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楊大哥向你告的狀,我就奇怪,剛才要走的時候,你們兩個大男人不知在討論什麼,巧蓮一直竊笑,原來是為了這事兒。」趙冰兒覺得自己沒什麼錯,這是幫巧蓮給楊則一個下馬威。
「你實在太胡來了!此種重要的事怎可兒戲?你呀!怎麼老有法子出狀況?」楚孤湛的臉上沒有絲毫笑意,擺明了就是在數落她。
男人總護著男人,趙冰兒絕不會輕易認錯。「天底下還有這種事,新婚之夜,新郎倌在大廳同賓客大吃大喝,新娘子卻在房里餓著肚子苦候那麼久,天理何在?」
楚孤湛啼笑皆非,真想重重打她一頓,他現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了。「這是習俗,也是……規矩,你連這個也有意見?」
「你居然為了這種不合理的習俗數落我,簡直是非不分!」趙冰兒氣呼呼地別過臉去,兀自生著悶氣。
楚孤湛見她又在使小孩子脾氣,想對她說句溫柔話語,她卻不領情,繼續努力生她的氣。
現在車前有馬夫在駕著車,而阿德與小巧又隨侍在旁,楚孤湛一個大男人總不好在外人面前失了威風,索性由她生氣去,沒再搭理她。
他的沉默讓趙冰兒找不到台階下,心里更氣了,一路繃著臉,死也不開口說話。
總算在千辛萬苦下,他們一行人回到了長安楚府。
楚孤湛真佩服趙冰兒使性子的功力,竟然可以持續這麼久不喊累。
小兩口回到弄凌齋休息,下人們想伺候他們換件衣裳,卻被楚孤湛遣退。
「娘子,氣消了嗎?咱們一起去沐浴吧!」楚孤湛將她發髻上的玉簪子取下,讓她的烏黑青絲如瀑布般滑落。
生了這麼久的氣,趙冰兒早就撐不下去了,可是又不甘心就這樣偃兵息鼓,于是繼續死板著臉。「我現在還在氣頭上哦!別來煩我。」
楚孤湛該拿她怎麼辦?除了用深情攻勢,大概也沒法子收服她了。
「哪個活得不耐煩的人敢惹你生氣?告訴我,我去幫你出口氣。」他的唇在她頸窩間來回游走,他發現她的身軀雖嬌小,但全身上下都很美味,教人胃口大好。
趙冰兒最受不了他高明的挑逗技巧,不想屈服卻又不由自主,每次他一侵略她的身子,她就得花好大的力氣才使自己不至于語無倫次。
「你……你別……你什麼時候學這麼無賴?」她想拒絕,雙手卻忍不住迎合地抱住他,讓他隨心所欲。
「無賴就無賴吧!只要能哄你開心,隨你怎麼說我都行……」
瞧,收服她就是這麼簡單,不花三兩力。不過今後他知道了,想指責她的不是不可明著來,得用不露痕跡的法子;她就是這麼好強又好面子。如果她不是這樣,之前也不會鬧出那麼多事來。
她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奇特的女子,他時常會有種慶幸的感覺——幸好自己沒有錯過她。
「咱們可得先說好,以後你不得蠻不講理地對我發脾氣,否則我……我……一個月不同你說話。」
蠻不講理?數落她在人家新婚之事鬧事是蠻不講理的行為?楚孤湛倒不覺得自己不講理,不過她說是就是吧!
「還有啊,我愛你多久,你就得愛我多久,我可不想幾年後突然多個姐妹。」
她還放心不下他對婚姻的態度,動不動就耳提面命一番,他也只好動不動就表示忠誠一下。
「依你,我什麼都依你……」
「說得好听。」
楚孤湛伸出強壯的臂膀圈住她,悠悠地吐出他早就想對她說的誓言︰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趙冰兒感動地笑了,眼中卻罩了一層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