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的心早就倒向他,收下回來了。被他擁抱在懷中,她腦中想的是他,聞到的是他的氣息,再也裝不下其它的東西。
「舒旦,從現在開始,只當我一個人的杜麗娘,好嗎?」
她靦腆地望著他,從他眼中看到了認真的神情,他是真的喜歡她,是發自內心地許下承諾,只對她一個人。
微微點著頭,耿舒旦難掩嬌羞的模樣讓他頓時松了口氣,開心地緊抱住她,不知該如何宣泄胸中滿溢的激動。
「說好了,妳只當我一個人的杜麗娘,就只屬我一個。」
「你也只能當我一個人的柳夢梅,我只要你這一個柳夢梅。」
「那是當然,我絕對不會放開妳的。」
他的杜麗娘,他的勾魂牡丹,他的……耿舒旦,他唯一所愛的人。
「舒旦,我愛妳,簡直是愛慘了妳……」
一大清早,按照慣例,總是明霞代替耿舒旦端著梳洗的水來到商荊川房前。
「主子,明霞替您將水給打來了。」
一推開門,沒見到主子的人影,難道他還沒起來?這倒奇了,她的主子平常鮮少會晚起的,今天是怎麼了?
只听見內室傳來了商荊川的聲音︰「水放著就好,妳可以下去了。」
「是的,主子。」明霞疑惑地皺皺眉,便听話地退出門去,一路上還喃喃自語︰「真是奇怪,舒旦那小子這麼早就不在房間內,不知道又跑到哪去混了……」
「跑到哪去混?呵,這倒是個好問題呀。」
內室里,商荊川半側著身躺在床上,還沒有起來的打算,他一臉興味地瞧著睡在內側的嬌小身子,手不由自主覆上她披散的發,一次又一次地順著。
天真無邪的睡顏就這樣呈現在他眼前,讓他舍不得將她吵醒,希望能這樣一直守護著她。
雹舒旦……現在正睡在他懷里呀。
他所呵護的一朵牡丹,正在睡夢中的牡丹,下管是什麼姿態,她都是那樣的嬌艷無比,讓他深陷于她的魅力之中。
「嗯……」微微感受到臉旁有人在搔她癢,耿舒旦不舒服地輕皺起眉,勉強睜開還有睡意的眼。
「早。」
「早什麼早……」她往另外一邊翻身,繼續閉上眼。「我好累,別吵……」
咦?驀地耿舒旦突然睜亮了雙眼,像是發現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緊接著又轉回身,看商荊川正好整以暇地躺在她身旁。
腦中頓時呈現空白狀態,須臾,她終于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應了。「啊--」
「噓。」他用食指輕抵住她的唇。「如果妳想叫整個季春園的僕人來看熱鬧的話,我是不反對妳叫。」
「你……」她又羞又氣地摀住嘴,就怕自己失去控制大叫出聲。「你怎麼爬到我床上來了,快點回去!」
「錯了,是妳爬到我的床上。」他更正她。
「什麼?我……」她往床外看了一下。真是該死,這里是商荊川的臥房!
「還有什麼問題嗎?」他笑得可樂了,就是吃定了她。
雹舒旦腦筋快速地轉動,努力回想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等她終于完全清醒,搞懂一切的來龍去脈後,她的臉蛋忍不住飛紅,感到丟臉至極。
「你……你昨天晚上故意勾引我!」她拔高嗓音,又要壓低音量,胸中一口氣簡直快把她的胸膛給撐破了。
「是妳先勾引我,這不能怪我。」他賊笑著。
「我哪里勾引你了?」
「怎麼沒有?看看妳這如絲的秀發……」商荊川隨意掬起她一小撮頭發,湊在唇間輕吻。「披散在白淨的臉蛋上,再配上澄澈的眼眸,微紅的唇瓣只要淡淡一笑,有誰能不被妳給迷倒?」
「你……別這樣。」她拉回自己的頭發,感到羞怯極了。
「怎麼,害羞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是多麼動人,簡直就是攝人心魂,不知道她扮回女裝之後,又是如何的艷麗迷人。
他真慶幸自己是第一個發現這朵美麗牡丹的人。
「舒旦……」
商荊川微微傾身向前,想拉近他們倆之間的距離,耿舒旦卻心慌意亂地連忙避開,乘機跳下床,打算先逃回去再說。
「這……趁他們還沒發現前,我得先離開。」
她的心好亂、好不知所措,如果不先冷靜下來,她都不知該怎樣面對商荊川,不知該怎麼處理這突如其來的發展。
怎麼,她想當縮頭烏龜?「舒旦。」
「現在別叫我!」
走到門前,她卻看到窗外有人走過來的影子,耿舒旦摀住嘴巴倒抽一口氣,連忙又跑回內室,躲在床的內側,利用商荊川的身軀擋住她。
商荊川微微挑了挑眉,是誰挑在這時來打擾的?真是干得好呀!
「主子。」明霞推開門。「明霞替您將早膳給送來了。」
他故意將耿舒旦給逼到角落,笑得可邪氣了,一副妳奈我何的表情。
她拼命摀住自己嘴巴,要不然絕對會尖叫出聲,另一只手想把他推開,卻反而被他給拉住,又湊往嘴邊吮著。
不要臉!之徒!雹舒旦拼命在心中暗罵,卻又拿他沒辦法。
這下真的是逃不了了,商荊川將她給困在最里面,又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她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這讓她脖子上的皮膚頓時異常敏感了起來。
如果他在這個時候想要做什麼,她絕對是怎樣也逃不掉,這該如何是好呢?
「主子?」明霞納悶地往內室走了幾步。主子怎麼都沒回答呢?
快回答她啦!雹舒旦拼命用眼神示意他,心中急得要命。
只見商荊川不疾不徐,氣定神閑地模著她耳骨。「東西放桌上就好,我待會就會吃的。」
「喔,好。」明霞終于停止進入的腳步,這讓耿舒旦終于可以松一口氣。
他邪邪地笑著︰「這樣妳可滿意了?」
「你……你好卑鄙。」耿舒旦依舊只敢壓低聲量罵人。
「妳早該知道的,難道妳沒听過一句話叫『無奸不商』?」
「听是听過,但我沒想到,你的奸商程度已經到了無人能比的地步。」
仗著她不敢出聲就這樣欺負她,看她重獲自由之後會怎樣回敬他!
他好笑道︰「現在這點程度妳就受不了,那以後怎麼辦?」
「以後?想得美,我不會讓你有以後的。」
「是嗎?」他的唇瓣故意在她頸項上游走,逗得她心神不寧。「那我倒想試看看,妳的這句話可行性有多少。」
「你想干什麼,你可別亂--」
雹舒旦再次倒抽了一大口氣,動都不敢亂動,他他他……他居然故意在她的肩上落下重吻。
從肩膀一路吻到鎖骨,接下來是縴細的脖子,他可以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紊亂的氣息,因為他的刻意挑逗,也因為她毫無抵抗的能力。
「爺……」
「舒旦,我不會讓妳離開的。」商荊川信誓旦旦地說。
「為……為什麼?」
「因為我舍不得妳。」
從昨晚他就已經下定決心,再也不放開她了,就算將來他要離開蘇州城,他也會想盡辦法將她給帶回去。
「舒旦,留在我身邊吧。」
她的腦筋一團亂,再也顧不得什麼。「我……我現在不就在你身邊了?」
「只有現在不夠,我要妳一直留在我身邊。」
「一直?」她楞楞地重復他的話。
「是呀,嫁給我……」
聞言,耿舒旦的心跳頓時強烈鼓動著,他說的是真的嗎?他……想要娶她?
早已分不出這種激動情緒代表的到底是什麼,她只感到熱淚盈眶,胸中充滿了強烈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