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驚叫了起來,「你不能講!」
這一吼,反而讓梁夫人覺得更加可疑。
「至尊,你現在提這個……」羅潯歌手忙腳亂地想捂住梁至尊的嘴,卻徒勞無功。
「我怎麼可以對潯歌始亂終棄呢!」
這句話,像有人丟了一枚手榴彈,未爆,但是卻足以震撼全場。
天!羅潯歌羞得無地自容,立刻背對眾人,雙手掩面。
「你們……」
「潯歌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梁至尊驕傲地抬起頭,把躲到後面的羅潯歌給拽回來,得意揚揚地公諸于世。
炸彈終于炸開了。
炸出個公開的緋聞,一個晚上就傳遍了所有商業圈。
最後還炸出一張張精致的火紅喜帖,快到連羅潯歌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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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餐廳里,中央設置了一張長方形的桌子,大概有五公尺的長度,上頭鋪上繡著金線的桌巾,再擺上豐盛而奢侈的桌布。
梁夫人坐在最前端,她的左手邊坐著梁至尊,桌上零星地坐滿了許多家族親戚,而羅潯歌則被安排坐到了梁至尊的身邊。
她不懂戲劇里的桌子為什麼要這麼夸張,等到了梁家才知道,原來家大業大人口多的家族,果然需要這種奢華長桌,只是……這樣子梁夫人說話,後頭听得見嗎?
自從至尊把他們的關系說出來之後,情勢急轉直下,原應該被輕視的她,竟然立刻被笑吟吟地迎進梁家大門,梁夫人還說,她只是試探而已,因為能改變至尊的只有她,她感謝都來不及了。
當然還有一堆她打小听到的廢話,什麼她人美氣質佳,又相當聰慧,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新娘子人選……喔!天哪!她听到時簡直發傻,一個杜玫兒十六歲結婚已經夠夸張了,現在要把十七歲的她也算進新婚排行榜中嗎?
結果,父親不但沒反對,還舉雙手贊成,對他來說,原本想訛詐五百萬,想不到一晃眼竟然能跟梁家攀上親家,怎麼可能會放棄。
她就這麼迷迷糊糊地,就在明天,即將嫁給梁至尊!
「緊張嗎?」梁至尊悄悄在桌下握緊她的小手。
「我頭疼……」要面對這麼一大家子的人,她頭能不疼嗎?
「我們家稍微復雜了點,不過你會習慣的!」梁至尊偷偷摩挲她的手,「明天我爸媽也會從美國回來喔!他們都迫不及待想見到你!」
「至尊……你不覺得有點夸張嗎?」她總是覺得踏實不了,「我們才十七歲,根本還是孩子……」
梁至尊突地一笑,捧著她的臉,當眾就吻了下去。
「我啊,是真心想娶你的!」他雙眼里盈滿幸福,他雖然年紀小,但是他知道什麼是他要的。
既慧黠又冰雪聰明的女孩,了解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感受,又能由衷地欣賞他,甚至喜歡著他這個人,而不是他代表的錢、財、權、勢。
他相信,潯歌轉學過來是天注定的,是上天特意要把這樣的女孩賜給他!
桌上一陣驚呼跟輕咳聲,老一輩的覺得太夸張,怎麼當眾做這種事;年輕一派倒是口哨聲四起,希望多看幾個。
羅潯歌紅遍了臉,趕緊低下頭去,嬌羞地打掉梁至尊的雙手,他一向都不會看場合……嗯,是懶得理場合。
叮叮叮!梁夫人拿起湯匙,在高腳杯上敲了敲,現場立即一片肅靜。
「明天,就是至尊結婚的大喜日子了。」梁夫人眉開眼笑,心情好得很,「而未來我們家族也要多添一個人,潯歌。」
羅潯歌听完之後,跟大家點頭微笑。
「不愧是至尊喜歡的,既漂亮又聰明,最讓我滿意的是……」梁夫人若有所指地看向梁至尊,「她好像是唯一制得住至尊的人啊!」
「女乃女乃!」現場一陣哄堂大笑,惹得梁至尊面紅耳赤。
「不管怎麼,今天家族齊聚在這里,祝福你們小兩口。」梁夫人舉杯共飲,「希望你們永遠幸福……當然,生孩子這件事雖然不急,但可是必要的喔!得為單薄的梁家多添點人口!」
羅潯歌甜甜地笑著,不時地看著身邊的未婚夫,她覺得,十七歲就結婚這件事很荒唐,但是為什麼她沒有極力地阻止呢?
因為對象是至尊的關系吧!因為她也深深地喜歡他,喜歡這種感覺很微妙,她想要二十四小時都與他在一起,喜歡他吻她的感覺,喜歡他的撫模。
他們喜歡膩在一起,因為那時仿佛他們遺世而獨立,窩在彼此懷中永遠都不離棄。
婚禮前她早就住進梁家了,梁夫人也沒有反對他們共住一房,梁至尊不安份,她記得期末考前一天,他還硬纏了她一整晚,害得她隔天考試超級想睡覺。
婚禮幾乎是一考完就舉行,趕在農歷新年之前,舉辦得盛大圓滿。
「潯歌。」趁著羅潯歌去洗手間時,陳大祥跟了過去。
「爸!怎麼了?晚上還吃得飽嗎?」她在梁家經過妝點,變得更加可人。
「很飽,爸真的很佩服你,可以直接釣到金龜婿,比爸原本的計劃更好……」陳大祥深深覺得自己不如女兒的智慧,「你不知道那一白萬聘金,都快讓爸幾天幾夜睡不著覺了。」
羅潯歌听著父親的話,異常覺得刺耳。她咬著唇,握緊裙擺,想把心中的話一吐為快。
「爸,我想跟你說一件事。」羅潯歌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想清楚地說明白自己的真心。
「要說幾件都可以……不過親愛的,你要記得,他們給你的首飾什麼的,蜜月旅行完就拿給爸。」陳大祥盤算著是比一百萬更大的數字,「還有記得跟老公要錢,爸爸還需要五百萬。」
「五百萬?為什麼需要那麼多錢?」羅潯歌狐疑地蹙起眉,「女乃女乃都說那兩百萬可能是誤會,不必還了啊!」
「女乃女乃?哼,瞧你叫得多順耳!」陳大祥啐了聲,「反正你現在就是要負責把錢拿給爸,不然要我怎麼生活!」
「爸!一百萬已經很……」
「潯歌!」梁至尊遠遠地在呼喚她。
激動的羅潯歌不得不緩下情緒,她實在覺得有必要跟有些貪婪無度的父親好好談一談。
只是不是現在,她一定要找機會講清楚!
「我在這里。」她趕緊疾步上前,迎向梁至尊。
「嘿!」梁至尊一瞧見她,總會寵溺般地擁抱、吻著,好一會兒才會放開她。
「干嘛……」她總是被吻得如痴如醉,軟著身子偎在他懷里。
梁至尊注意到後頭已然消失的人,十分好奇。
「你爸爸好像常找你講悄悄話?」從潯歌住在這里開始,陳大祥三天兩頭往這兒跑,動不動就找她密談。
「嗯……他只是關心我。」羅潯歌覺得有些心虛。
「哦……所以你們感情不錯嘛!說的也是,唯一的寶貝女兒要出嫁了。」梁至尊一時沒想太多,「不過好怪,為什麼他姓陳,你姓羅啊?而且我听女乃女乃說你跟他的戶籍並沒有在一起。」
「噢,這說來話長。」這些細微末節的事只有女乃女乃知道,她即將嫁入梁家,梁夫人自然調查得一清二楚,她也跟女乃女乃交代過。
只是母親被離棄的部分輕描淡寫地帶過,著墨在她辛苦地尋覓生父,與他們感人的重逢。
提到這個,羅潯歌心中又開始不安,她昂起頭凝視著梁至尊,這個長得英姿煥發的十七歲男孩,即將是她的丈夫,這樣的婚姻未免太倉促也太隨便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究竟了解彼此多少?存在他們之間的,是愛情嗎?
他們懂得什麼是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