時,豆大的眼淚就掛在她的眼睫毛上,隨時有掉落的危機。

「他叫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爸’,這……我只要想到以後他長大了,向我要爸爸,到時候我該怎麼向他解釋?」她就是利用小帆這苦肉計,企圖制造出孤苦無依的氣勢,來博取凌翊皇的同情心。

「你可能不了解小孩子的心理,別看他們小就可以騙他們,其實他們內心是敏銳而脆弱的。看見別人都有爸爸、媽媽疼愛,自己卻只有媽媽在身邊,他幼小的心靈一定會覺得自卑,別的小孩又不知道會怎樣欺負他!」說到這兒,她的淚珠已經無力再支撐了,一顆顆的滑落下來。

不知為何,面對她的眼淚,凌翊皇就是無法感同身受,只覺得她的眼淚讓他心煩意亂。但一想到她是自己的大嫂,小帆是大哥的遺月復子,他只好壓抑不耐,和緩地進行安撫。

「大嫂,你不要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他是我的孩子啊!」裴欣韻趁勢攀住他伸過來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一樣,死抓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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