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嚴思齊權充和事佬。
楊舒言考慮良久,他不習慣將心事說給女孩子听,但一想到徐世萱最听嚴思齊的話時,他便全盤托出。
「我一個研究所的同學車禍住院,他請我去幫他買生日禮物送女朋友,我怎會知道女生喜歡什麼?所以我就請萱萱陪我去,結果我的話還說完她就生氣跑掉了。」
「哦!這應該沒那麼嚴重嘛!萱萱怎麼會這麼不講理?」嚴思齊所認識的徐世萱雖然稚氣未月兌,但也不至于無理取鬧。
「那是因為……」楊舒言有話還沒說完,原來還有下文,「那是因為我那個同學的女朋友,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哦!嚴思齊懂了,「所以萱萱吃醋,她氣你為什麼和別人分手後,還幫她挑生日禮物。」
「可是,我是幫我同學呀!是他拜托我的嘛!」楊舒言也真感無辜。
「哎!問題不在你同學拜托不拜托,而是萱萱心里的芥蒂。沒關系啦!學長,萱萱那我會替你說,只是你自己以後做事要注意,她可是個大醋壇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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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替他說話!」徐世萱噘著嘴,心里老大的不高興。
「傻瓜,我怎麼會替他說話呢?我當然是幫你呀!你想想看,你到哪去找一個像楊舒言這麼老實又專情的男孩子?他為你做牛做馬的,犧牲了所有的自尊來求我,還不都是為了你,這種人你還嫌,難道真要等哪天他移情別戀了你才後悔?」
「他敢?」徐世萱說得很沒把握。
「他現在是不敢,可是你再不理他,那就很難講了。」嚴思齊故意把楊舒言說得很可憐,把情況說得很糟糕。
「可是,他太可惡了。」徐世萱還不肯放棄最後的掙扎。
「傻瓜,他願意讓你知道這件事,表示他在乎你,表示他心里坦蕩蕩的,要是哪天他什麼事都不說,那你就真要擔心嘍!」
徐世萱沒說話,但她把嚴思齊的話都听進去了。
「其實男人哪!很好應付的。」嚴思齊見她豎起了耳朵,便繼續道︰「記得‘三不’︰不忌、不言、不求。不忌,不要猜忌他身邊的女孩子是不是和他有什麼特別的關系;不言,別像個老媽子,一天到晚嘮嘮叨叨;不求,別要求他為你改變什麼。」
「那麼難,我想我做不到。」徐世萱最愛說話,叫她不嘮叨那真難。
「好吧!那你就把他當成孩子,哄他、騙他也行。」
「這個容易,哄騙小孩我最厲害。」徐世萱得意的說著。
「你啊!真拿你沒辦法。」嚴思齊搖搖頭。
看到徐世萱再度眉開眼笑,嚴思齊好不羨慕,她真是單純得可愛,全然不受外界影響,不像自己,一個不健全的家庭注定了心靈深處一個小缺角,太成熟、太世故,嚴思齊討厭這樣的自己,然而日子一久,也就習慣了。
「可是就這麼放過他,很不甘願。」
嚴思齊搖搖頭,喟嘆道︰「當愛還在的時候,別計較那麼多,否則等失去時,那種悔恨是沒辦法追回的。」
「小齊……」徐世萱原先只是隨便念一句,沒想到卻惹來嚴思齊一陣喟然。
「我沒事。」嚴思齊一笑,「我只是想告訴你,人事多變,與其浪費精神在生一個人的氣,還不如拿來愛人,因為我們永遠不知道朋友會變成怎樣。」
徐世萱知道她是有感而發,但總是忍不住的問︰「當年,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她很難相信像嚴思齊這種冷靜思考又不輕易陷入愛情的女子,怎麼可能在短短的三個月內,便和唐謙有了深厚的感情,最離譜的還是在唐謙下落不明的一年後,對他的感情絲毫沒變。
「你想知道什麼?」嚴思齊回過頭問她,
「我不知道我想知道什麼,只是……一年了,你對他的思念還那麼深,難道……有什麼……特別的?比如說,他曾經對你許過什麼承諾,或做過什麼事?」徐世萱試探性的問。
嚴思齊由她的話回想到從前,是的,唐謙曾經對她許下諾言,他也曾經對她做過什麼,但,她認為那不算什麼。她不靠承諾生活,也不認為是絕對,她或許失去了那層薄薄的處女膜,但那不代表她必須跟著自己的第一個男人。
「他或許曾經說過什麼,或做過什麼,但是那些都不重要,真正讓我忘不了的是跟他在一起的感覺,他大部分的時候雖然很霸道,但那是他重視我的表現,他把我當珍寶一樣的寵愛著,溫柔的照顧我到無微不至的地步,他可以是我的朋友、情人、兄長、甚至父親……哎!」她低下頭,道︰「他根本就是我的全部。」
徐世萱怔住,為她那一句——他根本就是我的全部,那是什麼樣的感情?!如此濃郁、深沉得令人害怕。
「可是,你們只認識三個月呀!」
「傻萱萱,當你生命中的那個人出現時,時間便不再是理由。」
嚴思齊輕輕笑了,宛如一袖清風,撫順過徐世萱的臉龐,難道這才叫愛情?
鳥兒啁啾,輕巧的飛過了是空,天空是一片晴朗,嚴思齊的笑臉,在經過一年的洗練後更加神秘嫵媚,在她臉上早已看不出哀傷,有的只是淡淡的悵然。
愛情,教人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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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過徐世萱要求,嚴思齊勉為其難的換上一件青色碎花的連身洋裝,臉上略施胭脂,便教徐世驚艷半天。
「哇!」從小到大她可是第一次見到嚴思齊如此打扮。
「干麼!叫得這麼難听。」嚴思齊被她怪異的叫聲及目不轉楮的凝視弄得不好意思了起來。
「什麼難听?這叫贊賞,你懂不懂?」徐世萱皺皺鼻,「哇!真看不出來,你原來這麼有料!」
「哎呀!你在干麼?」嚴思齊被一只突然伸出來的攻擊她的手嚇了一跳。
「都是女孩子嘛!有什麼不好意思。」
「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可以受得了別人的毛手毛腳。」嚴思齊撇撇嘴道。
「毛手毛腳?被我毛手毛腳可是你的榮幸呢!」
「這種榮幸我不敢要,你還是給楊舒言,說不定他和你也有同樣的癖好。」嚴思齊敬謝不敏。
「去,誰跟他有同樣癖好。」徐世萱抿抿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才不去吃飯呢!」
「是嗎?不知道是誰要我梳妝打扮的,好吧!既然你不想去吃飯那就別去了,我可不想人家說是看我的面子才去。」嚴思齊說完,便慢條斯理的坐下,順便從書櫃抽本書出來,然後不理徐世萱的慢慢看書。
「你……」徐世萱被她這麼一說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好呀!不去最好。」她好強的說著,隨即也坐了下來。
十分鐘過後,嚴思齊仍悠哉游哉的看著書,然徐世萱開始沉不住氣的蠕動著臀部。
又過五分鐘,徐世萱開始踱步,嚴思齊則在一旁無視于她的存在完全融入書中。
再過十分鐘,徐世萱終于不住,「雖然我也很不想不去,可是已經跟他約好了,做人要言而有信,我願意勉為其難的去赴約。」
還嘴硬,嚴思齊想。
「沒關系,我打電話跟他說我們不去了。」她故意捉弄好友的說。
「來不及了啦!他一定出門了。」徐世萱急急道。
「那也沒關系,我有他CAIl機號碼。」嚴思齊說著便走到租賃的客廳,一把抓起話筒順手撥號。
「好嘛!好嘛!人家想去嘛!」徐世萱終于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承認自己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