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著手準備鋪床,打算等會兒要去超級市場幫雷極的冰箱添些食物和蔬果,免得到了明天她的老板又會突然發瘋。
明天又是他的休假日……她猛然想起,雷極曾交代她明天哪里都不能去!
廢話,她也不會無聊到翹班。
www.4yt.net*www.4yt.net*www.4yt.net
彼飛雨和雷極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她只是窩在沙發上,愣愣的看著電視新聞,突然覺得電視上的主播小姐好象曾經被雷極帶回家過。
真是的!她在想些什麼?她絞扭著手指,發覺這樣的時光真是難熬。
「給我一杯咖啡。」雷極看報,頭也不抬的下了道命令。
「咖啡?」她一愣。「一大早喝咖啡?」腦袋燒壞啦!這樣很傷胃的。
雷極終于抬頭看她。「有問題嗎?」他冷漠的反問,言詞問多了冷意•
彼飛雨登時感到陰惻惻的冷風吹拂過她的臉。
好吧!她就是沒志氣,老板說一就是一,她說二也被當作沒說過。顧飛雨依言乖乖的沖了杯咖啡給他,「雷先生,您的咖啡。」不要怪她沒提醒他,胃不舒服時就不要找她開炮,她可是試著阻止過他的。
而後她就看著她的老板發呆。
「妳就不能擦地或是擦擦酒櫃上那些名酒嗎?」雷極冷漠的提點,看見她猛然驚醒的反應,覺得她反應過度。
「哦……擦地!我擦地!」顧飛雨馬上從陽台提了一桶水和一條抹布,很勤快的從廚房擦到浴室,再從浴室擦到主臥室和書房,一路擦到大廳,花了不少時間。
「雷先生,可不可以麻煩你的腳抬起來?」她抬頭詢問他。
雷極回神,不僅抬腳,也順便走到廚房和浴室,留下一地的腳印。
「妳滿意了嗎?」他是故意的,故意這麼做整她!
「您還是回沙發坐著好了。」原本以為大功告成,沒想到雷極這惡劣的家伙居然這樣整她!看樣子,忙一整個早上是很有可能的事。
他踱回沙發坐好看著書報,眼角看到那可憐的女佣正被他荼毒著。
兩人無聊的游戲就這樣玩了一天,雷極除了工作,最愛的還是整她。他亂丟衣物、她就在旁撿衣物,大玩你丟我撿的游戲;他比誰都還要樂,簡直是樂歪了,且樂此不疲。
彼飛雨哀怨的想著,手上的動作可沒停,他已經這樣玩了一天,他到底還想怎麼樣?連她燒菜時他居然也要幫忙,不要幫倒忙才是真的。
「雨姨,我來幫妳。」雷極扔下所有的工作從書房出來,堅持要幫她。
他的冷漠似乎在兩人的互動間瓦解。其實他也很無奈,為什麼他的漠然無情遇上她總是沒有用,他沒辦法讓自己對她擺臉色太久,頂多也是三、四天。
他喜歡聞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那可以讓他的精神鎮定下來;他在她的面前沒有辦法隱藏自己,他的個性、他的喜好,她全都模得一清二楚。
「不用了,您去看報紙吧!」雨姨--是他認識她以來唯一喊過的稱呼,她搞不懂他為何要這樣喊她;不過老板的命令就是聖旨,要反駁也不行,反正只是個稱呼,隨他叫去,她無所謂。
「妳不喜歡我踫這些?」他冷冷的道。
彼飛雨似乎听不出他口中的冰冷。「嗯。」她才回答,見他馬上變臉,她又道︰「你會受傷,你並不適合拿菜刀的,不是嗎?」她太了解他了。
雷極的表情放松了一點,繃緊的下巴也逐漸和緩。「那我陪妳,好不好?」他突然有股沖動想抱住她,但理智卻阻止他做出這種荒謬的行為。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人家明明把他當兒子看待,他對她卻有這種超出範圍的無聊幻想。他覺得自己真是病了,應該要找精神科的醫生給他看一看。
她想回絕,卻又想起他冷硬的個性。「好吧!你就坐那里,你想說什麼,我就听什麼。」她用太白粉勾芡,一點點倒入正在烹調牛肉的平底鍋中。
「今天吃什麼?」他問。
「牛肉燴飯。」她回答,準備裝盤。
「妳不覺得我們這樣的生活模式很像老夫老妻嗎?」
他突然的一問,登時弄得顧飛雨一頭霧水兼莫名其妙。
雷先生肯定心情又不好了!
她逃避問題道︰「您的晚餐好了。」她笑瞇瞇的將牛肉燴飯端上餐桌。
「妳在逃避話題喔!」他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雷先生,請不要說一些奇怪的話,這會讓我很困擾。」她憨厚的笑。
「很奇怪嗎?」是很奇怪,她已經有了家庭,他又在干嘛?「算了,就當我沒說過,最近老愛擺臉色給妳看,妳不要生氣。」他的女佣兩年來從未生氣過,根本是個不懂得發脾氣的爛好人。
彼飛雨沒有說話,只是又忙進忙出的幫他放熱水和拿換洗衣褲。
雷極確定她听到後,便快速的將桌上的食物給吃個精光。
www.4yt.net*www.4yt.net*www.4yt.net
當他進去沐浴後,顧飛雨才回到廚房繼續她未完的工作。
她很盡責的把廚房給清掃干淨,也準備了一壺咖啡,並等著他出浴室後將那一堆髒衣服丟進洗衣機去洗。
不久,當雷極穿著大浴袍進書房辦公,她也準備在八點時下班。
她敲門,站在書房門口向雷極道過晚安之後,就準備離去。
不料,電話在此時響起,他交代過她,不能接電話。
可她總覺得有必要叫雷極來听電話。思及此,她跨出腳步,舉起手想敲書房的門,電話錄音機卻在這時候開啟。
「極,你在家嗎?你現在可以出來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好听的聲音自錄音機流瀉出來,令顧飛雨愣在原地。
雷極這支電話很少讓情婦和女人知道,除了她以外,只有一些客戶知曉,這個女人……她和雷極究竟是什麼關系?
她想著,手還懸在半空中,沒料到雷極書房的門就在此刻打開,他愣愣的看著她,然後看著手表。
現在已經八點十分。「我以為妳回去了。」
「沒有,我想請您听電話。」尷尬的場面,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雷極沒有回話,只是急著去接電話。
「喂?我雷極……啊!對對!等會兒,我等會兒去接妳……」他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笑瞇瞇的說話。
彼飛雨看著他的反應,只是低頭繞過他,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好,就這樣說定了……好,酒吧見。」他收了線,抬頭看到要走的顧飛雨。「我送妳回去吧!妳家在哪里?」他話甫落下,就看到那扇大門關了起來。
「雨姨!」他馬上追出去,但只來得及看到那關起來的電梯大門。
他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不好,低垂著頭,連再見都沒說一聲。
他放棄了,從三十六樓走樓梯追下去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不過,他卻不知道她為何心情不好。
沒有多想,他趕緊著裝,月兌上的浴袍,換上亞曼尼米白襯衫,套上冷灰色的棉質長褲,趕著去赴約。
彼飛雨的反應雖令他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他沒有多想,只想著剛才通過電話的女人。
搭著電梯到達地下室二樓,雷極開著銀色的保時捷呼嘯而去。
彼飛雨遠遠的看著他,決定將他拋諸腦後。
去他的電話!去他的雷極!她想著,搭著公車往下一個工作的酒吧上班去也。