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的心思她總懶得去探索,但為何眼前這男人的強烈情緒,她卻能明顯的感受到,且覺得在意呢?
「妳不會離開這里。」無視于瞳兒無懼、好奇的眼神,易洛冷冷的宣示。
「看來,你是想把我留下來!」
這樣是否算是她成功的利用美色,達成目的呢?
「其實,我也很想留下來!」畢竟他們下山的目的,本來就是要接近他。「但你必須答應我,不可以再做昨天晚上那種事哦!」
「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還是昨夜傷了妳?」他眼中的冰霜,因她的話褪了一半。
「那還用說,全身骨頭好像快散了一樣,累死我了,原來做這種事那麼累。」
听她這麼說,他先前的怒氣全消了,眼中溢滿了無限的疼惜。
「昨夜……痛嗎?」
瞳兒很努力的回想,昨天吃了藥,迷迷糊糊的,痛不痛也不太記得了。
「有一點,不過今天睡了一整天,倒覺得精神挺好的。」
「是嗎?」他對她寵愛一笑,「對一個處子而言,一個晚上三次是太多了。」她的身體很誘人,他不否認到後來他似乎越陷越深,所以才有了第二、第三次……
她的肌膚光滑,撫模起來竟比床上的絲綢感覺還好,讓人舍不得放開;她身上散發出淡淡幽香,配合她在床上嫵媚的姿態,實在教人意亂情迷。他承認自己確實被她所吸引,一個生澀的處子,卻能如此引人迷戀她的身體,這是種天生的魅力。
另一方面,他也為她的反應感到好奇,她對任何事的反應,好像都不痛不癢、不慍不火,這是她天生冷淡,還是……她裝出來的?
一般女人踫到她這種遭遇該有的反應,她都沒有。既沒有大吵大鬧要他負責、要他把她留下來,她還一心求去!怎麼,被人綁架、佔取貞操,對她而言都不重要嗎?或者……這是她欲擒故縱的手法。
審視她清澈無懼的雙眸,他立即掃除心中想法,是他多慮了吧!
易洛眷戀的攏了攏她的頭發,抱起她往桌子走去。「一整天沒吃東西,餓嗎?」
唉坐定,瞳兒才發覺眼前擺了滿滿兩桌食物,一桌飯菜、一桌點心。肚子真的餓了,她拿起筷子,開始一樣一樣往嘴里送。
即使肚子餓,她也沒有狼吞虎咽,仍是一口一口的淺嘗,這麼多菜,反而順了她的意,她喜歡輕咬慢嚼的嘗味道。「你不吃嗎?這麼多菜,我可吃不完哦!」
見他光看著自己吃,獨自在那兒笑,再怎麼說,他這個主人也該幫她分擔一些吧!
「好吃嗎?」見她吃得很幸福的樣子,他心中竟有一絲喜悅。
「嗯,好吃。」她頻頻點頭贊不絕口。
「怎麼妳不喜歡吃肉嗎?」他環視著桌上,肉類的菜肴,她幾乎都是吃了一口之後,就沒再動過。
「還好啦!我是從下山後才開始學吃肉的,可能是不習慣吧!雖然可以接受,但總覺得沒青菜蔬果來得好吃。」瞳兒對他報以歉意的微笑。
「下山?原來妳是打山里來的,是哪一座山?」他狀似不經意的問,心中暗自注意她。
「綾山。去過嗎?」
「沒有,下山多久了?」
「初春下山,快兩個月了。」
「綾山在北方,怎麼妳一下山,就往南方跑?」
「這……」總不能直接告訴他,說是長老命令她來接近他吧!思索了一下,她聳了聳肩。「緣分吧!」
看他的表情,好像在決定該不該相信她,為了不想再讓他問東問西,瞳兒起身去享用另一桌的點心。
他也帶著筷子坐近她的身邊。「妳在綾山都不吃肉的嗎?」
這一點讓他覺得很疑惑,舉凡山上的人家,大都是獵戶或以放牧維生,食物的來源也大多是肉類。他雖未曾到過綾山,也知道極北之地的綾山,是個長年冰雪覆蓋、人煙罕至的地方,不吃肉怎麼抵御得了終年的嚴寒?
瞳兒對他搖搖頭。
「那妳在山上都吃些什麼?」
「嗯……山果比較多。」
「那麼冷的地方,還能長山果?」
「有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山上的果子都比較小,也沒有山下的多,我最喜歡一種生長在山洞中的白色小花,一長就是一大片,花下還會結一些小丙子,花能吃,果子也能吃,很甜耶!
雪花也不錯,不過吃雪也要選對地方,剛下的雪沒什麼味道,我住的那一峰,有條終年不結冰的小溪流,它附近的雪都很好吃喲!」
一席話听得他一愣一愣的,她是把人當白痴,還是她真將自己當山精了?
不過瞧她那模樣,不臉紅、不心虛,不像在說假話,或許山中那種險惡環境,真只能以此維生吧!
著迷的看著她晶瑩剔透的粉女敕臉頰;也許就是因為她吃雪又吃花,才能生出這樣如瓷般白里透紅的肌膚。
「山上的東西好吃,還是山下的東西好吃?」看她吃得這麼津津有味,他忍不住好奇地問。
「都好吃,山下有很多東西,都是我以前沒嘗過的,這一趟下山,光吃東西就很好玩了。」
「是嗎?那妳多吃一點。」
他伸手幫她把遠處夾不到的點心都夾進她碗里。
「好了,好了,我一個人吃不完的。」瞳兒阻止他忙碌的手,並夾了一塊糕餅送進他的嘴里。「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在這里,妳稱呼我王上就可以了。」
「我知道,那你的名字呢?你總不可能姓王名上吧!」
易洛揚起不耐的煩躁眼神,「名字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我也應該要知道你的。」
他不置可否,但仍攤開她的手心,在其上寫字。
「易——洛。」瞳兒抬起頭,「你的名字有特別的意思嗎?」
「沒有。」
不知他口氣中隱含的那抹意味,可是所謂的暴戾之氣?「是嗎?不過念起來倒是挺好听的。」
第三章
易洛知道自己有點反常,竟會被她所吸引,是因為她的美貌嗎?但他所寵愛的侍妾雲屏和如煙,也都美得不可方物啊!難道是因為她給他的感覺,神似他以前的夢想?
在那個平凡的夢中,母親和李叔成了一對平凡夫妻,他則只是個平凡的市井小民,擁著他深愛的妻子,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眼前的瞳兒,胭脂不施、素白的臉,卻綻放著彷佛能寬恕一切的淺淺笑容,似乎和他那平凡夢中的妻子影像重迭。
這夢,他好多年來已不做、不想,因為夢早碎離。母親嫁入皇家,就注定她一生悲苦命運;而自己,自從成了殊冥的王,再無平凡的權利。
「你怎麼了?」一雙柔芙覆上他的手,瞳兒的眼神顯得有些擔心。
罷才他臉沉了下來,她猜不透他的表情,但顏色深邃的眸子好像傾訴著什麼。
瞳兒很驚訝他竟有好多種不同情緒的表達方式,但也為他眼中所流露的悲傷感到不忍。
「我沒事。」他將自己的思緒拉回,「吃飽了嗎?」
「嗯,吃鮑了。」此話一出,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她忽然被強拉起,一陣頭重腳輕,發現自己正被他扛在肩上,走進內室。
「喂,你做什麼?放我下來!」瞳兒倉皇大叫,他卻彷佛絲毫未聞。「喂,你是聾子啊?沒听到我說話嗎?喂——」
不顧她大聲喊叫,易洛將她扔進盛滿熱水的大木桶中,瞳兒掙扎坐起,卻看見他正利落的月兌下衣服,進了木桶。
「住手!」她努力揮開他拉扯自己身上衣服的雙手,卻擋不住他的攻勢,胸前的衣物已應聲撕裂,但他仍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