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季心語覺得自己有必要為齊霈文澄清,還他一個清白。不過要她談論這事,還是很尷尬。「我想應該……不是吧!」
「那為什麼會這樣?你是他老婆耶,哪有人可以忍著不去抱自己老婆的,而且你還這麼溫柔漂亮!」邱筱琳也想不通。
「他該不會是在外面養情婦吧?」專門替人辦理離婚手續的謝嘉儀本能地朝這個角度猜想。
「情婦……會嗎?」
季心語根本不敢確定,因為她連他的朋友有誰、是做什麼的都不清楚了,有沒有情婦這種事,就更別提了。
不過他有情婦嗎?會嗎?
她不知道,不過一想到這問題,就讓她胸口緊得喘不過氣來,好難受、好難受……
「依我看百分之百就是。不然你說,像他這樣年輕氣盛、精力充沛的男人,不找人發泄一下怎會‘凍也條’?」
趙菁菁說得一副她親眼所見的表情。其實她會知道這些內幕,都拜她身為專刊記者到處听來的八卦所賜,至于事實如何,因為她不是女主角,所以她也不清楚。不過以她多年的「專業素質」判斷,十之八九是跑不掉的。
「是這樣嗎?可是他曾經對我說過他愛我的啊!」季心語不是不相信她的話,只是她實在很難想象齊霈文會騙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們只相處短短的時間,但她就是相信齊霈文。
听完她的話,趙菁菁還沒表示昏倒之前,邱筱琳馬上噴出口中的拿鐵,幸虧坐在她對面的謝嘉儀敏捷地閃身,才免去被噴得髒兮兮的慘況。
接過趙菁菁遞來的面紙,邱筱琳嬌媚地擦去嘴邊殘留的咖啡演印,然後再狠狠地給了季心語一個大白眼,惱怨她害自己完全失了高貴形象。
她可是上流圈里公認的最佳情婦,今天居然因為她而壞了形象。
「拜托啊——小姐,難道你沒有听過一句名言?」她沒好氣地問。
「什麼名言?」季心語認真地問。
「如果男人的話可以信,那母豬就會爬上樹。」趙菁菁、邱筱琳、謝嘉儀三人異口同聲地告訴她。季心語一頭霧水,納悶地看著三位好友。什麼跟什麼啊,她和齊霈文的問題,關母豬會不會爬樹什麼事啊?
「我!」她想問個清楚,否則這個問題擱在心里是會很難過的。
不過熱情率直的趙繭喜馬上挺身而出,她率性地拍拍季心語的肩膀。
「沒關系,心語,不用怕,我們姐妹給你靠,保證挺你到底。」
「喔……那我該怎麼做?」說了這麼多,季心語還是不懂她們討論出什麼結果來。
「不錯!已經開始有危機意識了,接下來就看我們的吧!」趙菁菁一副「包在我身上」的神氣模樣,然後向其他兩位好友擠眉弄眼!要求她們也跟著配合。
收到命令,邱筱琳也跟著附和。「嗯,你不用太擔心,反正有我們出馬,保證一切搞定!」
季心語听得霧煞煞,只是在看到連冷靜、沉穩的謝嘉儀都點頭後,她只好吞下所有問題,接受她們的安排。
***
比傲揚見到宋以恩的笑臉,胸前緊憋著的一口氣這時才敢吐了出來。
身為齊霈文的貼身護衛,他太清楚這十天來主子是為了誰不回家、為了什麼事煩心,卻礙于主僕關系而無法說些什麼,只好趕緊打電話央請宋以恩來,如今也只有他能讓主子撤下心防,好好地談一談了。
宋以恩,也是上流階級里響叮當的一號人物,撇開他俊秀的外貌、修長的體格、玉樹臨風的氣質不說,光是他宋氏醫院的院長頭餃,就足以讓所有名門淑女倒貼在他身上。
但是像他這樣名氣顯赫、被劃分為正派那一方的人,怎麼會和黑道頭頭齊霈文有所關聯?
其實只因為他們各自的媽從中牽了線,原本兩人是手帕交,只是一個做了醫生娘,一個成了黑幫夫人,礙于世俗眼光,兩人只好將這層關系秘密化,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她們彼此相識。
不過兩家人似乎默契十足,一起將獨生子千里迢迢地送到美國去念書,他們成了室友,而且還維持了十年之久。
這十年來,他們從彼此看不順眼到成為最要好的朋友,但為了保護對方,兩人決定學習當年母親的作法,在人前,他們是兩條永無交集的平行線,但私底下,他們永遠關心著對方,支持著彼此。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怪怪的喲!」嘴里餃著一根煙,宋以恩大搖大擺地走進焰龍門大廳。看見好友難得一見的陰郁表情,不但不替他煩惱,還有點幸災樂禍。
別怪他趁機落井下石,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一接到谷傲揚的電話,自己馬上拋邊的漂亮美眉不管,還擔心他的情況,沒命似的沖過來。
結果這個大少爺卻不領情,只自顧自地猛抽煙,根本懶得瞧他一眼。這叫他怎麼忍得下這口鳥氣!
「听說你已經十天沒有回家了,怎麼?結婚的滋味不如你想象的那樣嗎?」他對著齊霈文擠眉弄眼的,笑得很開心。
「宋以恩!」齊霈文陰鷙地瞪了他一眼,從齒縫中迸出他的名字。
宋以恩仍然不怕死,繼續往他的怒火上猛添油,「喔喔,似乎有人欲求不滿,欲火轉為怒火——」
「你再說一句,我就揍的你滿地找牙。」齊霈文氣得額上青筋都浮起來了。
但即使這樣,宋以恩還是嘻皮笑臉的,因為他非常清楚齊霈文絕不會動手,無論他多生氣。
「不成不成,我得趕緊落跑。Bye-Bye!」他瀟灑揮手,作勢要離開。
「喂!」齊霈文無奈地喊住他。
其實宋以恩也不是真的要走,他只是故意要讓他打開話匣子,宣泄出心里的煩悶。
「唉,大少爺,你也別這樣,一通電話就叫我大老遠地趕來,害我還以為有什麼急事,結果我人來了,你卻怪異地坐在那里,不發一語,你這樣叫我怎麼幫你?」最後更是哀怨地看著他。「說吧,你和小嫂子怎麼了?」
齊霈文沉靜了好半天,終于打破心防,娓娓的向他說起自己和季心語之間的問題。只是當他說完,宋以恩卻是一陣大笑,還不停地擦著眼淚,看得他更氣卻又無可奈何。
「我都已快煩死了,你還笑得出來?」對于自己交到這樣一個損友,他只能大嘆無奈。
宋以恩強忍住滿腔笑意,替他做下結論。「我就說吧,果真是欲求不滿。」說完,還忍不住仰頭狂笑。
「你!」齊霈文對他簡直恨得牙癢癢的,真想喝他的血、啃他的骨!
「對不起、對不起。」看到他的眼神,宋以恩趕緊收起笑容,一臉嚴肅地分析給他听。「你也別把事情看得這麼嚴重,也許她只是太害羞了,一時無法接受這種親密的動作。」
「我是她丈夫,她不能接受我的踫觸,她要接受誰的!?」
齊霈文只要一想到季心語在別的男人身下嬌啼吟哦,理智神經「啪」地一聲瞬間斷掉。他發誓,如果讓他發現真有這麼一個男人,他非將那人碎尸萬段不可!
「嘿,別發火。」宋以恩突然覺得,面對一個吃醋的丈夫是最可怕的事。
「我知道你是她的丈夫,但你可別忘了你們算是閃電結婚,在那之前你們根本是兩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而且結婚前也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讓她認識你;再說結婚後你就忙著焰龍門的事務,她哪里有機會認識你?也難怪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了。」
听他這麼一說,齊霈文的心情才稍稍和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